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哭别哭,看看叔叔给你们找好吃的。”霍小山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却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果来。
那糖果自然是来自于他缴获的战利品,他这么大个人吃它也不顶饿所以一直也就没动,现在倒是成全了这两个孩子。
不过他口袋里只有这么一块了,孩子却有两个,于是霍小山便扒去糖果外面那花花绿绿的糖纸,将那糖咬成两半。
“别往下咽啊,放嘴里含着,懂吗?”霍小山说着便将糖果分别放到了两个孩子的口中。
两个孩子早已经饿了也哭累了,此时有甘甜的糖果入口便也不再哭了。
那花花绿的糖纸霍小山也没舍得扔,却是塞到了那个小男孩的手中一边说道“这个不能吃留着拿着玩啊。”
见这两个小家伙很听话,霍小山便又伸出衣袖分别替两个孩子擦去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一见还真是两个唇白齿红招人喜欢的孩子,只是小脸蛋由于眼泪流得太多被风吹得通红通红的。
“小家伙几岁了,都叫什么名字呀?”霍小山接着和这两个孩子说话。
“四岁,我叫妞妞他叫蛋蛋,我是姐姐他是弟弟。”霍小山一系列的友好举动终于赢得了孩子的信赖,那个小女孩稚声稚气地回话了。
“妞妞蛋蛋,嗯,这名字真好听。”霍小山夸奖道,然后却是又伸出胳膊把两个孩子分别抱了起来说道:“妞妞蛋蛋不哭了,咱们还得接着走啊,也不知道你那小石头叔叔打鬼子跑哪去了。”
此时他所在的位置已经离开刚才战斗的地方有十多里地了,霍小山并不知道此时小石头由于坏了南云忍的“好事”正在山野间拼命地奔逃着,后面跟着南云忍所带领的上百名日军。
霍小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位置,只是抱着两个孩子向北行去,因为他是从南面来的,自然碰到日军的可能性就越小。
他自然是想找个地方把这两个孩子安置下来,自己总是要打鬼子的。
可是就在霍小山翻过了几个小山后便又听到了前方传来了女人的呼喊声和日本人的嘎嘎怪叫声。
“鬼子,鬼子。”妞妞小声地说着。
四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了鬼子是一种可怕的畜牲,说起鬼子的时候都知道小声了,时下的中国不只是妞妞蛋蛋而是所有的孩子都会说鬼子的,并且还会在大人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压低声音。
霍小山从山脚下慢慢往前绕,嘴里却是小声的和小姐俩商量:“一会儿妞妞蛋蛋别说话在这等着,叔叔把鬼子打跑好不好?”
“好!”妞妞应道,“叔叔你是新四军吗,娘说新四军才打鬼子!”
嗯?霍小山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新四军是打鬼子的便笑着说到“妞妞蛋蛋真乖。”
如果换成别的国军军官听小孩子说新四军打鬼子不提国军打鬼子心中肯定会有什么想法吧,可这个问题在霍小山这里倒是从来不纠结的,别管新四军还是国军只要打鬼子就是都咱中国军队不是。
山那头的脚步声喊声已是越来越近,显见他们就要绕过来了。
霍小山忙把两个孩子放到一个土坎的后面,还未来得及叫他们趴下,一个农村妇女已是闯入了霍小山的视野。
那妇女一见霍小山先是一惊可是待看清他竟然穿着的是中国军人的服装后禁不住喜出望外便向霍小山没命地跑来,边跑还边喊着救命。
霍小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那妇女接着跑,自己却一闪身躲到了坡角一块突出的山石后面。
他刚躲好,一名日军士兵便怪叫着端着三八大盖从那山后跑了过来。
这名日军士兵太想抓到前面这名中国妇女了,他虽然看到前面还多出两个小孩儿来却也不以为意,仍在拼命追来。
可是待他跑到近前发现山石后面竟然藏着一名中国军人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他已经和霍小山平行了,他手中的三八大盖的前半截枪身已经越过霍小山了。
霍小山猛然起身,大手已是搭上了那日军的咽喉。
这名日军士兵冲得很猛,而霍小山的手那便是要命的铁钳,脖子已被锁死的日军一头就跄到了地上,而他的身体却是由于惯性直接翻砸了过去。
霍小山松手一脚踢开这名日军手中已是抄起了那支上了枪刺的三八大盖。
又一名日军士兵从山头冲了过来,他看到霍小山正转过身来双手持枪正对着自己。
停下来开枪已是不及,于是这名日军士兵借着奔跑的惯性将全身所有力道贯注到手中的步枪上向霍小山狠狠扎来。
他却不知道霍小山拼刺刀最喜欢这种扑得极猛的对手,霍小山脚如青松般定在原地根本就未动,只是持枪一拨一压就是一个打压刺,于是这名已是孤注一掷的日军士兵连喊一声都未及发出,就用自己前冲的力道把自己穿在了霍小山手中的步枪刺刀上。
霍小山并不松手也不理那日军却是凝神细听,山那头依旧有女人的呼喊与日军的怪叫声却再无脚步声向这面跑来,霍小山这才松了手中步枪却是连那枪也不拔,于是这名日军便被这把枪托拄地的步枪支在了原地,后背处露出近一尺长雪亮的刺刀。
霍小山回身冲那个刚被自己救下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妇女一比划此时正站在土坎后的两个孩子,那意思无非是让她给照看下这两个孩子,然后他不再管那妇女是否看懂了自己的意思却是拔出了盒子炮向山那头冲去。
霍小山紧跑几步就看见又一名农村妇女正在奋力与一名日军士兵撕打在一起,旁边还站着另外一名日军士兵却是拿手捂着正在流血的眼睛。
霍小山环顾四周见再无日军这才放下心来,并不开枪而是向前无声地跑去。
那名捂眼睛的日军士兵此时已是恼羞成怒了,在这里撞到了两名中国妇女这是多好的机会,可是他没曾想到在自己往上扑时,眼前这个农村妇女常年劳作身体却是极为健硕,自己一不小心竟被人家用手抠了眼睛。
眼见自己那名比自己还矮小的同伴竟然还没有把那女子按倒,他已是急了,伸手便去摸扔在地上的步枪。
只是他摸到枪时用自己的独眼(那只捂着呢)却发现有一只脚也正踩到了那枪上,日军士兵方待抬头,那脚已经动了,那脚尖正踢在了他的下巴上,于是他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正和那个健妇厮打的日军士兵听到同伴惨叫再也顾不得眼前的女人他回头看时,一只递上前来的大手已是钳住了他的脖子。
日军士兵想喊却由于咽喉气管已被那只大手钳死而发不出声来,然后那只大手边用力钳着边上举,待到日军士兵脚尖离地眼睛瞪得已如同小灯泡一般时就听“嘎巴”一声脆响,然后大手一松,这最后一名的日军士兵便象一条死去的鲶鱼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