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卷老板说着这话,便见江文远身边的二十几人自布套子里拿出一物,“铮铮”连响,两边支起两个翅膀,自然他也不认得连弦弩。
二十几名持弩手指过去道:“说,你们的总堂地点在哪里?”
不只是这春卷老板不认得连弦弩,就连这山堂的大满也不认得,哈哈笑道:“少给我故弄玄虚,给我上!”眼见得三五个围上来,最前面一个挥刀就砍,但是接着“嗤嗤”几响,腿上被一股巨力顶上,竟顶得趴倒在地,在落地之时才感觉到腿疼,看时,自己腿上被插着箭支,惨叫声也跟着喊出。
剩下的人再不敢上前,王得标喝道:“跪下!”
那大满哪里还站得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一跪,这五六十人也一起跪在地上,江文远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这大满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在面前摆成一堆。
“拿着钱去还给他们,带我去你们的山堂,走!”江文远道。
“是是!”这大满乖巧地答道。
“站起来,去还钱!”王得标喝一声。
那大满及几十人都站起,被持弩手逼着顺街往回走,夏竹林一听说是要杀入对方山堂,又连忙把所有持弩手都叫了来。
刚才所有围上来的人又都聚拢在春卷铺子前,有人问道:“这小道士是你什么人哪,竟敢和虎啸山堂作对。”
春卷老板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我的食客而已!”
“哎哟!”猛地想起手里还拿着对方的银子,春卷老板叫道:“小道士你的钱!”
江文远回头道:“不要了,那是赔偿你的,你的春卷很好吃!”
这春卷老板脸上一喜,手里这些银子少说也有十几两,恐怕能开好几个春卷铺子。
一群人中有一个疑问道:“一个小道士凭这几个人便能斗得过上千人的虎啸山堂?”
其中一个醒悟道:“难道他便是传说中的江先生?”
被这人一提醒,所有人都道:“对对,听说清帮总领帮便是道士打扮,他可是专和凶恶的山堂作对,听说之前的陈金龙就是灭在他手里,好像还有,还有谁来着!”
再一个道:“他灭的恶山堂无数,现在都数不过来了,你们还不知道吗?就连长江大龙头龙松年都被他灭了!”
“是吗?”
“是的呀,你可不知道,他灭那些山堂时,手段极为高明,只是放几个孔明灯,就把对方给灭了,听说江先生会画符,他在孔明灯上贴了符,只要从那些恶山堂的堂口经过,对方就全死了!”
几个月前连灭几大山堂之事,早也传遍了长江两岸,但是传说之际就变了形状,有很多人都说江文远是道士,会作法会画符。
炸春卷老板一听说是江先生来吃自己的春卷,顿时一脸的骄傲:“日后我就能向人说了,江先生来我这里吃过春卷!”
又有一个道:“听说这位江先生专替咱买卖人对付恶霸,这下子咱们好过了,他来了扬州,咱就再也不用交那些保护钱了!”
“是呀是呀,咱们也跟过去看看,看那群恶山堂怎样遭殃!”
一群人便都跟上去,不只是他们跟上去,沿街很多店铺的买卖家也都出来店铺相看,跟在江文远等人身后。
在从持弩手的逼近之下,那大满开始拿着银钱去沿街两旁的铺子内赔还。
被赔到钱的买卖家便都出来,跟在江文远身后去看。
哄哄乱乱之下,议论得也就更加复杂了,有的说有江先生撑腰,日后咱就不怕这些山堂们了。还有的说还听说这江先生还设计了很多新东西,很多人都去太平洲进货呢。
有些议论江文远听在耳里,也不理会,只是让王得标及众持弩手催促着那些人快些进店退钱。
半条街走完,那大满手里的钱也赔了出去。王得标喝问道:“就只有这些了?”
那大满道:“我身上就这些了,还有一些已经交到上面去了!”
江文远道:“带我们去你们山堂!”
“我……我……我不敢!”这大满道。
王得标把眼一瞪,大满道:“如果我带你们去,就是出卖山堂,就会被活埋的!”
王得标道:“如果不去,现在就死!”一拉悬刀,“嗤”地一箭射出,正射在对方胳膊上,痛得这大满连叫几声。
“再有迟疑,下一箭就是你的胸膛!”王得标道。
后面跟着的买卖家都喝彩道:“好!好!射得好,射死他,让他收我们的保护钱,还打我……”
那大满哪里还敢怠慢,咬牙说道:“好!我带你们去!”
他前面去走,江文远等人在后面跟随,转过两条街后,再没有买卖家在后面跟随了,再转几条胡同,来到一间大院落前,门前站立四个人把守,那大满指着道:“就是这里了!”
江文远等来到门前,却见门前有一滩血迹,不知是什么原因。
眼见江文远要上台阶,那四名守门人伸手挡住:“什么人?”
江文远道:“让你们山主出来!”
“哼,你是什么人呀,也配见我们山主!”
