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莫然现在在做什么？”杰森喘了口粗气，问向同样狼狈不堪的杰克。窜了一会儿，杰克和杰森的体力消耗的太大，反正后边儿搜索他们的那些人离得还远，索性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回复回复体力。

“这还用猜么，肯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准备阴人，之前那声求救你又不是没听到，这家伙杀人的本事真的要逆天。”杰克眼中满是崇拜，虽然亲眼看着莫然杀了这么多人，有点儿不适应，但是对于莫然的战斗力，那叫一个心服口服。

如果不是他还有点儿自知之明，估计早就撩起裤脚倒头便拜，认莫然做师傅了。

谁心里没点儿热血江湖的梦呢，虽然岁月催人老，也将人渐渐地磨平棱角，但是一腔的热血却是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老当益壮的大有人在，热血冲动并不是年轻人的专利，只不过年轻人考虑问题比较片面，不够周全，容易冲动，这才成为了其象征性人群。

其实说起来，杰克的年龄也没有多老，只不过以前吃过不少苦头，生活中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上去少了些生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大叔。

生得一副沧桑容颜，内怀却是年轻热血。

加入暗金海盗团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风风光光的将所有踩过自己的人狠狠地踩回来，但是他的命运却是如此的多舛，加入了一个强大的组织依旧没能让他获得多好的日子，依旧是窝窝囊囊的混迹在最底层，忠心耿耿却是没有换来应有的重视和提升。

换成其他人，要么早就叛逆出去，要么就是被生活磨去棱角变得圆滑，像他这般外表被磨圆，内心却是依旧峥嵘不减当年的却是少见。

随着接触越来越多，原本就已经对其有些改观的杰森觉得杰克这个人还真是够惨，如果他的运气能够好一点儿，或许以他的本事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出人头地不敢说，至少也会混个吃饱穿暖，家庭美满。

杰克的话，他虽然不能完全确信，但是对于莫然的推崇却是不逊于杰克半分，年轻人对于强者的崇拜和追求简直不要太强烈，因为年轻人喜欢对比，别人比自己强就应该赢得自己的尊重，这就和丛林法则里的强者为尊同样的道理。

他一向觉得自己超人一等，但是和莫然相比较，却是逊色太多了，这种打击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好的，至少让他看清了自己，走出了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对他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我觉得他现在虽然肯定会躲藏在一个安全的角落，但是更大而可能是他正在休息，因为接连的战斗对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若是不能尽快恢复到最强战力，接下来的战斗可就有危险了。”杰森冷静下来之后，有重新恢复了往常的思绪，对于目前局面的掌控也更清晰了。

虽然他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局势的分析却是可以让他们尽快的认清方向，然后做出调整。

若是莫然隐在暗处随时准备出击，他们要考虑是去帮忙分散敌人注意力还是尽量保全自己，从而不让莫然分神，给他增加负担。但若是莫然正在抓紧时间恢复体力，那么他们就要尽可能的阻挠那群人前进的脚步，至少要为莫然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这也是他们这两个武力值渣渣的人目前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总结出来，就是不给莫然添麻烦，尽量帮他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杰森说得有道理，杰克向来是肯于承认自己错误的那种人，错了就是错了，从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面子而硬撑，他的面子早就丢光了，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面子是什么？可以吃的么？

“我们找不到莫然，就让他来找我们好了，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们继续深入，反正这里这么大，一时半会儿那些人也难以追到我们，说不定我们在路上就能碰到他，到时候一起行动会好很多。”杰森想了一下，只能选择这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他也是颇为无奈，毕竟他对于目前的局面没有丝毫的办法，他经历的场面虽然不算少，但是这种生死之间的抉择还是太难了，一个不好就是身丧于此，所以他只能选择一个最为稳妥的方式来等待时机出现，而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让莫然来拿主意，他虽然不行，但是不代表莫然不行。

一路上都是莫然在指挥着他们，出手的也都是莫然一人，现在是战还是逃就看莫然怎么选择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选择，

