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少移动一下身体,挡住去路。“门是开了,那是用白巴热的命换来的。我们穿过去的是白巴热的命啊,你忍心?”他冷着脸,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如果用牺牲战友的方式换取任务的完成,他做不到。
“我只想问你,白巴热是不是你杀的?”陆言少延续刚才的话题,搞不清这个问题谁也别想走。
钱龙一把抓住陆言少的脖领,有些以牙还牙的味道:“你冷静点,为了完成特殊的任务,死人很正常……”
“你少他妈废话,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谁也没有权利剥夺任何人的生命!”陆言少咬住焦点不放。
头顶上响起沙沙的声音,陆言少和钱龙暂时中止对话,静静地听着上一层的响动。通往三层的通道里突然滚下来一个巨大的球体,手电光束的照射下反映出翠绿的光芒。是蛇球,无数条小蛇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将近一人高的巨型球体。比刚才出现的蛇球大了许多倍。
蛇球顺着台阶往下滚,巨大的重力不断把蛇球磕散,很快又重新聚合起来。陆言少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钟,除了诡异的绿色,什么也没有。
钱龙揪住陆言少的脖领朝暗门的方向带,力道大的出奇。陆言少使劲挣脱,还是被他越拉越紧。
“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走!”陆言少拼命挣脱钱龙的手,同时狠狠抱住他的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固执!”钱龙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看看陆言少,又看看巨型的蛇球,手里的乌龙剑不安分起来。
蛇球在地面上滚动,看似漫无目的,其实是在寻找猎物。陆言少和钱龙撕扯在一起,尽管他手里有宝剑,但是还不至于对陆言少下手,宝剑反倒成为累赘,只能用一只手对付对方。陆言少一只手扭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扣住腰带,试图把他放倒。钱龙的两只脚好像钉在地上,纹丝未动。同时他的手也扭住陆言少的脖子,试图把对方制住。陆言少则用身体死死缠绕住钱龙,对方想把他扔地上也不容易。
“陆子,你冷静点好不好,没时间了!”钱龙脸色憋得通红,显然是被对方给勒的。
陆言少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说不清白巴热的事,谁也别想走!”
“你混蛋!”钱龙狠狠骂了一句,一只手用力往外推,不过没有得逞。
陆言少用眼角的余光看看侧面,墙壁上的暗门完全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空间。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门口站着,是白巴热,冲陆言少挤出古怪的笑容。
陆言少知道是幻觉,但还是下意识去想,他在笑自己什么呢?无情,冷漠,残忍,还是没有人性?不管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侮辱,一切都是钱龙造成的!
怒火瞬间顶上脑门,白巴热的笑使陆言少的心弦绷得更紧。不知哪来的力量,他把钱龙摁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掐住对方的喉咙。钱龙张着嘴想说什么,不过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乌龙剑扔在地上,双手抓住陆言少的手腕拼命挣脱。他越挣扎,陆言少的手上力道越大,他根本没有伤害钱龙的意思,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莫名其妙下了死手。
钱龙的脸变得紫红紫红,眼球开始向外鼓。陆言少一点要放手的意思也没有,白巴热的事情说不清楚,他不会放手……
“你们停手吧,蛇群……蛇群没了……”旁边传出欢欢的声音。
一直跟钱龙纠缠不清,差点把欢欢给忘了。陆言少心头一惊,赶紧扭头看看,蛇球真的没了,那么大的蛇群说没就没了!趁陆言少转移注意力的空挡,钱龙挣脱开我的双手,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和粗重的喘息。
“别……别找了,它们在头顶。”钱龙断断续续说道。
陆言少和欢欢举着手电筒抬头看看,顶棚的石板上一片翠绿,布满密密麻麻的小蛇。它们没有腿,怎么爬上去的?陆言少还在为这个问题纠结,顶棚上的小蛇开始往下掉,噼里啪啦下起一阵蛇雨。
“还不走吗,石门要关闭了!”钱龙冲着陆言少吼道。
“是啊,走吧,白巴热的死跟他没关系。”欢欢变得焦急起来,也站在钱龙一边。头顶上不时有小蛇掉下,随时会掉进脖领里。
欢欢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不会骗人。这么说白巴热的死不是钱龙干的。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陆言少的大脑一片空白。
墙壁上的暗门正在缓缓关闭。钱龙反倒不再催促,陪着陆言少呆呆的站着,有种同生共死的悲壮。
小蛇噼里啪啦地从头顶落下来,陆言少下意识用上衣盖住脑袋,防止小蛇落进脖领。地面被浓重的绿色覆盖,小蛇们在重新集结,形成一个个足球大小的蛇球。几个蛇球围住白巴热的尸体来回滚动,覆盖住他的全身。很快蛇群退去,完好的尸体变成一堆白骨。
陆言少一阵心痛,说不清是害怕还是难过,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变成了一副骨架。
人体的美好口感激起了蛇群的野性和贪婪,它们不满足于一个白巴热,十几个足球大小的蛇球朝幸存的三个人滚过来。欢欢往后退出几步,脸色煞白,用恳求的眼光看着陆言少,再不走的话真的没机会了。
噗……钱龙手里的乌龙剑翻动起来,黑色的弧线划向最近的一个蛇球,绿色的液体四处飞溅,蛇群瞬间散开。它们似乎意识到危险,几个蛇球渐渐合并,形成一个更大的球体。无数条小蛇在重力的作用下掉下球体,又有无数条小蛇爬上来。钱龙的脸色也苍白起来,“最后问你一句,走不走?”他决绝的吼道。
石门关闭了大半,只剩下一条几十厘米的缝隙,刚刚容得下人的身体通过,再晚的话真的没机会了。
“欢欢你先走!”陆言少一把将欢欢推进石门里面,她的身体比较瘦小,很容易通过。几乎同一时间,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陆言少身体前倾栽进了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