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走走走……”张顺和程冲说着话,就急忙出了大队部。
在yx县收取入城费采用的是硬来的方式,而在吉安府,因为情况复杂,采取的则是另一种方式;凡是拒不交纳入城费的商户,商队会在半道被蒙面“土匪”堵劫,人被打伤,货物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交纳了入城费的商户,则负责由联防队全程护送,保证商队的安全。
有些商户虽怀疑其中有猫腻,可是没证据,即使报了官,官府也不理,就是理了,也找不到作案的人,连续几次后,大家也只得交纳入城费,以求保货物平安了。
搞定了入城费的事,赵国华又开始考虑治安费的事了。
一番谋划,青龙寨的人马下山了,几个大地主的田庄被人攻破了,除了不杀人不****外,财物被抢一空。土匪的匪号五花八门的,有座山雕、有穿山豹、有黑龙会、还有斧头帮、大刀会,总之名目繁多。
等到官兵慢腾腾的赶到时,土匪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没办法,地主们只好求助联防大队了。
“诸位,保护大家的财货和生命安全,是我们联防队的责任,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明天我就出兵围剿土匪。”赵国华爽快的说道,商户们也千恩万谢的走了。
第二天,联防大队应声出动了,果然战果突出,很快就把土匪打跑了。
这时联防大队提出了要求:为了保护大家田庄的安全,要求每年交纳田庄收入总额的十五分之一,作为每年的治安费也就是保护费。
自然,对这治安费,有的地主愿意交,但是更多的地主嫌多不愿交。
一番运作下,愿意交的地主的田庄平安无事,不愿意交的则田庄财物被抢一空,人也被打,求告无门。
在铁的事实面前,吉安府的地主老财们也只得捏着鼻子交纳了治安费。
这天晚上,杨家父子吃过晚饭,就在家里谈论起赵国华收入城费和治安费的事情来
“爹,这赵国华太欺负人了,不仅收我家商铺货物的入城费,而且现在还要收我家田地的治安费,这两项下来,他一年要收去我家的一千五百两银子,一千五百两啊……”杨瑞咬着牙,愤怒的嚎叫着,就像一头被打断了一条腿的野狗一样。
摇摇头,杨得贵哀声叹气的说道“唉!没办法啊,他手里有兵,孟知府和宋知县又不管他……不好办啊。”
“爹,你说这吉安和永新为何会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土匪?”杨瑞不解的问道。
看了他一眼,杨得贵捻须说道:“你呀,怎么连这个也弄不明白,这就是那赵蛮子一手操纵出来的,他不这样搞,大家会乖乖的交钱吗?”
仔细一想,杨瑞恍然大悟。
他气愤的问道:“爹,你既然知道赵蛮子是幕后黑手,为何不到吉安府告他?”
不满的看着他,杨得贵道:“你呀,还欠历练,这世间万事,都是利益在推动,人无利益,谁肯早起,孟知府和宋知县,肯定是和赵蛮子有了什么分赃的约定,否则赵蛮子岂敢如此的胡为。你还是个举人,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说完,他不满的摇了摇头。
“是!是!爹你说的对,我以后多读书,只是眼前怎么办,难道我们家就任由那赵蛮子揉搓?”杨瑞不甘心的问道。
杨得贵阴沉着脸,恨恨的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交了吧,刘万世那么狂,可是因为不交入城费,人被打了,粮米被抢光了,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的交了钱……哼,等找到了机会,老夫不会让他好过的。”
三个月后的一天早晨,赵国华和一百多个联防队员押送着一辆马车出了yx县城。
马车在车轮的“辚辚”声中向吉安府城而去,马车上面有五口大箱子,里面装着送给吉安府的前三个月的入城费和治安费的分成银子,共计四万五千两。
昨天和宋县令结算了永新的分成一万五千两,今天是去结算和吉安府的分成的。
三个月,共收取到入城费和治安费二十五万两,除去分给yx县和吉安府的外,还剩十九万两,相当于每个月有六万两的收入,总算可以缓一口气了。通过几次的所谓剿匪,他假借队员伤亡,把近一半的队员转移到了井冈山青龙寨,然后又新招收了一千名联防队员。眼下他手下的兵力已达到了四千多人。
到了吉安府衙,知府孟良臣听说赵国华来送分成款了,高兴的迎了出来。
“明远,能从那些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来,你果真有办法啊,老夫真是佩服啊……”孟知府高兴的哈哈大笑,看着五口大箱子里白花花的银子,他的心里比喝了蜂蜜还甜。
