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张绣!
人送绰号北地枪王,乃是枪术宗师童渊的入室徒弟之一。
童渊原本只收两名弟子,张绣和张任,但是迟暮之年,又收下了赵云为关门弟子,所以他一生有三名弟子,而且这三名弟子在汉末的历史舞台上都各顶个的能干。
武威张绣,有北地枪王之称,从这个称号便可以知道张绣的枪术是何等的恐怖。
蜀郡张任,官拜益州大都督,和东吴大都督周瑜实际上是平级,可以说是益州军事力量的第一把手,倘若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又如何能到这个地步。
至于赵云,五虎上将,又被遵为武神,《三国志》上排序第三,仅次于吕布、典韦,但赵云活得比他们时间长,所以产生的影响力稳稳超过了吕布、典韦。
这三个人不仅在《三国志》上留名,而且在演义中也是浓墨重彩,足见三人之威名。
当听到张绣两个字的时候,刘辩很难将北地枪王和这个少年英雄联系在一起,但细细琢磨下来,西凉军中名叫张绣的,而且武器是虎头金枪的,貌似也只有这么一位了,况且在其旁边还陪着这样一个男人,他应该便是传说中的张济了吧!
这家伙......可是艳福不浅呢!
能碰到这两位,对于刘辩而言,也算是缘分了。
刘辩开始疯狂调动大脑中西凉军内部关于张济的信息情报,突然发现,这些情报很大一部分都是发生在董卓死亡,张济跟随李傕、郭汜之后的事情,至于前面则寥寥无几。
但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以肯定的是,此刻的张济应该和樊稠之类的三流角色一样,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而已,比段煨这个中郎将要低一个级别。
至于张绣!
顶多算是张济麾下一个军司马,战场上的高级炮灰而已,没什么军事自主权。
很可能这才是张绣听到蓝色妖鸡而仰天狂笑的原因,似乎张济、张绣骨子里根本不服段煨,他不过是占了凉州段家的名头,凭什么站在我们头上拉屎!
从这家伙的表情里,刘辩似乎看出了张绣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想要借着战败刘辩这个契机,向董卓邀功请赏,从而狠狠地鄙视一把段煨。
不过......刘辩又怎能轻易让他得逞,段煨于他而言非常重要。
刘辩连剑都没出,冲着张绣嘿嘿嘿笑着,笑声越来越诡异,到最后竟带着一股淡淡的鄙夷和不屑。
“唉!我说你多大了?”
刘辩笑着问道。
“十九!”
张绣回答的非常干脆。
“十九......”刘辩嗯的点了点头,又问:“什么境界?”
张绣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显得非常得意:“初入武尊,不过我有信心迈入武神境!”
刘辩又嗯的点了点头,脸上的鄙夷和不屑更浓:“我今年不到十五岁,你比我大了差不多接近五岁,还好意思腆着脸跟我比试?”
“这......”
顶尖的武者都是有傲骨的,像虐打小朋友这种事情,他们根本不屑为之,更何况,张绣脑海里的刘辩不过是个怯懦到极致的家伙,和这种人比试他原本便没什么兴趣。
“我是赢了段煨不错,可那不过是借了旁人之手,若论单打独斗,十个我绑一块都不是段煨的对手。”
刘辩一开口便交待了实情,反正他也不乐意和张绣比试,只是想恶心他一下而已:“你的实力比段煨还要高,而我身旁又没有帮手,这算是哪门子比试,干脆杀了我得了。”
刘辩勒马向前走了几步,身子伏在马上显得很悠闲,可那一双眼睛似乎凝聚着光芒,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微笑着,这神态竟带着一抹淡淡的威压,朝张绣压迫而来。
张绣实在没有想到,刘辩能在如此境况下保持微笑,是真的视死如归?还是对危险浑然未觉?难不成这家伙是装出来的?可是会有这么逼真吗?
刘辩指着自己的心口:“来!朝这里刺,一枪下去,你就可以拎着我的人头领赏去了。”
此刻,张绣竟有了一丝犹豫,面对这样的刘辩,竟然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这......”
张绣原本便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面对刘辩的威压,竟有一丝招架不住的感觉。
刘辩叹了口气,回身望向百里之外的弘农城,轻声道:“李儒呢?带我去见李儒。”
说罢,勒转马身,朝着弘农城缓缓而行,他昂着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反倒像是个不畏死的勇士,虽然奔赴刑场,却依旧是傲然挺立的样子。
张绣紧紧跟在刘辩的身后,从前到后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正眼盯着刘辩看过,只是偶尔轻瞥一眼,显得有些怯懦。
有一点刘辩猜错了,张济是个校尉不假,官职也低于段煨不假,但他没有野心,也不想借助诛杀刘辩的机会,力压段煨一头。
这一趟差事原本张济是不想来的,原因很简单,诛杀皇族,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至于董贼的野心,跟他有半毛钱关系没有,他凭什么给董贼当牺牲品,但军令他又不得不遵守,人在江湖飘无可奈何,如是而已。
极巧不巧的他来到了西门,又极巧不巧的遇到了刘辩,可能对于旁人而言,这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但对于张济而言,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刘辩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好,切中了张绣这个愤青,死要面子,少年轻狂的个性,既步步为营,又没有步步紧逼,该收的时候收,该放的时候放,这一点让张济很是佩服。
不过,倘若二人真的打了起来也没有关系,张济会在关键时候制止张绣,皇族绝不能死在他们二人手上,这个千古的骂名,还是留给李儒比较好。
从这一点来讲,张济似乎还有些老奸巨猾的意思。
早有军士快马将情报报给了坐镇弘农城的李儒,李儒本以为可以直接看到刘辩的人头,没成想还是个大活人,暗自感叹一声:“唉!这千古骂名看来是背定了。”
酒席散去,整个大殿中只剩下了刘辩、何太后、唐姬、李儒以及一大帮飞熊军侍卫,气氛变得异常尴尬,没有人主动说一句话,只有一个侍女端来一杯鸩酒。
“殿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