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江文远一行五人果然进入茶楼,门迎恭礼道:“几位是刘记布厂掌柜请的贵客吗!”
麻杆刘道:“正是!”
“几位随我来,刘掌柜已经开了雅间专候!”说着,前面引路。
江文远五人后面跟上,连上了两层楼梯,引到一个雅阁围栏前,门迎伸手相请:“就是这里!请。”
五人进入,见雅阁座位前有一人正在来往踱步,明显是心中不安,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连忙迎上前去:“想必这位就是清帮总领帮江先生!”说着深施一礼。
江文远道:“刘掌柜客气了!”扶直了他身子,让入座位之中,让麻杆刘、姜微蓝、无依、扛山虎几人也一起入座,扛山虎把那一大包东西轻轻放到地下,说道:“先生,我站着就行。”笔直站在江文远身后。
江文远细看这刘掌柜,果然头很大,怪不得麻杆刘叫他刘大头,不过倒也一脸慈善。
那门迎上来供了茶水,再问道:“几位还有什么吩咐吗?”
江文远道:“你去叫你们茶楼的老板徐春亭出来,就说……就说清帮总领帮江先生特来拜会,我有厚礼奉上,对!整个茶楼的保护、应侍、跑堂等等只要是男的,都有厚礼!”
那门迎也是一惊:“你是……你是清帮总领帮……”
江文远摆手道:“去吧,稍时给你赏钱!”
门迎应一声,去了。
那刘大头亲手倒上茶水:“总领帮,你说是让来看戏,可是……”
“稍时便会有好戏上演,请刘掌柜稍等!”江文远也没多做解释,又让无依伸过头来,附在她耳边一阵低语,无依听得连连点头。
没一时,便见一人走入雅阁,这家茶楼使用的是简装修,虽说是雅阁,倒也不是独立房间,只是周围使用围栏挡了,再设三层台阶。
“不知哪位是清帮总领帮江先生!”那人过了围栏,站在台阶下略略拱手。
江文远转头去看那人,果然脸很长,还是地包天的拖板嘴,下巴往前伸出,稀稀的几根胡子。
一看这人,姜微蓝怒得咬起了牙,就要站起,却被江文远一手按下,对那人道:“想必这位就是春明山堂的徐春亭!”
“正是!”那人正有有一身傲气,撇了嘴撇嘴。
江文远道:“我就是清帮总领帮,早闻镇江公口名声,今日特来拜会,我帮不富,特有薄礼送上!”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只礼盒来,对着徐春亭打开,看得徐春亭两眼发直,里面是三根金条,心里暗道:“都说清帮富,没想到竟然这么富,送礼都送金条!”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日后需要罩着我帮一二。”说着,江文远递过去。
“好说好说!”那徐春亭倒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心里暗道:“之前都说清帮如何嚣张厉害,三战灭了陈金龙的龙华山堂,现在还不是求到老子头上,看来是那陈金龙太弱了!”
江文远又道:“对了,今天茶楼内所有男性工作人员,都有厚礼,徐老板可以让他们都来,我要亲自相赠。”
徐春亭得意道:“好说好说!”转头去看,只见走廊内,夹道间早已聚满了人,足有近百人,应该所有的男性工作人员都在这里了,心道:“这帮家伙,平时干活不用心,听到有赏钱,比谁都积极!”
自然是那门迎听说江文远有厚礼相赠,早把这一消息传遍整个茶楼,清帮江先生的名头谁不知道,一者是想来看江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再者也能抢着接厚礼。
徐春亭把手一摆,没好气道:“都过来吧!”所有人都蜂拥而前,有的都挤到台阶上来了。
江文远对无依使了个眼神,无依笑道:“别挤,别挤,每人都有的哇,要排队来领的哦。”从扛山虎所背的布袋之中,一连取出好几捆,都是礼盒,轻轻放到桌子上,打开两个散碎的两个盒子,每盒里面一根金条。
对着最前面两个分发过去,再就把那成捆的解开,也不打开展示了,按人头分发:“都是一样的哈,每人一根金条!”
凡是领到的,脸上都欢喜得笑出声来,有些想要打开,但是盖子掀不开,想来是礼盒做得紧实,也只有回去之后再打开了,都围在这里不肯走,生怕再错过对方赏赐的机会。
扛山虎看着一个一个的礼盒往外发,口吃不已:“这……这是……这是……”心里暗道:“原来这江先生也和其他的山主一样,想要和这山主勾结,算我瞎了眼!”脸上已有怒色。
徐春亭则在心中极大不痛快:“清帮出手就是每人一根金条,是富豪不假,但我可是舵把子的亲弟弟,怎么就只比其他人多出两根金条,这江先生也太不会来事了?”一边心中埋怨江文远,又盘算着随后把众人的金条都收缴上来。
眼见礼物都分发完毕,徐春亭没好气地道:“都拿了这么大厚礼,还不向江先生施礼感谢!”
