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空回过头,目光再次望向那柄锈剑,他的瞳孔急骤收缩,“这是……碎了?”
锈剑竟断成了几十块碎铁,散落在地上,文圣石像的胸前留下了一个空洞!
“小娃娃,到底怎么了?”高梵再次喊到。他站在破庙外,干着急的左右徘徊,却是无法入内。
高梵心中一横,再次施展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霎时,再次体冒金芒,想进入破庙一探究竟。
他一步踏出,竟是无比的轻松顺畅,之前的禁制已然消失,手臂一挥,金芒散去。
高梵大步走到陈长空身旁,发现陈长空表情凝滞,顿时疑惑,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这剑…”
高梵望着少年问道,“你可是做了什么?”
陈长空摇了摇头。
高梵淡然一笑:“碎了就碎了吧,文圣石像的胸中刺没了,文圣知晓的话,说不定还要感谢你一番,就是多出来了一个洞,不是很好看。”
陈长空也是置之一笑。
过了一会,陈长空问道:“高僧刚才可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比如……剑鸣,震耳欲聋的剑鸣。”
高梵一愣,随后似乎找到了什么,正色道:“并没有,这文圣庙评审之前也是走到这里,不过并不像你如此轻松,贫僧走的…很艰难。”
“有些东西看似不符合情理,可既然存在,就是合情合理的,就像你说的剑鸣,我猜想,应该只有你一人能够听到。你也不用担心,那或许就是一种机缘,只是你自己现在还不知道。”高梵接着说到。
陈长空认真的点了点头。
高梵对着石像爽朗说道:“好了,既然这没了禁制,那我可以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了!小娃娃,你要帮忙吗?”
说完,光头大汉撸起袖子就要去搬文圣石像。
陈长空连忙摇头,给光头大汉让开了路。
“给我,起!”高梵两腿大开,双手托住石像底座,嘴中喝道。
同时,双臂发力,臂上的肌肉高鼓,衣袍几乎要爆开,脸色涨得通红,青筋爆起,看的陈长空心惊肉跳。
吱呀!
石像不知是何种材质雕刻而成,奇重无比。
尽管高梵健壮如牛!可也就只能抬至半身高。
抬着文圣石像向庙外走去。
高梵感觉每一步都很艰难,宛如自己在禁制的限制下,第一次进入文圣庙般。
陈长空走在高梵的身后不远处,文圣石像的脸正对着自己,不知为何,陈长空感觉,原本微闭的双眼,此时自己完全闭上了,也失去了原本的神态…
砰!
来到空地上,高梵不堪重负,重重的把石像放了下去,发出巨响。
高梵摸了一把汗,略喘的道:“可算是把你搬出来了。”
陈长空好奇的道:“高僧可是跟文圣有仇?”
高梵摇头:“无冤无仇!”
陈长空变得疑惑,再问道,“那是为何?”
高梵咧嘴一笑,“文圣不呆在文圣庙,你是什么感觉?”
陈长空皱眉,想了想道:“会很奇怪。”
高梵一阵憨笑,“对了,我就是要让别人觉得奇怪。”
陈长空无语以对,心中叹然:这是什么什么逻辑?比起文圣,你这光头更加的奇怪。
没过多久,两人就告别了。
还没走出多远,陈长空就听到光头大汉嘴中叫着:“烧鸡,烧鸭,牛肉……”
听得陈长空一阵咂舌。
独身一人,走在小巷中。
陈长空想到了之前的华袍少年,让自称大翌王朝皇帝长子都垂涎的锈剑,竟在自己一碰下碎了。
陈长空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他的目光转向自己手中的千刃剑,千刃剑已经被他换了另一个剑鞘。
陈长空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感觉千刃剑比起之前的分量更重,他拔出一截剑刃,依旧是以往的青纹,但是那青纹似乎变的更加青郁。
……
蝴蝶巷中,罗一鸣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心情欢乐的向着钟灵儿家小跑而去。
今天难得是莫先生给与的休息时间,罗一鸣打算叫上钟灵儿去山林淘鸟窝。
罗一鸣在小巷中遇到两名身穿黑袍的陌生男人,一名身材高大,板着脸,一名身材适中,满脸的笑意。
罗一鸣一见二人,心中就有一种不安的,想要避开,却被身材适中的男子给拦住了。
南玦弯下腰,笑眯眯的对着罗一鸣道:“小朋友,你知道镇上有一户姓钟的人家吗?我是他们家的远方亲戚,上来拜访他们的。”
罗一鸣下意识的想到了钟灵儿,但他掩饰的很好,故意皱着眉回忆了很久,“姓钟的人家?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南玦并没有不悦,“你再想想,想到的话,可以去小镇入口的酒楼找我,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特别的奖励。”
罗一鸣眼中满是期待,一直点头。
南玦摸了摸少年的头,随后站直身子,对着一旁冷眼旁观的黑魂招了招手,示意该走了。
罗一鸣一直目送着两人离开,脸上笑的很自然。
直到两人消失在转角的尽头,罗一鸣笑容消失,才转身离开,“奖励?真当我是小屁孩?”
他警觉的避开了钟灵儿家的方向,在蝴蝶巷里饶了好几圈。
一边绕,一边留意着后方的动静。
确认后面没有人跟梢之后,罗一鸣又饶了几圈,之后还跑去青石街买了一串冰糖葫芦,顺便多买了一串带给钟灵儿。
这才边吃边走向钟灵儿家。
走到钟灵儿家时,他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也恰好吃完。
此时,钟灵儿正在小院中劈着柴火。
罗一鸣笑着叫道:“灵儿,我给你买了冰糖葫芦,快来尝尝。”
…
在不远处的转角,两名黑衣男人正望着罗一鸣和钟灵儿。
身形高大的黑魂板着脸,淡淡的道:“你的耐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南玦笑了笑,“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不然凭我们两个去找太过于麻烦,总不能把整个小镇给放过来吧?虽然是可以,但是我不想节外生枝。”
黑魂冷哼了一声:“直接抓住那小孩,我不信在死亡面前,他还能不松口!”
南玦道:“你还真不信,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就像那少年,他以为他自己很聪明,其实却是在暴露破绽,反而给我们带了路…不过他也是很聪明了。”
黑魂一脸漠视,没有再跟他搭话。
南玦也不在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题,道:“走吧,去会会钟家那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