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你晚上睡觉怎么回事?怎么吊瓶碎了一地?”盛铭轩指着垃圾桶说道。
一大早进来就看见满地的玻璃渣子,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随即看到江蓠还安慰地睡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江蓠披起一件外套在身上,笑着:“可能是半夜哪只猫进来了吧。”
说着,看了眼江诺,不过江诺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
江蓠又移开了视线。
“你们都用过饭了吗?”她坐在一旁的折叠桌椅上,伸手打开了饭盒。
看着外面的一次性饭盒,眼中略有些嫌弃。
“都吃过了,你快吃吧,别放凉了。”盛铭轩回答道。
于是江蓠便不客气,自顾自的用起了饭。
不一会,医院的医生便进来查房,又给厉司琛吊了一瓶营养液。
目前他一直陷入昏迷,吃不了东西,只能靠营养液吊着。
等医生走后,江蓠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看向程子墨,“医生刚才交代了什么?”
程子墨微微摇头,回:“没什么,说还是要继续住院观察。”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醒?”她略有些担忧的问道。
要是不确定什么能醒,厉司琛就这样睡着,那跟植物人有什么区别?
“医生说司琛的身体受到的损害太大了,可能十几天后醒来,也可能一两个月。”
就算这,也已经算是好的,毕竟在底下掩埋那么多天,能够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
江蓠点了点,“那就好。”
一两个月,也不算久。
程子墨点了下头,没再说话,偶尔的,还拿起手机看一下,像是心情不佳。
江蓠多看了他两眼,没多问。
虽然大家关系都挺不错,但还没到过问人家私事的地步。
吃到七八分饱时,江蓠朝盛铭轩说:“哥哥,你给司琛按下身体吧。”都躺一天了,需要活动一下肌肉跟筋骨。
盛铭轩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应了声好,便走向了床边,程子墨见状也过来了。
“我能做什么?”江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江蓠笑着看向她,“江小姐,你就不用做什么了,毕竟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你一个姑娘家按不动。”
“那好吧。”于是她又准备坐回去,屁股还没碰到椅子,就听江蓠又说:“江小姐,给我倒杯水吧,麻烦你了。”
说着,她还又吃了口菜,嫌弃道:“可真咸。”
“好,”江诺愣了下,随即又直起了身子,“我去拿杯子。”
“嗯,麻烦江小姐了。”
江诺在四周环视一眼,便找着杯子去接水,不消片刻,便端着一杯温水朝江蓠递过来。
“谢谢了。”江蓠站起身去接。
两手碰到杯子时,她身下的裤子却突然被椅子勾到了,一个趔趄,就把满满的一杯水倒在了江诺的身前。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蓠嘴里道着歉,手却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往上提,“我不是故意的,你没烫着吧?”
一使力,衣服就被江蓠粗鲁的掀了上去,露出了江诺的腹部,那里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眨了眨眼睛,江蓠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
怎么会没有?难道昨晚不是她?
“我没事。”见她半天不把自己的衣服放下来,又被床边两个男人盯着,江诺脸一下子就红了,羞窘着从江蓠手上夺了过来,扯平放下,遮住了自己的腹部。
“没事就好。”江蓠呵呵一笑,“这医院的设施就是不能跟京市的比,连把好椅子都没有,还害得江小姐浑身湿了个透。”
地板上湿了一大滩,江诺的衣角也还在往下滴着水。
“不过就是湿了衣服而已,沐蓠你没有摔到就好,我不碍事的。”
病床边,已经给厉司琛按完了一条腿的盛铭轩道:“小诺,要不然你回酒店换一身衣服吧。”
这衣服湿哒哒的,又紧紧贴在身上,怎么能够舒服?
等会出了医院,没了暖气,可别冻感冒了才是。
“不急,等会在去吧。”江诺道。
“这怎么能等?再等就要生病了,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吧?”盛铭轩提议道。
江诺咬了咬唇,最后道:“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回去吧,你继续给厉先生按身体。”
于是她便出了门,病房里,只余下三人。
陈子墨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而且眉头似乎蹙得更深了,那眼睛似乎在盯着病床,但那眼神,却是发散的。
旁边的盛铭轩瞥见他的表情,心下奇怪,不由问道:“程先生,怎么了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程子墨抬起了头,沉吟片刻道:“我们,还是回京市吧。”
回京市?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主意?
江蓠好奇的看向他,问:“为什么这么着急,司琛他身体能行吗?”
按照她的想法,应该先在这里养一阵子,等厉司琛身体稳定了之后再回国。
“司琛的公司,可能出了点问题。”程子墨缓缓道,“你看看今天的新闻。”
江蓠疑惑了下,心想道厉氏能出什么问题?
但还是拿出了手机,想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点到经济新闻栏目后,一双眼睛瞬间便被屏幕上的男人给惊得瞪大了,连眨都忘了眨。
照片上,一个消瘦的男人正紧闭着双眼躺在一片废墟之中,他身体的四周,还有几双脚。
这情景太过熟悉,不正是昨天找到厉司琛的时候的情景吗?怎么会出现在网上?谁拍的照?
手指往下滑了滑,她不仅见到了厉司琛被抬上车的照片,还有躺在担架上被推进急救室的照片。
周围出现的,全是d国的文字。
这显然,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紧握着手机,疑惑的看向程子墨,程子墨却也皱着眉,显然跟她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
“厉氏出了什么事了?”她压抑着心中的慌张,问道。
“司琛不在,公司里群龙无首,厉司珩正准备接管总裁之位!”他皱眉道。
厉司珩?
江蓠在脑海中回忆这个名字的面容,随即便想了起来这人正是厉司琛的哥哥。
“陆九不是在公司吗?他准备怎么办?”她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