所有人都一起躬身:“谢江先生!”
江文远把手一摆,说道:“徐老板,我这次来,除了想要拜会之外,还想让你见一个人!”说着对姜微蓝一抬手,示意让她站起。
姜微蓝早在心中按捺不住,霍最站起:“可还认得我吗?”
徐春亭连看了几眼:“你是……”当初他见姜微蓝之时,一身破旧,脸上也脏污不堪,现在的姜微蓝一身红衣,脸上也尽显俏丽和风韵,看得他一时口水都流下来了,嘿嘿笑道:“果然是江先生有心,竟还要送美女与我!”心中对金条数量的不满顿时平衡。
姜微蓝“哗”地一声扯开裹刀的床单,提起那把连杀百人的砍刀。
虽然徐春亭认不出姜微蓝,却认得这把刀,虽然现在被磨得亮了些,但是仍有锈迹,指着道:“你……你……你是杀李头领的那个新娘子……”
“对!今日便要让你偿还一年前你对我的污辱!”拖着刀就要上前,却被江文远拉住她另只手:“姐姐,气大伤身,慢着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定了定神,徐春亭连笑道:“想来这位江先生的拜会也不简单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只这么几个人,又来这么一个拜会,难道还能从这里囫囵走出去,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心,不但送给我们这么多金条,还把一年前我嫌脏没有享受到的美人洗干净了送到我面前!”
说着,眼神转向姜微蓝:“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不过可能也会疼,又疼又快活的那种嘿嘿……”又有几声邪笑,接着一摆手:“给我上,杀了他们,只留这个美人给我。”
收厚礼的人群中,有三十人一起应声:“是!”往前就来,考虑到手里的金条,又不甘心放下,都塞入自己前胸的衣服之中。
“怎么,你也要动粗吗?”江文远道。
“哼!”徐春亭冷哼一声:“出来闯江湖,还有其他的套路吗?”
江文远并未应他话头,而是指着问道:“金条沉不沉?”
“哈哈哈哈……”徐春亭狂笑几声:“你也太天真了,金条照收,人照杀!”
“捏一下,把装金条的盒子捏一下,捏一下会有奇迹!”江文远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我感一二三,大家一起捏,相信我,会有奇迹的。一、二、三!”喊完三指手指缩回。
徐春亭及所有拿金条的都莫名所有,但还是按江文远的口令去担了一下手里的金条,即使揣进怀里那三十名打手也往怀里摁了一下。
便听得“沙沙”连响,徐春亭手里拿着的金条盒子,突然向外伸出七八只镰刀头。
“啊!”刚一惊,但是见那七八只镰刀疾速旋转,先把手指削去一截,不及他往外扔,整只手便已经被全部削掉,血迹四洒,肉块迸飞。
“啊……啊……啊啊……”徐春亭杀猪一样的嚎叫,想要用一只手去捂另只手来止疼,但两只都被削掉了,只利两只骨头茬子齐挤在一起,原地跳了几跳,也难止住疼痛。
手里的金条盒掉落到地下,七八个镰刀头连在一束蚕丝蝇上,仍在旋转,向上“砰砰”跳了几下,才算停止。
不只是他,所有手里拿着金条盒的都是一般,双手都被削掉,手掌都没了,刚才还是那么诱人的金条盒,突然变成碎手利器。整个茶楼惨叫响在一起,一如狼穴啸嚎,又如地狱鬼哭。
那三十个奔过来要打江文远的壮汉倒也直接,连胸口带小腹被掏出一个大窟窿,倒在地下连连抽搐,不几下,头一歪死了,有些不甘心,喉咙里还“咯咯”几下。
这一刻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太快了。麻杆刘和刘大头瞪头眼痴望,双眼无视。扛山虎也连连不解,叫道:“怎么会这样?先生……先生……”
一者是吃惊,再者也想弄明白原理,又怎么想得明白。
无依在刚才江文远嘱咐说有点血腥,但是没想到这么血腥,捂着脸不敢看:“哎哟!”
江文远连忙掰开她的手:“你别哎哟呀,快找金条,五根金条呢,别等一下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