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内院,花申卧室中。
花申拍了拍鼻子上还捂着一块毛巾的康公子,叫了他几声,眼见着康公子缓缓的睁开了眼,他便咧嘴一笑,道:
“哟,康兄,你这么是怎么了?莫不是在我家门口遇到了劫匪么?怎么被打的如此凄惨?”
康公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笑意,嘻哈之间神色也不太正经,虽然这康公子没听过后世那句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的名言警句,但也觉得事情不应该是如他所说的这般,但苦于他之前只是见到一个黑影与自己相撞,紧接着便是鼻子一痛,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看到的就是花申的这副没什么正形的样子了。
“哈哈,康兄,我脸上可是有花么?你这般看我?”
花申哈哈一笑,还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说了一句没正形的话。
康公子倒也懒得搭理他这话茬了,起身自床上坐了起来,闷声闷气的道:
“花兄,今日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好事的,结果我却是遇到这么个事,现今也没什么好心情了,待我先去找个郎中看看鼻子再说,这会可当真是疼得要命啊。”
“咦?不知有何好事相告?不妨先告诉兄弟一声?再说,兄弟也略通医理,说不定能治好康兄的鼻子呢?”
花申不傻啊,这康公子是知府公子,现今说有好事相告,那十有**便是与他去北方边镇的事有关,即如此,他哪里会就这么放这康公子走了?再说,这康公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说辞,看这情形,自己怕是得放点血了。
“唉,我这人,就是好奇心重,若是花兄你能拿出几样稀奇物事来让兄弟我欣赏、把玩一下,倒是还能帮我止止痛。”
康公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缓缓的说了一句。
花申眼睛一眯,敢情这货是趁机来敲我竹杠了,还真没看出来,平时瞧着有一股二货劲的康公子,竟还会玩这手,不过也罢,待会自己正要去找你老爹和那坑我的徐大人敲竹扛,现如今被你敲上这么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破一次性打火机,就能将你个没见过后世世面的家伙乐得捂在被窝里偷着玩了。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你我相识这许久以来,也没送康兄你什么好玩的物事,这样吧,我把这自己用的打火机送与你,另外等你走的时候我再送你两瓶香水,至于怎么用,相信康兄你比我更有经验吧?”
说罢,这俩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便都露出了男人都懂的表情,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罢,康公子满脸得意的对着花申说道:
“倒是叫花兄破费了。”
花申将手一罢:
“些许小事,谈不上破费,再说,凭你我的关系,还用以外物来衡量吗?”
他这话,一是说的大气,二是含沙射影,很是将这康公子给鄙视了一番。
康公子倒不以为意,他这人,似乎并不知道难为情是什么东西,只管捞到手的好处,至于其它的,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即然现如今好处拿到了手,他倒也不再卖什么关子,也不等花申问,他便自己开口说了起来:
“花兄,听闻你近日里便要起身去北方边镇了?”
花申脸色一垮,道:
“不错。”
“哈哈,花兄,你莫要这般表情,关于这件事,我倒是听我父亲说了,这次之所以让你去那北方边镇,其目的,只是想让你做两件事,只要这两件事做好了,你便可以放心的再回到咱这金陵城了。”
“哦?但不知是哪两件事?”
花申眉毛一挑,暗道,果然是那两个老货交待这小子来给自己通风的。
“这两件事,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你来说,怕是再简单不过了,因为这两件事,便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啊。”
康公子说完这句话后,便指着花申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花申的这次麻烦,那纯属是自找的,用后世的话来说,那便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我自己提出来的?”
花申眉头一皱,心中细细一思量,猛然顿悟,拍着桌子就叫道:
“莫不是因为那酒精与战场急救还有步枪的事情?”
康公子抚掌大笑,啧啧赞叹道:
“花兄不愧为人中之杰,这脑子真真的是极好的,我这才说了一句,你便都已猜测了出来,真是叫我叹服不已啊。”
花申听了康公子那肯定之言,心中骂了一万遍的草泥玛,作、叫你作!作到边镇去了吧?花申郁闷之下也懒得说话,端着茶杯就开始左一杯右一杯的喝,几杯下肚之后,他起身拉住康公子便走。
“花兄、花兄!你这是要拉我去哪?秦淮河么?”
“去你妹的秦淮河!跟我去你家!”
康公子暗暗嘀咕了一声我没妹后,花申也不理他,直奔知府衙门而去,他要在今天将这竹杠彻底的敲下来,不然他心里绝对过不去这道坎!
知府衙门,客房。
“你小子又来干什么?”
徐大人见花申又来求见,心中顿时感到这小子怕是又要来整什么幺蛾子了,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来找自己的——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才有鬼了。
“徐大人这是说哪里话?我早间自打从您这离开后就直接安排去边镇的事情了,可是半分都不曾偷懒。”
花申一脸我很认真、很正经的面孔。
“那你不好好的在家准备行程,却是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徐大人一副信你才有鬼的神情看着他追问道。
“是这样的,徐大人,您看,我这里一走势必要带走我所属的那百户所,可这样一来,我家的人便没人保护了,所以,我想大人能不能给我派点兵丁、衙役什么的,保护一下我家人的安全?”
花申一脸无奈的瞧着徐大人说道。
“你这要求倒也合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答应你便是。”
徐大人轻轻点了点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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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我要求朝庭负担我百户所的车马粮晌等事宜,并且还要给我们配备一支专门为我们运送物资的杂役!”
花申这句话可就是有点狮子大开口的味道了,因此只这一下便让那徐大人炸了毛。
“好你个小子,你竟敢趁火打劫,将竹杠敲到老夫头上来了?”
炸了毛的徐大人猛然一桌子,指着花申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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