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尧走的时候,陈爷爷便利用职权给严宋所在的部队下了命令,让他们给自家孙子放行。挂了电话陈爷爷无奈的笑,一辈子没滥用职权过,老了老了反倒在孙子身上动了私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这小子要是这样都没把他中意的孙媳妇带回来的话,那这孙子也太完蛋了!
他的孙子别的方面都挺突出的,这方面确实挺完蛋。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陈旭尧说的什么没打算在家过年什么的自然不是真的,只是在那个时候想出来的借口而已,在严奶奶说让他回去问家里大人什么想法的时候,他是完全蒙掉了,本以为爷爷不会让他去,没想到竟然同意了。说不意外是假的,但是他会去试一下,自己对甜甜,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坐的是自家爷爷的车,这个挂着军牌的车能进入相对保密程度不是很高的部份,也希望能给他的这次出行带来好运吧。
一路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摇摇晃晃的就到了严宋在的部队。因为都是自己人,只要出示相应的证件,能证明进入者的身份就能进去了,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
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所以发展一下人脉是多么重要。
早在陈旭尧到了大门口的时候,严宋就接到门卫的电话了,此刻她在营区门口等着来人。她心里还在奇怪呢,怎么就来人送了呢,同城快递一天就能到,怎么就非要人工送来呢,这多耽误事啊,明天就要过年了。
门卫没有告诉她来的是一个男孩子,严奶奶只告诉她东西给她送到了,没有告诉是谁送来的,此时的她是一头雾水,虽然提早送来于她而言是一件有益的事,但是,她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安呢。
等见到陈旭尧之后,她才明白自己心里那淡淡的不安是怎么回事。虽然两人和好了,但是这半年来就没有联系过,现在冷不丁一见,还有点别扭,以及些许的尴尬。
陈旭尧看到等在门口的小人,笑容不自觉地浮现在嘴角,当他捕捉到在他下车那一瞬,严宋看到是他时错愕的表情,他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她是不愿见到他吗?
“甜甜,是我。”
“哥,怎么是你来了?”
话音一落察觉到男孩子的眼睛快速的眨了一下,她知道这是他紧张不安的时候才有的动作,严宋一怔,很快便意识到是她的态度让他多想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可不想越描越黑。
其实相对来说,严宋也没有那么讨厌陈旭尧,离开了半年后,现在想起那时候的事,她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其实说起来那事也怪不得陈旭尧,说得明白点,这事其实也是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要不是那时候她一直是以一种高姿态出现在他身边,或许事情也不会闹得那么大。
别人眼中当时她才十一岁,但当时她的真实年龄都三十多了,要说那个年纪还会和小孩子计较这些吗?答案是否定的,不过就是她不想再继续和陈旭尧绑在一起了,说什么后悔呀弥补呀,什么都是虚的,对陈旭尧再亲近,也有不想和他在一起度过一生的想法,并且避无可避。
之前那些,怕是也在自欺欺人。
与其说是要弥补,不如说是别无选择认命的做法,严宋有时候在想,不能用一样的眼光看待小时候和长大后的陈旭尧,要说到错,可能她不正确的心态,也有错吧。
就说她现在,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对待他。
收起那些复杂的心思,严宋上前接过陈旭尧手里的琴盒,惊喜的笑着,事实上她确实很惊喜,毕竟还有小时候的情谊在,她不想他们两个是熟悉的陌生人。现在他主动来部队看自己,也是一种示好吧。
“怎么是你来了啊哥,电话里奶奶只说有人过来送琴,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是你啊。”
这个态度让陈旭尧心里熨帖了些,任是谁大老远的上门还不让人待见,也是有些难过的吧,严宋惊喜的表情取悦了他,熟悉的如从前一样,抬手摸了摸严宋的头,弄乱她的小短发,陈旭尧满意的笑了。
“严奶奶接你电话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听到你说的事,正好我也要去参加冬令营,顺路就给你送过来了。”
“哦,这样啊。”既然他这么说,严宋也不会故意自恋的朝那方面想,只当他说的都是真的,便把他往自己的寝室里迎。
陈旭尧倒是没想到严宋还有单独的寝室,宿舍难分这个问题他倒是想过,无论他脑洞有多么大,似乎都想不到严宋能住在连长办公室吧!
这个时间刘润森还在办公室里,接到电话之后严宋出去了,他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去迎接,万一来的是个什么大人物呢。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子里一过,然后就被甩到一边了,也是,他不是那种会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性子,这种主动讨好别人的事,他是做不来的。
不过在严宋领着陈旭尧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庆幸,这幸好是他没有出去接,万一他出去了,可不就在严宋这个新兵和一个外人面前丢了脸了吗。
丢脸是小事,如果一个下属知道他的上司是一个这样不靠谱的人,还会真心听从他的命令吗,自然不会,人家还怕你把他带沟里呢。
当然了,这都是刘润森自己的想法。
他只说了几句便让严宋领着人去她的休息室了,办公室和严宋晚上住的寝室是隔一个门的。严宋把陈旭尧拽进屋,顺手把门也带上了,刘润森恶意的想,这是要和小情郎叙旧,,说什么怕被他听到吗?
失笑的摇摇头,他发现最近和严宋这群新兵在一起,似乎连带着他也变得年轻有活力了呢。
刘连长,你这不是年轻有活力,而是思想有点脱线,而且也不是严宋带的,多半是何星宇韦承彬那俩二傻子带的,就这么把一个好好的人带进逗比的沟里了,严宋后来还惋惜好一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