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亭上,峥嵘依旧坐在圆凳上抚琴,琴的一侧却较往常多了一坛五粮液酒。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宋子洲缓着步子踏月而来。
峥嵘往日见他时,大多是一身短打,或是暗色系衣裳居多,少有穿的这么清贵的,配上他嫡仙一样的容貌,让峥嵘有了片刻恍惚,一个男人怎得长的这般好看?
“你今日怎么这身打扮?”只是一愣,峥嵘就回过神来。
峥嵘刚刚的晃神早已被宋子洲看在眼里,他轻轻一笑,说了一句与他此时形象极为不符的话,“深色耐脏,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的,要穿这身,我早成泥猴儿了!”
峥嵘扑哧一笑,他说的倒也在理儿,便调侃道,“你这幅打扮倒真像个一无是处的贵公子。”
“一无是处?”宋子洲有些不满她的说法,他可是平了南疆的楚王,哪里是京城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贵公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这张脸还是能看的。”峥嵘冲他眨了眨眼睛,言语间有些轻佻。
宋子洲黑了脸,敢情他这是被调戏了?他最不喜别人说他生的好,男人要的是威武、健壮,光好看又什么用。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状元是因为好看考上的,哪个将军是因为好看大败敌军,哪任皇上是因为好看坐稳江山的?
峥嵘与他坐的近,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气场不对,赶紧转移话题。
将放在手边的酒坛子往宋子洲那边推了推,“尝尝,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酒。”
宋子洲也对这酒好奇已久,能被他尝尽天下美酒珍馐的父皇道一声好的,究竟是什么味?也就不在追究她刚才的失言。
打开酒坛,一股清冽醇正的酒香迎面扑来,对于峥嵘的吹嘘,他已经信了三分,真是好酒!
还未尝一口,仅仅闻着这香味就让人有些醉了。
将扣在圆桌上的茶杯拿起了一个,倒了一杯,入口温软绵长,口齿留香,真不愧为天下第一酒。
峥嵘看着他那享受的模样,就明白这酒他也是极满意的。
“这酒,你说是送我了?”
峥嵘点了点头。
像是怕峥嵘反悔似的,他立马将酒坛子抱在怀里不松手。
这样孩子气的宋子洲她还真是没见过,若不是她知道宋子洲只喝了一小杯,还当他喝多了呢!
“好啦,本身拿来就是送你的!不会和你抢的,你喜欢就好,我这里还多的是。”峥嵘有些好笑的说道。
......
宋子洲抱着五粮液出了空间,想了想,一人独饮有什么意思,峥嵘年纪小自然是不能陪他了,可是他可以找许威啊。
军营里身份地位年龄与他相仿的也只有许威了,且许威大大咧咧的,有酒喝定然高兴,若是问起这酒来,就说是自己从京里带来的私房好了。
想到这儿,宋子洲定了主意,抱着酒坛来到许威的房间前,敲了敲门,只听里边乒乒乓乓一阵声响,半晌才开了门。
“你在做什么?开个门还这么磨磨蹭蹭的。”宋子洲略微有些不耐烦。
“没...没干什么。”待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许威露出惊讶的神色,大将军找他从来都是让三顺子传话的,怎得今个来了兴致,亲自跑来了?
“您怎么来了?”侧身就让宋子洲进去,问道。
“来找你喝酒。”说着顺势坐在圆凳上,将手中的酒坛摆在桌上。
许威看着自顾自坐在下的宋子洲,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眼睛稍稍朝着桌子底下瞄了瞄。
宋子洲有些不耐烦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让人弄两个下酒菜?!”
许威连声说是,匆匆走到屋外吩咐了两句,回屋看见宋子洲还坐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
宋子洲调整了下姿势,脚下动了动,感觉像是踩到了什么似的。
许威可真是粗心大意,东西掉了也不知道捡。
这么想着,宋子洲弯腰将脚下的东西捡了起来,一看是本书,封面上写着《秘戏图考》,什么时候许威还爱看上书了?
许威看着宋子洲弯腰,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眼珠子都不灵活了,死死盯着宋子洲的动作。直到看见宋子洲捡了本书起来,肩膀一跨,完了。
宋子洲看着许威的表情,就知道许威刚才的各种不正常都与这本书有关,狐疑的瞥了许威一眼,看书是好事啊,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将书翻开,看了两眼,这一看一下子面红耳赤,将书一丢,留下一句,“你这看的都是什么书!”
就向门外走去,刚走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身,将自己的酒抱到怀里,瞪了许威一眼,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许威看着宋子洲一系列动作,眼角抽了抽,都是男人,他们大将军的反应未免有些太激烈了吧!难道他们的大将军还是个处?
再仔细一想,宋子洲十岁出征,如今也才勉强能够算作十四岁,虽说已经身高八尺,与成人无异,但到底没人教导过这些,不懂也是正常的。
摸了摸刚长出些小胡子的下颌,这样的将军看着还蛮可爱的,哈哈。
宋子洲回到房间,还暗自嘀咕,“是这许威自己没有口福,这五粮液我还是留着自己喝。”
让三顺子送了几个下酒菜来,自己自斟自饮,偶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副图画,又是一番面红耳赤。
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好奇,原来男人和女人那处长的不一样么?
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想法暗自唾弃,又闷了一碗酒,才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鬼使神差的想着那次解了蛊毒与峥嵘同床共枕,峥嵘穿着亵衣躺在他怀里,头还往他怀里钻,少女的气息现在都仿佛能闻到,莹莹发光的皮肤吹弹可破,想的宋子洲心里有些痒痒,他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晚上宋子洲做了个梦,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尿床了,可是又不像是尿床,他也搞不懂。
这一片狼藉也不好让人知道,于是我们尊敬的楚王陛下暗搓搓的将亵裤换下,揉做一团,塞在床下。
嗯,一会儿丢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