他对赵国华真是太满意了,说到做到,没有任何的拖沓和迟缓,三个月的时间才刚满了几天,就送来了四万五千两的分成银子,这一年就是十八万两,最重要的是这些银子无账可查,如何支配,完全由自己决定。有了这些银子,再往上升一升,就容易多了。
想到以后自己的光明前程,孟知府心里乐开了花,几乎笑出了声。
看着孟知府那一脸的高兴样,拱了拱手,赵国华笑着恭敬的说道:“这全仗大人的支持,否则在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干不成这些事的。”
捋着胡须,孟知府笑着说道:“明远就不要谦虚了,你如果没有本事,本官再支持也是没用的,这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可以把黄铜变成黄金,而有的银子也变不成金子,你就是那个可以把黄铜变成黄金的干才,老夫没看错你,以后你就大胆的干吧……”
听了这话,赵国华心里大喜,知道孟知府愿意充当他的保护人了,于是躬身说道:“感谢大人的支持,在下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把事情做的更加圆满。”
“说的好!来人哪,把这些箱子抬到后堂………”孟知府笑容满面的吩咐道。
见状,赵国华急忙说道:“大人公务繁忙,在下就不打扰了。”
孟知府一把拉住他说道:“别急别急,上次你救回了我的女儿,我还没感谢你呢……来人,摆酒后花园,请夫人和小姐出来,我们一家陪赵队长喝几杯……他带来的弟兄就由捕房招待。”说完就笑着拉着赵国华向府衙后花园走去。
一个时辰后,赵国华才喝的晕乎乎的出了府衙,带着队员们返回yx县军费的事情暂时解决了,赵国华便开始抓军队的训练了。
队列、刺杀,投弹、长跑、对搏、扫盲,在他的严格要求下,联防队慢慢变成了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准军队。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是崇祯八年(1636)的十月份了,赵国华穿越来到明朝已有一年多了,他已由当初的单枪匹马变成了一个手下有四五千人的联防大队长,这个联防大队名义上是县里的,可是吃他的,穿他的,实际上听命于自己的,可以说是他自己的私人武装,如果不是在明末,这是不可想象的事。
随着队伍的扩大,原先买的一百杆鲁密铳已经远远不够了,由于训练的消耗,火药也不多了,他打算再去南京军器局卖二千杠鲁密铳和五万斤火药。这些东西算下来就差不多需要十来万两银子。
心动不如行动,时不我待,他心想:“再过八年多的时间,大明就要完了,必须加快建军的速度否则到时候凭自己这穿越众一己之力根本撑不起这大明坍塌的江山来。可是因为这次购买的火铳数量多,必须有吉安府的公文才方便一些。”想到这里,他叫了张顺和几个联防队员骑马到了吉安府,和孟知府说了卖二千杠鲁密铳和五万斤火药的事
“明远,不是本官不批给你,而是你要购买的火铳和火药数量太多了,本官是怕出事啊……”孟知府为难的说道。
赵国华听了,知道他说的也是实话,毕竟购买二千杠鲁密铳和五万斤火药的队伍不是正式的官兵,不出事便罢,一出事就是大事,在这动荡的年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多数做官之人的自保心里。
想了想,又看了看孟良臣,赵国华说道:“大人,你是一方的大员,熟悉大明的法令和政令,你看怎样才可以搞到这份购买火铳和火药的批文?”
在屋里来回的走了几圈,孟知府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兵备道衙门,看看陈大人是否可以帮你这个忙?”
一行人到了兵备道衙门,陈晟接报,迎了出来,一番寒暄后,进了花厅。
喝了几口茶,孟知府就把赵国华要购买二千杠鲁密铳和五万斤火药的事,对兵备道陈晟说了。陈晟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在慢慢的喝着茶,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赵国华和孟知府也不好问他,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赵大队长,你的联防大队现在到底有多少人?”陈晟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