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拉了起来,赵国华说道:“义勇队不兴磕头,只需敬军礼即可。”
“敬军礼?如何敬?”左小勇好奇的问道。
“就这样!”赵国华说着,立正挺胸,右手上举,敬了一个军礼。
左小勇犹豫了一下,跟着也有样学样的对着赵国华敬了一个军礼。
“不错,就这样。”赵国华笑着说道。
李显不解的问道:“赵兄,你的队伍为何不兴磕头,而要行此奇怪的军礼?”
看了他一眼,赵国华说道:“军人必须有血性,而下跪磕头则容易让军人丧失血性产生奴性,一支强大的军队必须是一支有血性的军队,这就是我的队伍不兴磕头的原因。”
听了他的了解释,李显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审问鞑子的事,左小勇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让鞑子开口?”赵国华问道。他想看一看左小勇的表现。
左小勇躬身说道:“两位大人,让鞑子开口吐露情报,这要靠刑讯,但是,刑讯一般的鞑子士兵没有用,必须找出他们中的军官来才行,而且还必须找出两个以上,这方便对照口供。”
“你说的对,但是被俘鞑子的盔甲都已剥去,那你说该如何找出鞑子的军官来?”赵国华问道。
稍稍的想了一下,左小勇说道:“我在鞑子那边也呆过一段时间,了解鞑子的一些情况,鞑子的盔甲虽已剥去,但是内衣内裤尚在,从鞑子内衣内裤的质地和他的外在气质以及皮肤等因素上,也可以找出鞑子的军官来。”
赵国华笑着道:““好,我就把找出被俘鞑子中的鞑子军官的事交给你了。”。
“属下遵命。”左小勇说着,刚要跪倒,赵国华一把拉住了他,笑着道:“你忘了我军的规矩了。”
“哦?没忘!没忘!”左小勇边说边站起来,挺胸举手敬礼。
赵国华举手回了一个军礼。
行礼后,赵国华和李显走进了涿州军营,左小勇和方得福跟着走了进去,吕清带着几个守备队员也急忙跟了进去。
看了这些清军俘虏一遍,赵国华对着左小勇道:“开始吧。”
“你们中,凡是军官的站右边,士兵站左边。”左小勇用满语说道。
听了他的话,清军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出声。
见状,左小勇道:“城外,你们的头领派人带信来了,愿意用银子把当官赎回去,给一个军官三百两银子,士兵则不管了,由我们处理,所以凡是军官的都站出来。剩下的就是士兵了,对士兵,我们处置的办法是分批斩杀”
话音刚落,八个腰粗体胖,一脸油光的人急忙走到了右边。站在左边的鞑子兵则燥动着大骂起来。
“做了俘虏还如此不懂规矩,给我用棍棒教教他们。”赵国华怒道。
一百多个明军士兵,手拿短棍冲了进去,对着被俘的鞑子士兵劈头盖脸一阵暴打,片刻之后,这几十个鞑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口鼻流血,样子很惨。
“行了,留着明天再打。再有不听话的,立马打死。”赵国华恶狠狠的说道,冷厉的扫视着鞑子俘虏。
一顿暴打,让这些鞑子俘虏有了惧怕之心,见了他凶狠的目光,他们急忙低下头去,生怕惹恼了他,被第一个打死。
见压服了这些鞑子俘虏,赵国华对左小勇说道:“你继续。”
“报出你们每个人的名字和官职来。”左小勇用满语对站在右边的七八个鞑子军官说。
犹豫了一下,一个四十来岁身材粗壮的的鞑子军官走了出来,傲气的说道:“正蓝旗牛录章京阿纳呼占。”
听说他是牛录章京,赵国华不由得仔细看了他一眼。
“正蓝旗牛录章京阿纳呼占麾下分得拔什库阿林。”一个三十多岁的状健鞑子军官接着说。
“镶白旗牛录梅勒阿楚珲”……
“镶蓝旗牛录章京巴克什麾下分得拔什库安巴”……
“正红旗牛录梅勒博多衡奥”……
“镶白旗牛录章京巴彦沃西晖”……
报完名后,经过鞑子士兵的承认,左小勇的核实,一共有三个牛录章京,两个牛录梅勒,三个分得拔什库。
考虑到牛录章京是清军的中级军官,应该知道很多军中的机密,于是赵国华令人先把镶蓝旗牛录章京博西勒,正蓝旗牛录章京阿纳呼占,镶白旗牛录章京巴彦沃西晖带到了军营另一处单独关押。
走出屋子,赵国华说道:“李兄,你有什么办法撬开那三个鞑子军官的嘴?”
