北街的小巷纵横捭阖,谢星楼拉着张月满不断在里面穿梭,这个跟踪的“异乡客”也是一个厉害的狠角色,绕了这么久,都一直紧紧的跟随着谢星楼和张月满。
谢星楼自然是不会就这样妥协的,他带着张月满在巷子里泡了一趟又一趟。
“这样跑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我们都绕着这几个巷子跑了多少圈了!”张月满问道。
“我也不知道,等那个人跟丢了就可以了吧。”谢星楼气喘吁吁的回应着,但是行动上没有停,依旧拉着张月满在巷子里穿来穿去。
张月满一个习武之人自然是不觉得累的,这么点距离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而谢星楼一个文弱书生,十指不沾阳春水,五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这么点路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既然你跑的这么累,干嘛不停下来,这个人只是一个探路的哨子,武功估计也就是一个半吊子,轻功出众,单打独斗未必是我的对手,不如我直接杀了他。”张月满说道。
“不可!这里是北街,这些巷子里偶尔会来人,重要节庆的时候更是人来人往的,一下子死了个人在这里面,这样会把来回的行人吓到,而且官府也会知道这件事的。至于你说的,你打得过这个哨子,我是绝对的相信你,但是我们还是别出手了,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后面还带了一队人马,就在附近,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这个人带来的人马,这队人马随时都会出现,你杀了他,不但可能会激怒后来的人马,最重要的是杀他时候需要点时间,这点时间可能会给后面来应援的人提供时间赶到这里。孰轻孰重,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会自己权衡利弊。当今之计,三十六计,走为上!有句话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现在就觉得很贴合这句话的意思。”谢星楼边跑边和张月满分析当前的局势。
大难当头之时,生死攸关之刻,谢星楼还可以如此冷静分析,有此可证,谢星楼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时日,定可以成为一个国之栋梁。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跟我分析这么一大堆大道理,我不杀他也可以,你带着我这样一直跑算什么事!”张月满说道。
“不跑等着他来抓我们啊!我不是你,我不会武功,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普通会武功的人都可能要了我的命,这个年头,什么最重要,小命最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谢星楼的回答却是意外的实诚。
“要跑你跑,我不跑了,被你拉着跑,我都不能用轻功,你累,我更累!”张月满说完就松开了谢星楼拉着她的手,停了下来。
“不就是个探路的哨子吗!用不了多久的,我答应你不杀他,即使不杀他我,我也能叫他乖乖的原地待着。”张月满说道。
谢星楼对张月满说的话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只有相信张月满,自己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脸上却是停不下的焦虑,担心着一会出现的各种意外,以及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和张月满逃离这样的险境。
“阁下已经已经跟了我们这么多条街了,不如出来打个照面,我们也算是吃同一碗饭的,说不定日后有机会一起共事呢!”张月满说了一套非常标准的客套话,为的是把人套出来,这样子可以省下找人的时间。
对于张月满来说,最好的反击就是主动进攻,一味躲避,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尴尬局面。
这个跟踪了张月满和谢星楼几条街的人很显然不愿意给张月满这个面子,一直不肯出面。
张月满也料定了这件事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走,于是又说道:“既然阁下不肯现身的话,那也就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动手,业内人都知道,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四周还是一片寂静,出了谢星楼和张月满意外,好像就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谢星楼没有看过张月满动手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仅仅就这一次,就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了,谢星楼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次动手让谢星楼深刻感觉到自己和张月满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看来阁下真的需要月满我亲自请出来了。”张月满说完这句话,气势和刚刚完全变了一个人,谢星楼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明显的感受到杀气萦绕在张月满的周身,不容别人亵渎。
安静的四周让谢星楼有不敢喘息,张月满聚气凝神,感知周围环境的异动。突然张月满往一个方向飞去,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阵风,嗖的一下,从这边一下子消失,又嗖的一下,从那边突然出现,张月满将自己的内力聚集在自己的右手上,将躲在角落里面的哨子抓了出来,一路将勺子拖到了谢星楼这边。
“他比我想象的更弱一些,看来我之前还有些高看他了,居然藏得这么不隐蔽。”张月满说道。
“这样就抓出来了?!!我以为要找很久甚至可能要打一会!!!”谢星楼被张月满这顿猛如虎的操作震惊,速度是真的快,远远超出谢星楼的预想,现在他真的有种自己刚刚白跑的认知。
这个哨子也是一个狡猾的人,趁着谢星楼和张月满两人言语之间的空隙,悄悄的在自己背后的口袋里掏出了信号弹,准备发射寻求帮助。
谢星楼发现了哨子的动作,大声地提醒张月满:“小心哨子放信号弹,快阻止他。”
张月满听到谢星楼说的话,转头看了一眼哨子,果然是在准备放信号弹。
两人甚至这个信号弹一旦发射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一旦这个信号弹发射出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大部队的人马就会杀到,北街就这么大,一盏茶的功夫根本不够他们两个人逃出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