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桐送完念平,紧赶慢赶赶回来的时候,不见萧菀她们的身影,正担心之际,只见一只纸鹤慢慢悠悠的飘到了自己面前,是萧菀留的信息。
在知道萧菀她们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周边猎杀妖兽,孟晓桐稍稍放下些心来,便在原地打起坐,等他们回来。
却不想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辰,萧菀留的信息中说,最慢也会在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回来,这回孟晓桐坐不住了,开始焦急的在周围寻找。
孟晓桐正在寻找之际,忽听一声巨响,是从外围中区地带传出来的。怕萧菀她们卷在其中,孟晓桐没有一丝停息的赶了过去。
越往那边走,孟晓桐心里越往下沉,他已经相继路过了不下百余头妖兽的尸体,看尸体的状况,已经有些时日,为何没有人把此异状告知玲珑派,还是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孟晓桐脚下再次加快速度,担心萧菀真出了意外。
当他终于赶到事发地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地上铺满了被血水浸透妖兽尸体,空气中四散的浓重血气,好似修罗炼狱一般。
看到萧麒麟就站在不远处,终于找到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一旁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萧丽。
孟晓桐有种不好的预感,顺着萧丽的眼神,他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萧菀。
只见萧菀浑身上下,像个血人一样,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其实萧菀此时只是睡着了,孟晓桐脑中嗡的一下,再不顾其他的冲了上去。
萧麒麟见孟晓桐脸色不对,想到他恐怕是误会了,怕萧菀被他吵醒,忙上前想拦他一下,却被冲过来的孟晓桐撞了个踉跄。
“孟道友,你先别急,菀儿……”萧丽见孟晓桐冲过来,知道他是担心萧菀,赶紧安抚,可还没等她说完,萧菀就被孟晓桐一把抱了起来,御剑飞往玲珑山方向。
萧麒麟看到孟晓桐抱起萧菀的时候,就要上前阻止,虽然修仙界的男女大防,是要比世俗开放些,散修尤甚,但他毕竟从小在宗族中长大,礼教森严,哪能容忍自家族妹被男子这般抱在怀中。
中途却被萧丽拦下,孟晓桐冲过来时,眼中的情愫萧丽是看得清楚的,而且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又怎会没有留意到孟晓桐对菀儿的心意。
应该说萧丽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她们现在没了家族依靠,虽然玲珑派只是二流门派,但孟晓桐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
况且他为人也正派,不像是会始乱终弃的,如果他和菀儿能结成眷侣,对菀儿只会有好处。
现如今看孟晓桐这般紧张菀儿,在知道菀儿无大碍的情况下,又怎会让萧麒麟阻扰。
萧麒麟被萧丽拦了一下,早已失了先机,看孟晓桐飞远,也顾不上问询萧丽为何阻拦,赶紧御剑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萧丽见麒麟哥的举动,自是知道他的想法,只得在心中叹气一声,想着以后要找机会好好和他通通气,便也跟了上去。
要是荷璧中的常鸣知道,萧丽为萧菀这般的牵线搭桥,恐怕要早早把萧菀抢了去才能安心。
此时孟晓桐的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担心,又是自责。
看着怀中的血人,他看不出萧菀身上有哪些外伤,不知道她这浑身的血迹有哪些是她自己的,怕她伤势恶化,只得不停地为其输入灵气,不敢有一丝间断。
萧菀,你千万不能有事,孟晓桐在心里不断祈祷着。
要是自己当时再快一点回去,要是能早一点发现不对,要是自己再……孟晓桐不断自责着,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
不过平心而论,就算孟晓桐当时在场,以他的修为,恐怕只是多一个萧菀要救的人,当然这些是后话。
其实,要说孟晓桐现在最后悔的,莫过于,他还没有向萧菀表明心意。
这些萧菀却是不知,但常鸣在荷璧内却看得清清楚楚,紧握泛白的手指,已经咯咯作响,这孟晓桐实在是太碍眼了。
孟晓桐飞入玲珑派,直接停在了掌门内殿外,秦臻平常都会在此理事。
看着直接冲入内殿的孟晓桐,内殿外守门的两名玲珑派弟子皆是一愣,疑惑平时最是守礼的孟师兄,今日怎会如此慌张,没等通报便已闯入内殿。
孟晓桐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守门弟子不会阻拦,但随后赶来的萧麒麟和萧丽,守门弟子自是要拦下,通报掌门的。
萧麒麟眼看孟晓桐进去,情急之下就要硬闯,还好萧丽眼疾手快,没让自家族兄和玲珑派弟子起冲突。
忙向守门弟子说明来意,请其帮忙通报一下,随后便将萧麒麟拉向一旁等待。
“师傅,你快看看萧菀伤势。”孟晓桐也顾不得向秦臻行礼,进入殿内先把萧菀放到榻上,就换秦臻前来查看。
秦臻其实早就探查到内殿外的情形,就见自家徒弟抱着萧菀,慌忙的跑了进来,哪还能看不出徒弟这是动了情。
秦臻是元婴后期修为,只一眼便看出这萧菀只是气血有亏,昏睡过去而已,并无大碍,将养几日便会无事。
只是秦臻这一眼不只看出萧菀无事,还看出了她怀有混沌灵根。
眼睛向下一扫,便注意到露在外面的玉坠。怪不得我一开始看不出她的灵根资质,原来萧元是把这件宝贝给了她了。
看着玉坠上布满的裂纹,秦臻皱了皱眉,这玉坠据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法宝,怎会毁成这样。
如今这件遮盖法宝已毁,这女娃娃怀有混沌灵根之事,恐怕不久便会传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只是如今玲珑派显然是已卷入其中,承受因果,恐难全身而退了。
秦臻本是希望萧菀能化解玲珑派劫数,却不想因此卷入萧菀的命数,这就是所为天道飘渺,福祸相依吧。
孟晓桐见师父迟迟不说话,以为萧菀伤势严重,便再也忍不住说出萧菀是自己心仪之人,请师父无论如何都要就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