“暴打他们一顿。”李显说道。
摇了摇头,赵国华道:“没用的,鞑子皮糙肉厚,不怕你打,再说了,能当到牛录章京这个级别官职的鞑子几乎都是死硬分子,打是没用的。”
“赵大人说的是。”左小勇赞同的说道。
看了看赵国华,李显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赵国华没有说话,仔细想了一下,左小勇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除了打,我还没想出别的办法来。”左小勇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打一顿,鞑子作恶多端,每个鞑子抽一百鞭子,大家轮流打,解解恨。注意不要打死了。鞑子军官边打边审。”赵国华说道。
很快,两处屋子里传来了清军俘虏的惨叫声和明军士兵嘻嘻哈哈的笑声以及“啪啪”的皮鞭声。赵国华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听着。
打了一阵,听着清军俘虏逐渐变小的惨叫声,估计大家也打累了,赵国华这才和李显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吓了一跳,只见全部清军俘虏已被皮鞭抽的体无完肤,浑身皮开肉绽脸上更是满脸血槽,皮肉外翻,有几个甚至已被抽的奄奄一息。
赵国华指着那几个已被抽的奄奄一息清军俘虏说道:“把这几个送去医治。”然后便走出了房。
“大家仇恨鞑子,还请赵兄不要怪罪兄弟们。”李显说道。
赵国华道:“李兄放心,我不会怪弟兄们的,这些鞑子,每个人手上都沾满大明百姓的鲜血,打死也是应该的。”
“如此就好,走,我们去看看那几个鞑子军官被收拾的如何了。”李显笑着道。
于是,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关押三个清军军官的房间。
三个军官同样被鞭子抽的体无完肤皮开肉绽,左小勇和二十多个明军手拿皮鞭战在一边,可能是抽累了。
“问他们城外清军的人数是多少,统帅是谁,炮兵阵地在哪里,火炮的数量,炮兵的指挥官是谁。”赵国华对左小勇说道。
听了赵国华的话,左小勇把这些问题用满语对着被俘的三个清军军官问道。
正蓝旗牛录章京阿纳呼占听了,大声叫骂起来。
“他说些什么?”赵国华问道。
左小勇说道:“他在骂我们。”
“骂些什么”赵国华又问道。
犹豫了一下,方得福才说道:“他骂我们是卑鄙下贱的明狗,他说他死也不会说的。”
听了这话,赵国华盯着阿纳呼占仔细看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想死?没那么便宜的老子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他吩咐几个明军士兵道:“你们几个,去找一口大缸来,再弄一些碳来。”
“遵命。”几个明军士兵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几个涿州的百姓推着两辆独轮车来了,一辆车上是一口一人高的大缸,另一辆车上是一车木炭。
赵国华付过钱后,士兵们把大缸和木炭搬了进来。
李显和左小勇等人都不知道赵国华要大缸和木炭干什么,三个清军军官也不解的瞪大了眼睛在看。
“大队长是要来个请君入瓮?”吕清吃惊的说道。
他读的书多,一见这阵势,就想起了唐朝武则天时期的一个典故。武则天称帝后便采取极端的残酷的镇压政策,以维护自己统治权威。
一次,有人告密说周兴被谋反,武则天便让来俊臣去审理此案。来俊臣与周兴私交关系一向不错,但武之令他也不敢不遵从,于是他苦苦思索,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来俊臣请周兴来他府衙中谈话,向他请教如何创新新的刑具审理犯人。周兴不知底细便十分得意地告诉来俊臣说:“我又发明一种新方法,你只要准备一个大瓮,用炭火炭火烧红大瓮,将犯人放进去,无论他多么顽固,也会撑不住,老老实实地交待罪行。”
听此言,来俊臣点头称妙。于是便让手下人去抬来一个大瓮,照着刚才周兴所说的方法,将大瓮用炭火烧得通红。于是,他便站起身,沉下脸面对周兴说:“有人告你谋反,你若不老实招供,我就只好请你进这个大瓮了!”周兴听了大惊失色,便只好俯首认罪,由此可见此刑的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