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龙二能呆了。
此时他最大的奢望就是能饶命,没想到江文远还为自己建码头,这是多大的好事呀?本就镇江不远,自然他也知道江文远为扛山虎等人建码头的事,现在扛山虎那些人都富得流油了……
江文远还以为他不愿意,又说:“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但是,无论是在高邮还是在其他地方,不可再做……”
还没等江文远说完,龙二能连忙说:“我愿意!正经收入能活命,谁愿意做这水匪的勾当呀,原来我们也不是做水匪的,只是高邮湖上的渔民而已,因为我们兄弟多,其他渔民慢慢的加入我们,才有了一条龙!”
“好!放开他吧!”江文远说了一句,王得标便把龙二能解开。
江文远又问:“龙二能,你知道柏石吗?”
“当然知道了!”为了讨好江文远,龙二能本想向前跪爬几步向江文远凑近了说,但在王得标的防范之下,把套筒子对着指向胸口。
龙二能也只有跪在原地说:“那柏石本是柏氏七兄弟的老七,之前都是他们来向我们发私盐,怕他们再不给我们私盐,上次才去十二圩助拳的……自从我大哥劫下了你们的粮船,便给柏氏兄弟捎了信,柏氏兄弟便让他先来了!”
江文远听着奇怪,问道:“让他先来了?也就是说柏氏兄弟中其他的人也会随后而来,是吗?”
龙二能点了点头:“那柏石是这么说的,他说他六哥柏岩本来也要一起前来的,但他们为了保险期间,又去请其他人一起前来!”
“其他人?”江文远又疑问一声。
“听柏石说,柏岩去请了几个道上的好手,有一个是道上有名的浪子刀陈南平!”龙二能解释说。
“浪子刀?”江文远又疑问一声:“浪子刀是他的绰号吗?”
“对!”龙二能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的拿手绝技,他甩出来飞刀和其他人的飞刀不一样,像水浪子一样一起一伏的,让人极难躲闪!”
“原来是这样的浪子刀呀!”江文远看过他的飞刀,倒也说不上是什么绝技,只是因为刀身特殊,三棱体的刀身,甩出之后会呈平行的状态前进,再加上微弯成“s”形,在空气阻力之下,便会上下飘忽。
“对了!”龙二能想了一下:“好像这个陈南平还是前小刀会的后人,是从南洋过来的!”
小刀会的后人?还是从南洋过来的?江文远心中疑惑一下,便也明白了,他是陈秀舟的亲哥哥!怪不得陈秀舟见了他那么大反应呢?直接以“小子”称呼他。
龙二能接着说:“还有一个是盗门掌门叫谢葫芦的,人称幻手神偷,门下几乎囊括了所有以偷盗为生的人,在道上的名气极响,说是他没有偷不到的东西!对,昨天在船上不就是他的声音吗?”
江文远点了点头:“我倒要会一会这个盗门掌门人,看看他的偷盗技术怎么样!”忽又起了小迷瞪,当初小迷瞪就说,在上海采荷界他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如果让小迷瞪和那谢葫芦比一下,谁高谁低呢?江文远心中这样想。
龙二能又说:“总领帮昨天也听到了,他请的还有一个叫做机关门阳派掌门的人,名叫柳不曲,这柳不曲还有个哥哥,名叫柳不直,是机关门阴派掌门人!”
“你给我仔细说说这个机关门!”江文远一笑,他对这个机关门极为在意,不知道怎么地,自己就成人家祖师了。
龙二能点了点头:“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柳不直和柳不曲,却和他们机关门的弟子打过交道,听他们的弟子讲,他们的创派祖师名叫祖冲之,机关门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创门史了!”
“多少?”江文远惊叫了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穿越,自然惊叫了出来,自己一共才活了不到二十年,怎么可能和一千多年后的弟子相见。
又想到,也许是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吧!但因为他自幼熟读史书,想了一下,也没想起从南北朝往前一千多年和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
“一……一千多年呀!”被江文远叫得龙二能都吓结巴了,看了看江文远脸上并没有怒色,才接着又说:“听机关门的弟子讲,说是祖冲之为他的好友兼皇帝萧道成修了一座陵墓!”
“谁?”江文远又高声问道,江文远在南朝之时,也确实有一个好友名叫萧道成,自己都平时管他叫小胖……但他不是皇帝呀,而且也不是刘姓皇族?
