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的时候，牛三忽然转过了头来，“征哥。”

王征心里一紧，缓慢地回过头，心想完了，但还是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其实已经做好了随时杀出去的准备。

“给，开这辆迈巴赫去吧。”牛三把钥匙抛给了王征。

王征伸手接住了空中的钥匙，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表示出些许的感动后，就赶紧带着刘诗晗走了出去。

“呼呼呼～”一上车，王征就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真踏马刺激。”

刘诗晗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王征，“快开车，还没出去呢。”

王征一听，心想也是，赶紧发动，开车出了牛宅。

“好了，现在安全了，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了吧？”王征还没开口问，刘诗晗倒是先开了口。

王征深夜出现在牛宅，而且和牛三那么熟，再加上之前王征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作为朋友，刘诗晗或许可以相信王征是站在她这边的。但是作为警察，刘诗晗不得不妨，这是多年来从警养成的习惯，不管你是谁，遇事先怀疑。

“不应该是我先问你吗？”王征扭头看了一眼刘诗晗，而此时刘诗晗正在褪去带在脸上的塑胶假面。

这种塑胶假面，从头到脖子直接整个给包了进去，所以头部会显得稍微大一点，而且脖子上也会粗一圈，不过还好因为刘诗晗的脑袋小，这些几乎就看不出来了。

“这张脸可真是够丑的。”王征接着嫌弃地说道。

“你懂什么，我的变装侦查在整个京城都是一级的。”刘诗晗清理着头上残余的塑胶，“快说，这么晚，你怎么会在牛三家？我不是警告过你吗？”

“其实也没什么，牛三妹妹今天来找我玩，玩累了送她回家而已。”王征不想绕这种没有意义的弯子，索性就直接说了，“那你偷偷潜入牛三家做什么？”

“这事我还不确定，你先别和高明说。”刘诗晗有点失神似乎想着什么，不经心地说道，“我一直听说周厅长和苍火社有关系，但都没有相信。”

刘诗晗顿了顿，“直到今天早上我发现一直跟着牛三的一个手下，偷偷地会见了他，似乎是邀请他晚上牛宅赴宴。”

“所以我就乔装打扮跟了过来。”刘诗晗说的也很随意，似乎没多大点事一样，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惊险。

说完刘诗晗把衣服口袋里的气门拉开，衣服里面的气体“咝～”泄了出来。随着声响，刘诗晗的肚子渐渐变小了，胸部也逐渐凸现了出来。

“请你帮我一个忙。”刘诗晗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句话。

“嗯？修下水道，还是通马桶？”其实王征能猜出来这个忙应该不小。

“帮我偷一本账本。”刘诗晗忽略了他的玩笑，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根据刚才偷听的内容，周厅长和牛天，双方一直以来都被那个账本牵制着，如果我们能把那个账本偷过来，那么……”

“那么……周游就不会再保护牛天，帮牛天了？”王征有点生气地打断了刘诗晗，“你未免也有点太天真了，你难道不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吗？你觉得仅凭一个账本，周游会放弃他这么多年的利益？”

“那我能怎么办？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我当初为什么要当警察？”刘诗晗情绪有点崩溃了，眼泪跟着就落了下来，“什么狗屁为人民服务，什么狗屁人民的正义，我连一个罪犯都不能抓，你让我怎么办？”

王征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不断抽泣地刘诗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听我的，你别管这件事了，这不是你能管的。”刘诗晗没有说话，仍然默默地掉着眼泪。

屋子里牛天和周游的对话，王征也听到了，即使刘诗晗不说，王征也会去偷那本账单。

但是他不想刘诗晗牵扯进去，他也知道刘诗晗劝是劝不好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绝望，让她清楚她一个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空气有些凉了。王征给刘诗晗披上了衣服，看着差不多了，就又重新发动了车。

雨中迈巴赫一路跑的很慢，很慢，慢到，油门几乎失去它的意义，慢到侮辱了它世界级跑车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