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那一招瞬移实在是太出神入化了,和你的师父张临意道长一样!”许葵夸赞着。
“哪里,我师父是信手拈来,而我则是使出浑身解数!你们看,我的腿到现在还一直抖!”景立秋苦笑,面色苍白如纸。
林苏雪看到景立秋的手一直捂着胸口,泪水晶莹道:“大师兄,你的伤……”
“伤无碍。这么晚了,小师妹快点回去吧!”景立秋催促,牙齿却已经咬的发酸,因为伤确实很痛,但他还想继续强撑。
林苏雪不想走,站在景立秋身旁,关切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忽然,远处昏暗的地方传来宿管人员的声音:“你们怎么还不回去睡觉!难道想要我请你们回去?”
“小师妹快走吧!”景立秋催促,伸手将依依不舍地林苏雪一推。
林苏雪见宿管员身影越来越近,只好抱着伞转身朝女子宿舍跑去。
景立秋连忙挡着林苏雪的身影,转身朝宿管员大呼:“我们这就回去。”
“好你个臭小子,陈恩道长白日还叮嘱我好好照顾你,没想到你伤势刚好,就跟人决斗,你还要不要命了?”宿管员脸上的鱼尾纹一皱,不悦道。
“呵呵,冯伯伯你放心把,我硬朗的狠!”说罢,景立秋朝自己胸膛拍了两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冲上他的脑门,双眼忽然一片黑暗,昏倒。
宿管员冯世涛与许葵立刻扶着不省人事的景立秋回至宿舍。
到了宿舍,冯世涛亲自给景立秋盖好棉被,并严肃地叮嘱学徒道:“今晚雨那么大,肯定有人为了看决斗而感染风寒,所以明日一早能去练习的就去练习,不能练习的我也不会强撵,但是有人如果装病偷懒,被我查出来了,绝对施以严惩,听到没有!”
“听到了!”学徒们异口同声道。
冯世涛将眸光投至许葵最引人注意的大龅牙上,提醒道:“今晚,你要好好照顾景立秋。”
“是!冯伯伯放下,我一定不负众望!”
“很好,我走了。”
冯世涛离开后,寝室没有多久就恢复了安静。因为大家都累了,所以都很迅速地退却了被雨淋湿的衣服,钻入被窝呼呼大睡起来。
而皮啸天的铺位已经被景立秋占完,许葵好心地拍来拍自己的床位道:“小天,如果你不嫌弃,就和我挤一块吧。”
“不!”皮啸天立刻回答:“我不累,我先在旁边坐一会儿。”说罢他从门旁搬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凳子,坐在炕旁,双手交合打坐起来。
一直到深夜,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屋内呼噜声此起彼伏,皮啸天才缓缓睁开眼睛,将自己身上的湿冷的衣服脱下,换上干爽的外套。然后继续坐在小木凳上,闭目打坐。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窗户外面的天气渐渐泛白。
沉睡中的景立秋,迷迷糊糊中感觉有热气在脸旁不听的扑扇着,于是他微睁双眼,侧过头,朦朦胧胧地看到皮啸天的正倒贴在自己脸边,闭着眼睛打着轻鼾。
原来是他啊,只要不是什么怪物就好,想罢景立秋又一次沉沉睡去。
一个时辰后,太阳冒出灰云,将万丈光芒洒在昆仑山上。昨夜下过雨,所以此刻空气格外清晰。
空旷的广场,水洼还未全干,一块一块像镜子一样倒映着蔚蓝的天空。
学徒们相继入场,排队,有节奏地挥臂踢腿开始晨练早操。
玄机观内,一切事宜运行的井然有序,而淘云斋三位长老的面色,却十分凝重,脸色犹如昨夜的暴雨。
“掌门,陈恩是奸细,你切不能与他再走那么近!”裘弘济声音诚恳,面如青灰。
掌门青阳道长却仍旧一脸淡然:“你说陈恩道长是上次妖魔袭击藏经楼的内应,你可有证据?”
“我没有,但师弟方天成有。”裘弘济将眸光打在一侧的方天成凝重的脸上。
方天成立刻从袖中掏出一枚轻飘飘的棕灰色汗巾递给掌门:“这是我昨日在藏经楼案发地点找到了,陈恩道长似乎也有一块一抹一眼的汗巾。”
掌门斜睨而看,一愣。不错,陈恩道长确实有这么一块汗巾,难道他真的是那日前来藏经楼盗书的妖魔有联系?他缓缓接过棕灰色汗巾,不敢相信地望着它,许久,才道:“一块汗巾不足为证。”
“不足为证?掌门师兄是想包庇陈恩道长了?”裘弘济大为不快。
“二位师弟莫急,陈恩道长这些年在玄机观为弟子们操劳有目共睹,他没有理由去为妖魔做内应,更何况汗巾只是他不小心掉在那里罢了。”掌门不想轻易怀疑跟自己共事四十多年的道友。
然,裘弘济与方天成却不这么认为。
“掌门师兄,我们三人在此多辩无益,不如将陈恩道长请来问个究竟。”方天成提议。
“好罢,唯有如此。”掌门捋须,应允。
片刻后,陈恩道长施施然走进淘云斋,拱手弯腰彬彬行礼:“掌门、裘道长、方道长,不知打召我来,有何事?”
掌门将右手中棕灰色汗巾轻轻递过去:“陈恩道长,这块汗巾可是你的?”
陈恩道长一怔,掏了掏自己一双袖兜,里面空空如也,连忙接过汗巾点头:“是我的。”
“你可还记得它在哪里丢的?”掌门询问。
“回掌门,我连它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怎么可得记得是在哪里丢的。”陈恩微笑,眼角的余光看到另外两名道长冷桀的态度,心中就已经知道汗巾丢失一事必定引起了什么误会,所以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会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你是什么时候丢的?”掌门又问。
“前日发现汗巾不在,我在自己卧室到处寻找也未找到,便觉得只是一张微不足道的汗巾,所以就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汗巾物归原主,真是感谢掌门帮我找到了它。”
“呵呵,客气。不是我找到的,而是方道长,在藏经楼帮你寻到的。”
“哦!太谢谢方道长了,它虽然只是一块汗巾,但也算是我用了十余年的老朋友。”陈恩将身躯调转,对着方天成态度诚恳地深鞠一躬。
方天成连忙笑着托起陈恩道长的双肩,不好意思:“哪里,我只是路过藏经阁那片书架,碰巧看到了它而已。”
说罢,方天成一愣。不对,我怎么和陈恩道长客气起来?我应该与裘师弟统一战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