他哪里知道,萧道成是五十多岁才夺位当上皇帝的。
“萧道成呀!”虽然这次江文远问得声音高,龙二能也没怎么在意,接着往下说:“因为祖冲之当时带着一个叫柳曾之的徒弟修的陵墓,把所有的机关术及图纸都教给了柳曾之,过了几世之后,柳曾之家败,他的孙子实在是穷得过不下去了,就按图纸把萧道成的墓给扒了,取出墓里的财宝过活。
“有那墓的图纸,再加上家传的一些机关技艺,日后这柳家就专门做起盗墓的行业,不但自己以盗墓为业,还招揽了很多人,成立了机关门。
“又过了几百年,机关门传到了柳传仁和柳传义兄弟手中,柳传仁嫌盗墓的名声不好,便想劝兄弟不做这一行了,但柳传义执意不肯,兄弟两个便带着自己手下的弟子分道扬镳,机关门就分成了阳派和阴派。
“阳派就是为一些有钱人家修一些护院的机关,或者是做一些捕鸟捕兽的机关器具,虽然也活得隐姓埋名,却收入不少!”
江文远听得不解起来:为什么还要隐姓埋名?”
龙二能说:“因为朝庭会抓这些人去建陵墓,而且建墓之后是要全部杀掉的,坐朝庭的都怕自己的墓被扒呀!”
“哦!”江文远点了点头,但仍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为人家祖师了,想在他所知道的历史中再找一个叫祖冲之的人,也找不到。只得心道:“也许是我读的书少,等回去翻翻刘大人送我的书,找找看还有没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
当下,江文远又向龙二能说:“你回去问一下你的几百兄弟们,有愿意留下的就留在码头上做工,不愿意的,我也会放他们离开!”
龙二能连忙道:“先生放心,都愿意留下,有哪个不愿意的我宰了他!”
他说这话本是为了讨好江文远,却哪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江文远眼睛瞪过来:“你说什么?”
“宰……宰了要……要离开的人呀……”
“那,我就先宰了你!”警示一句,江文远又说:“你记住,以后不可再杀伤人命,不可再欺压良善,而且你们的新建的码头上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们可以学一学镇江的扛山虎他们!”
“是!”龙二能连忙点头应声:“先生是让我们像扛山虎那样成立山堂是吗!”
“对!哪天你带几个弟兄去镇江找扛山虎请教他们一下,你们离得不远,日后山堂之间也好彼此照应!”
“多谢总舵把子!”龙二能当即改了称呼,他知道镇江悯弱山堂的扛山虎奉江文远为舵把子,因为已经是两个山堂了,龙二能便在舵把子前又加上了一个“总”字,以总舵把子相称。
“嗯!”点头应了一声,江文远又向众江淮帮的领帮说:“你们都把自己的名字向管领帮说一下,由他给你们登记,按帮中的规矩对你们发放帮贴,有家室的,给你们安家贴!”
“什么?我们刚入帮就给我们钱?”所有江淮帮的人既欣喜又不解。
“对,这是帮里的规矩,日后你们分帮也要这样推行,我是你们的总领帮,有责任让你们过得更好!”
“多谢总领帮!”所有江淮帮的人都真心感激,只是身上有伤的,不能也不能跪下磕头,只能感激地对着江文远作揖。
白如因说:“总领帮是不是也能接受其他江淮帮的人入清帮呢?”
“不是说你们江淮帮的人都在了吗?”江文远不解了起来。
白如因摇了摇头:“江淮帮在淮安还有江淮六七八九四帮,归江淮六统,虽然前次为了对付总领帮也调来了很多弟子,但并不是全部,应该淮安还有一些盐帮弟子,加之张蓬莱那天早上逃出七濠口废墟后,我再没有见过他,想来是回淮安了!”
“张蓬莱是谁?”江文远不解问道。
白如因解释说:“就是江北阿四!”
“哦!”江文远点了点头,又问道:“白马湖就是在淮安吗?”
“对!”龙二能、白如因及其他江淮帮的人都点头。
江文远说:“过几天我就去淮安,如果见到他,我问问他的意思,但愿他不会再和清帮为敌吧!”
白如因连忙说:“总领帮放心,那张蓬莱一定不敢再和总领帮斗了,那天早上,总领帮用绳子袭击了我们驻地之后,他都被吓傻了,只要总领帮对他网开一面,他一定会投顺过来的!”
“嗯!”江文远又点了点:“但愿吧!”
第二天,江文远安顿住了龙二能及他手下的水匪,又向章邦直辞行,带着船队离开高邮。
站在船上,江文远心想:回去我就让小迷瞪及采荷组去淮安白马湖打探消息,只是不知道我的采荷组能不能胜得过谢葫芦的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