他们能做的都极为有限，战的话，他们两个不行，还会拖后腿，逃得话，他们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期待莫然能够找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让他们在这无处可逃的局势面前找出一线生机来。

隐藏在黑暗中的莫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体力终于恢复了个差不多，战战兢兢地隐藏在暗处，连个头都不敢冒，像个乌龟似的，他啥时候这么憋屈过？

一路杀过来基本上都是一刀解决，就算是有些耽搁的也没浪费他几秒钟的时间，所以杀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心中的杀性被挑起，莫然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当手中的刀刃划破肌肤，刺入**的时候那种感觉，让人迷醉。

莫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若是他不能控制住心底的杀念，丧失神智已经是小事了，怕就怕他杀红了眼之后六亲不认，万一冲动起来连队友都杀，那可就酿成大祸了。

当然这种可能应该不会出现，但是就现在他的情绪来说，已经开始变得不稳定了，心中很想将那些人一个个斩杀于刀下，直至干掉所有人。

但他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还在努力着告诫自己，不能放任自流。

杀气这一说，实在是玄之又玄，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有些感应灵敏的人，对于杀气却是可以产生反应的。

用科学来讲，杀气这个东西自然是不存在的，但是有些东西是科学不能解释的，就比如说，一个上位者常年身居高位，就算是船上普通民众的衣服，自然而然的也会流露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气质，这就是所谓的官威。

并非是有心散发，而是常年养成的一个习惯，在自己都未发觉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会流露出来，另一种说法换在****上，那叫霸气外露。

杀气也是如此，杀的人多了，杀人时的狠戾和果断也会影响人的习惯和气场，即使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一个人，也会让其感受到一股寒到了骨子里的冰冷。

而且，杀气不仅仅是对外人造成影响，其实它影响最大的是自身，杀气就是一把双刃剑，既能让敌人产生压力，同样也会让自己丧失心智，沉沦于永无止境的杀戮之中。

现在莫然面对的就是这般尴尬的境地，他根本就感受不到自己的杀气，但是心中翻腾不休的杀念却是实实在在的，无时无刻不在撺掇着他杀光所有人。唯一让人庆幸的是，他现在还有神智，至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又应该怎么做。

不然的话，估计他会变得像老大之前那般，像头蛮牛一样横冲直撞，见人就砍，这样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杀气对他造成的影响，他的神智还没到能将自身的杀念控制自如的地步，杀气自然也就时隐时现。

深呼吸了好久，莫然才平复下心中那暴躁不堪的念头，强迫自己冷静处理一切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保证自身的安全，然后才能谈有效的杀敌，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看来，等这次结束之后，他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让自己放松下来了，接连不断的战斗和杀戮，已经让他的心变得狂暴，这样很危险。短期或许还不会看出什么来，但是时间一长，他的脾气秉性都会大变，直至让身边的人感到陌生与害怕，唯一的结果就是――众叛亲离！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目前来说，他依旧不能停止下杀戮的步伐，反而是要尽可能的将所有人都解决掉，这样他们才能安全。

没有给自己留更多的时间，莫然紧了紧拳头，抽出带在身上的那把做工精美的小匕首，他知道，那些人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而同样的他也不想再给那些人多久的生存时间。

战斗，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途径，也是唯一的途径！

昏暗而又拥挤的管道之中，多了一抹幽灵般的影子，上一刻还在一处拐角，但是下一个眨眼，就已经到了另外一处幽暗的地方，速度绝对堪称一流。

若说老大窜行的身法是狂野而不失灵敏，那么莫然就是诡异而不失灵动。

两人各有所长，但是共同点就是在这别人想走快点儿都困难的管道之间，他们就像是丝毫不受阻碍一般畅通无阻，这是长久以来身体养成的本能习惯在支撑，靠的是身体的综合素质和协调性。

这就是为什么老大敢于不加掩饰的在昏暗密集的管道夹缝之间狂奔疾走，这也是莫然敢于一个人杀进杀出的保障。

莫然有种直觉，这一次将是他和他们这些人之间最后的一次战斗，谁胜谁负即将揭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