江文远道:“那就我们自己进去,不过这样代价会有些大!”说着,便上了台阶。
那四个守门怒喝一声,便要过来抓江文远,却被四名持弩手各出一箭,贯趴在地。
王得标抢先一步,踢开大门,江文远走入,五十名持弩手随后跟进。
那四名守门人在地上吃痛,说道:“这些是什么人哪!”
那大满道:“是清帮,我们快走吧,否则,等一下我们都要死,不被清帮杀死,也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四名守门的不顾箭伤在腿,在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了。
这家院落极大,前后有几进院落,再带偏房,都数不过来有多少间房了,江文远赞道:“好大的住宅呀!”
夏竹林解释道:“这应该是一处盐商住宅,盐商是现在最富的商人,一个一个的都身家亿万!”
江文远道:“难道是盐商就是虎啸山堂的山主,既然这么有钱,怎么还去收那些买卖铺户的几辆银钱钱!”
说着便来到正常之前,远远地便听到堂内有声音传来:“我呸,相让老子不说出去,休想!”
听见这话,王得标一愣,再听房内又有人道:“既然你不识时务,便也怪不得我们,我们先断你双手,再断双脚,再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说出去!”
江文远一听是要行凶的架势,便快步走到门前,正常之前仍有人把守,四个想要伸手拦截,又被四箭射出,趴倒在地。
江文远推门进入,只见大厅之上,有十几个人坐着,又有四个人正按着一个人的双手往桌子上放,一边还立有一个持刀者。
“你……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坐着的十几人中有人道。
江文远道:“走进来的!”
“今天的营门和巡风怎么回事,有人进来也不拦截。”
江文远道:“谁是虎啸山堂的山主?”
“我们山主不在,你是谁?”其中一个再问道。
江文远也不回答他,而是用手一指被按住那人:“放了他!”
“哼!”为首一人冷哼一声:“放了他,你是谁呀?凭什么听你的!”
江文远把手一摆:“休闲!”王得标悬刀拉动,一箭射出。正中说话那份胸前,“咯喽”一声,把眼一翻,头一歪,死了。
江文远道:“还有人不同意吗?”剩下的几个也不敢在座位上坐着了,站起身来,都不说话。按人的那四个也松开手来,让被按那人得以站直了腰,对江文远施了一礼,说道:“多承救命,感激不尽!”
忽听王得标道:“余参领,怎么是你?”
“王得标,怎么是你?”那余参领看到王得标也大喜过望,一把把他抱住。
“我现在入了清帮,来我给你介绍。”说着,王得标一指江文远:“这是我们总领帮江先生!”
那余参领一听,上上下下看了江文远十几眼:“原来你便是江先生!”
江文远道:“怎么,你认得我?”
“不认识,只是听过先生大名!”
王得标又指着那余参领道:“这是我在盐捕营时的顶头上司,名叫余孟庭,在盐捕营中任参领!”
江文远“嗯”了一声。王得标又问余孟庭:“余参领怎么来了这里?”
“唉!王兄弟再不要如此称呼,自你走后,我在盐捕营也过得不如意!”
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接着再道:“现在的盐枭胆子极大,不但敢杀官兵,而且还贿赂缉私军校,缉私军校们见拦截私盐船有被杀头的危险,倒不如直接拿了他们的银钱。不只是一个军校如此,个个都是这样,清庭怪罪下来,都统、协统们为求自保把我推出顶罪,我得到讯息之后,连夜逃离军营!”
王得标道:“当初我就看这帮孙子好不了!”王得标道。
余孟庭道:“我连夜逃回家乡,哪知父母已经故去,父母死后妹妹说去找我,也失去了下落,我千般打听,听人说他被虎啸山堂带走,又暗中打听,听说他们要把我妹妹洋人,我上门讨要,他们不但不还,说给我五十两银子,不我不把这件事传出!”
“好家伙,不但收人家保护钱,竟还贩卖起人口了,难道一个人只值十五两!”说着话,向周围环环看去。
那群人都往后躲,先前按余孟庭的四个还偷偷往门边摸去。
被户外的持弩手堵住,又不得不回来。
江文远来到一人身前,问道:“人家的妹妹呢?”
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对方来接这话。
江文远把手一挥:“杀!”
王得标悬刀杀动,正中一个咽喉,当即倒地,挺了几下便不动了。
江文远来到一人身前:“你知道不知道?”
“我……我……”
江文远又一挥手,王得标又以一箭射出,对付这些恶人,江文远已经没了耐心,也不在乎多杀几个。
江文远再来到第三个人身前,不等开口问出,那人便哆哆嗦嗦道:“是,是送给教堂里了。”
余孟庭听完这话,对江文远施了一礼,转身便走:“江先生,今日之恩来日必报,只是眼下我要去找我妹妹,先告辞了!”
王得标一把拉住,说道:“就你一个人去怎么可以”
余孟庭焦急道:“我在世上只有她一个亲人!”
王得标道:“你妹妹也是我妹妹,如果你信得过我,便等这里事情处理了,我同你一起去救人!”
余孟庭急出了哭腔:“之前传说教堂里已经虐杀多名女子和孩子,我妹妹在那里,我怎能放心得下!”
“等一下我们和你一起去救!”江文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