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重江脸色苍白,反驳的话虚弱无力:“这世上不是没有天赋异禀的人……”
李兰讥讽的看着他。
“够了!”乔艾冷喝出声。
乔重江急切的上前,想要拉住乔艾的手,语气慌乱,来回重复着那么一段话:“艾艾,你还是相信爸爸对不对?你可不要相信李兰说的话,她就是故意的,想看我们父母反目成仇,我怎么可能会让她这么欺辱你妈妈……”
乔艾甩开她的手,直接走到李兰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李兰,你说你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趁我小掐死我,那我告诉你,你后悔的没有错。”
乔艾的眼神恨不得将李兰剥皮抽筋,但她的声调却极为平静,两相交叠,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相信我,你余生的每一天,都要无时无刻不后悔那个决定。”
李兰狠狠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恐惧:“你、你想要怎么样?”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害的我妈妈饱受折磨,要是那么容易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不是最在意你这个女儿了吗?等你被关到监狱后,我每隔几天就去亲自探望你一次,转告你她的近况。”乔艾毫无温度的冷冷一笑:“只不过到时那消息是真是假,就要靠你自己分辨了。”
“毕竟,现在向家没有了,乔重江你也看到了,你说她一个弱女子,被你娇生惯养娇宠着长这么大,什么也不会,她一个人,要怎么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上活下去。”
“你……你不能这么做。”李兰抓住了乔艾的衣衫,身体颤抖着:“乔艾,你不能这么做!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我女儿!乔露、乔露她是无辜的……”
“那我妈就不无辜吗!”乔艾心中死死压抑的怒火喷涌而出,她怒声质问:“难道我妈妈就应该活着的时候被你欺压,死了之后,她的作品还要被你这种人拿来占为己有,拿来铺路,将她的辛苦变成你的荣耀吗?!你今天要我放过你们,那你们当初为什么没有放过我妈!”
乔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来。
她知道妈妈的死有蹊跷,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李兰竟然给她的药中动了手脚。是药三分毒。
一天一天的吃下去,不止摧残着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精神。
她至今还记得,妈妈去世前,身体单薄的好似风一吹就可以吹走的白纸,她整日的失眠,眼神无声的望着窗外,只有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才满是温情。
还有那些作品!如果不是极度热爱设计师这个职业,并且有着绝佳的天赋,妈妈怎么可能会在那么年轻的年纪里设计出那么多惊艳的作品。
但从她记事起,都没有见过妈妈画过一张设计图!
是乔重江和李兰!是他们!折断了她妈妈的翅膀,害的她正当最好年华的时候,从枝头凋零下去!
乔艾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愤怒的头脑都有些发蒙。
周承宴出现在她的身后,握住她的手:“艾艾,我们一起让她们付出代价好不好?”
乔艾深深的呼吸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她看着面上血色尽褪的李兰,突然又对她一笑:“别急,我刚刚都是骗你的,我不会那样对待你和乔露的。”
李兰眼中闪过震惊,不相信乔艾会轻易的放过她。
“真、真的吗?”她吞咽着口水:“乔艾,只要你放过乔露,你想要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女儿……”
看着她舐犊情深的模样,乔艾眼中愈发讽刺。
如果她的妈妈还在……
“当然。”乔艾拍了拍她的脸,语气轻柔,宛如恶魔低语:“因为她很快就会进去陪你了啊。”
李兰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猛然跌坐在地:“你说什么?”
她猛然拔高了声调:“你说什么?!我家露露什么也没有做,你不能往她身上栽赃罪名,你妈妈是我害死的,你也是我一时气愤雇佣杀人的,所有的事情和我家露露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能这样做!”
她像是热锅上煎熬的蚂蚁,突然道:“对!只要你放过我家露露,我就告诉你一个你妈妈的秘密,除了我,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除了你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乔艾嘲讽一笑:“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事到如今,我还哪里敢骗你!”李兰急切道:“你、你妈妈不是a市人,听她的口音,有点像是b市人,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她和我说过,她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健在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她回不去了,她一直很想回去,你不想完成她的这个遗愿吗!”
见乔艾抿紧了唇,李兰忙继续道:“b市和a市比起来也毫不逊色,没有我的线索,你想要在其中找到你妈妈的家人是大海捞针。乔艾,你忍心让你母亲死了也不能魂归故里吗?”
乔艾眸光沉沉,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乔露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想要让李兰不告诉乔露,就让她一辈子也找不到。
但想起刚刚向梓臻的死讯,她又不知为何,扭头到一边一阵干呕。
李兰紧绷的心弦微微松了一些。
她赌对了,果然现在在乔艾的心中,没有什么能比她妈妈更重的事情了。
“你先答应我,不管乔露之前对你做过什么事,你都不会追究!并且永远不会找她的麻烦。”
“好。”乔艾干脆利落道:“我答应你!”
李兰回想了下:“根据你妈妈的描述,她家里属于富裕之家,在b市有一定的势力,并且爷爷很严肃,对晚辈甚至严苛的不近人情,而奶奶却一向温和,对人很好。”
“只有这些?”周承宴嗤笑一声:“这么简单的信息,你也有脸拿来谈条件。”
“还……还有……”李兰绞尽脑汁的拼命回忆着。
“对了!”她猛然抬头:“她说过她爷爷曾经参军打过仗,后来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