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九,酉时已过,临江河畔万家灯火,风月阁如明珠般璀璨。门前人潮拥挤,各府的马车首尾相接。
国相爷的生日,使原本就热闹非凡的风月阁变得更加惹人注目。
除此之外,还有各路帮派豪侠,皆是风月阁的常客,听闻今晚将有风月阁的新晋花魁登台起舞,皆打通门路,一一聚集过来了。
一来,在相爷面前挂个脸儿也是光彩的事,二来,目睹这位新晋花魁究竟是何等姿容——近来早就传出,风月阁内来了位奇女子,只是千呼万唤也不出来,直叫人吊胃口,非要等到今日方露面。
而这位奇女子的“奇”,便在于她不仅琴棋书画全通,若要论舞姿,也是不输于司袖的。可那十二个“司”字开头的女子本就才艺非凡了,若要再论才艺,不免有些乏味。因此,她自然另有妙处……
“听说没有,待会儿上来的那个,是要舞剑的?”
“舞剑?这倒是新鲜……”
酒过三巡,满堂宾客无一不是满面红光,醉意阑珊。祝贺已过,众人将所有注意力,皆聚在了中央架起的圆台上。
圆台是前一天才架好的,用大红绸子铺盖,高度正和二楼相平。
位于二楼华座的那一排,便是相爷一行人。
要说这风月阁真正的主人,是轻易不露面的,平日事务便由上中下三层各自的领头儿主管,譬如二楼为赵舵主,三楼便为十三娘……风月阁之大,俨然一座小型宫殿,否则,也不会单单一层,便能做得风生水起了。
四下先有一刻的安静。
倏尔,琵琶声起,分坐于圆台两侧的六个女子,皆垂首不动,怀抱着不同乐器等待奏响。一圈红衣女子随乐起舞,云袖悠长飘渺,身姿曼妙柔软,步调和动作却是一致,看不出有特别之处。
正在众人皆纳闷时,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一条长长的红绸自眼前荡过,似乎是从高空坠落,又像是从门口闪来,一时竟分不清从何而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转到了那条红绸上。
却在红绸变得缓慢时,四下里齐声发出惊叹,原来那红绸上,挂着一个红装女子!
因距离较远,速度又快,红衣女子的脸匆匆一闪便过去了,竟未看清。只见其长裙随风飘动,面上的红纱轻微卷起,分外撩人。
红绸“飞”至圆台上方时,那长裙蓦然一动,脱离了红绸,随着手中的长剑,稳稳落在了圆台上。
沾地同时,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便浑身化作旋风一般,纵地而起,霎时,红裙变为虚影,长剑变为白光,这一身法使得在场之人目瞪口呆,那女子衣袂翻转,长剑凌人,真真是将速度练到了极致,谁都能看出来,此女是绝功在身。
速度渐缓之时,方落到地上,开始正儿八经的“舞剑”。要说舞剑,既离不了舞韵,又离不了武功,能将二者结合得如此之好的,不知在背后下了多少功夫。
喝彩声此起彼伏,将筵席盛况推至顶点。
三楼角落的一个小隔间里,云鹤和墨笙透过微开的窗子,望着底下精彩绝伦的节目,唇角微翘,眼里除了惊叹,还有欣赏与辛酸。
另一旁,站着十三娘和司袖。
只有他四个人知道,底下那个集万众焦点于一身的姑娘,这半个多月来,为了今晚的那一场“惊艳”,付出了多少。
没日没夜地习武,没日没夜地跳舞。两位轻功极好的师兄,一个舞艺绝佳的司袖,足以当她的老师。
“云鹤,墨笙,”十三娘轻轻叫了一声,待他们转过头来,她神情忽转严肃,“差不多了,你们该走了。”
云鹤和墨笙对视一眼,点点头,对着十三娘抱拳:“接下来,全仰仗十三娘了,你们保重。”
言毕,旋即离开了屋子。
十三娘将视线移回楼下,又呆呆地看了片刻,喃喃道:“拖住,记着,一定要把他拖住……”
“您放心吧,他们这住在宫里的,其实比一般人还要胆大,虽说身份显眼,可今日毕竟不同平常,他不会那么快离开的。”
“但愿如此……”
圆台上依旧身姿飞扬,融柔美与刚硬为一体。
乐声激昂,在琴音琵琶音箫音中,似乎又加入了鼓声,将这一场“舞剑”烘托得雄壮浩大。
二楼桌子后面,一张脸颊生出疑惑,敛眸凝视着远处那粉纱后面的脸庞,不禁蹙起了眉头。
他面前的桌子,派头丝毫不亚于旁边严相爷的。若非众人皆知相爷多大年岁,否则,还以为今日过生辰的是他。
玉樽被缓缓放下,手指却不离开,一下下摩挲着杯盏的边缘,亦如心中沟壑,斑驳错杂地横生着。
一道凉风陡然生起,凭借着本能的直觉,他猛地睁眼,漆黑的瞳孔中,一把利剑直飞过来。
利剑后面,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殿下小心——!”身侧的袁丰大叫,即刻就要扑过来阻挡。
谁知他根本不躲闪,横出胳膊将袁丰拦住,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同一时刻,那把利剑停在了雕栏外。
短短一瞬,便又霍然转身,抽回利剑而去,随着飘动的红绸,女子一一绕过众人眼前。
原来虚惊一场……
本来瞠目结舌高呼小心的众人,发现原是一段舞姿,便都长舒了一口气,扶额拭汗。
一旁的严相爷也吓得不轻,蹙眉瞥了他一眼。
“殿下,你……你没事吧?”袁丰惊魂未定。
周烨天摇摇头,暂时松开的手指,重又捏住了酒盏,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方才那一刻,短短的一瞬,他看清了。那是上次入宫的人,同她哥哥一道来,还在他面前比了剑。
剑法,果然一如既往的好。
要说方才那惊险的一幕,他不是没被吓着,而是极度自信,这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不会有人行刺他的。
只是,她为何会在风月阁?
上回唐谷溪的话在他耳边回响起来,周烨天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此女家贫,只得与哥哥卖艺为生,如此一想,她出现在这种地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既然他们兄妹得到了骆王妃眷顾,何至于落此惨境呢?难道,骆王妃并未关照他们?
呵,也罢,她现在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力去管太子的两个江湖友人?
念及此,他鼻中发出一声嗤笑。
袁丰见主子没动怒,当下便松了口气,转念又想到,这是何人竟敢惊扰四王子?!方才那剑来势凶猛,明眼人皆能看出有意而来,莫不是风月阁的女子,都不想活了?
“殿下,我看,这就把——”
周烨天扬起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
袁丰只得咋舌不吭声了。
“散席后,帮我留住她。”少时,前面淡淡的声音响起。
西子路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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