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文远高兴得像个孩子,蓝在苗也一时无奈,都无法理解他的思维。
半个时辰前,自己还是他的敌人,按理说自己现在应该是俘虏,但并不是,而且也不问和他作对的事,提一句也没有,就这样把自己当成他的人了。
总感觉有些突兀,或者缺少点什么。
“你也不问问其他的?”蓝在苗还向他提醒一句。
此时的江文远极为简单,还以为蓝在苗不同意呢,又劝道:“蓝大姐,加入清帮你们不吃亏,我敢保证让你们巫蛊门的弟子都过上安稳日子!话又说回来了,你带着一帮女孩子飘泊江湖,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清帮有房子,在帮的女孩子还有很多,你们在一起也不会惹上闲话……”
听着江文远的劝说,蓝在苗笑出声来,真是难以想象,现在这么单纯的一个孩子,竟是这些恐怖的杀人草兵设计者。
当然,蓝在苗极愿意加入清帮,其实她加入八门会,也是和黎二姐一样的心态,就是为了寻求一份保护,能大家在一起相互照应。
入清帮后的照应就太大了,这样一来,谁还敢惹清帮呀?谁还敢惹巫蛊门呀……
见蓝在苗没有反对的意思,江文远也放下心来,又向管大吩咐挑个时间给蓝在苗登记。
转头去看,只见旁边的几处高岗上尚有青烟上冒,还有架起的锅,锅内做着早餐。
奉南山堂的人正在准备吃早餐时,江文远便带草兵战阵杀过来了,让他们早餐没吃就被打跑了,而且他们架锅的地方还是高岗。
并没有被草兵战阵破坏。
江文远走过去看时,除了锅里的食物之外,地下的麻袋里也有很多,既有馒头,又有肉干等物。
江文远欢喜起来:“这足够我们吃一阵子呀!”
再去解开另外几个袋子看去,还有金银珠宝。
也能想到,一定是他们抢的大户得来的钱,既然主人家都被打跑了,这些东西也就易主。
江文远吩咐一声,让人把袋子里都清理一下,把食物和金银珠宝分开,把已经做在锅里的食物吃了,剩下的则带走。
裕长和文悌刚想跟上去一起过涡河,却被江文远道:“我们回去呢?你们两个干嘛去呀?难道你们不应该留下清理尸体吗?”
裕长和文悌没有办法,生怕把这位大掌界惹得不高兴,只得点头应声,看着江文远等人的背影离开,也看着他们把缴获的金银珠宝全部带走。
自己也只得带一多捕快和衙役去挖坑掩埋尸体。
带着草兵战阵过了涡河,回到原来的玉米地时,见南、西、北三边草兵战阵追击也追击完都回来了。
本来,江文远还想着把食物带过来给他们吃呢,没想到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不但吃过了敌人的早饭,还把干粮及珠宝也带回来不少。
江文远让管大一一清点,欢喜得管大哈哈大笑:“正愁我出门带的钱少呢!这下子不怕了……”
奉南山堂的数万弟子抢了彰德、怀庆、卫辉等数府的大户及农庄,现在都归清帮了。
当时,江文远让做了简单的修整,把没有用完的玉米杆搭了些窝棚,在里面稍稍补了个觉。
天过中午时,便启动千里船,顺贾鲁河往南而行。
贾鲁河并不只是河口淤住了,整个河段也一节一节的淤住,时不时的要用到木牛拉船。
幸好江文远也不着急,只是慢慢地去走,有合适的地方就让黎二姐搭台子唱戏,吸引人加入清帮。
因为这一次草兵战阵仍然带着,在河滩和河床上走,自然也就更加吸引人了,只要是经过村庄,就会围来很多人,问这些草人是什么?
虽然江文远等人极力解释是机关,但更多的人也都不相信,都认为那些草兵是有灵魂的……
走走停停,顺贾鲁河一路南行,眼看便来到了陈州府地界。
虽然一路上也遇到过奉南山堂的弟子,但刚看到那草兵战阵便吓得跑没影了。
在江文远的草兵战阵反击之下,很多奉南山堂的弟子都找不到组织了,往哪里逃得都有,张大坤费了很大的气力,总算归拢了两千多人,看着这些尚能联系上的弟子,张大坤也是不住的感慨,真是成也匆匆败也匆匆呀。
前几天自己的弟子已经接近十万之众,曾经也不可一世,都没把大正山堂看在眼里了,没想到和江文远一战,就只剩下这么点人了。
严格来说,也并不是一战,只是自己围了他一下,再被冲开就变成了这样了。
想着只剩下这些人也对抗不住官府,便没敢再回安阳,也顺贾鲁河一路往南,想要去投奔大正山堂,和他们合并在一起。
沿途看到江文远也往南来,还以为他要追击自己,更加让张大坤恐惧了,往南逃的速度更快了。
他们早江文远七八天就进入了陈州。
因为张大坤之前就和大正山堂有过交集,在街道上留下寻找他们的标记,未过多久,便有几十人走到他们面前,为首一个说道:“你们就是奉南山堂的人?”
“嗯!”张大坤应了一声,心中一阵气愤。
自己也是山堂的山主,马百川和张半仙竟然没一个人露面,只是派这些普通的堂口弟子来迎接自己。
太也看不起自己了吧!
虽然心中气愤,却也没有办法,因为现在自己手下的人员骤减,早已经不是前几天了。
“随我来吧!”那几十人为首那个说着,前面引路而去。
听着这话的语气,又让张大坤心中一阵悲凉:“怎么感觉这语气在对无家的流浪狗说?”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我呢?”眼见张大坤要随对方走,范老展怕被丢下,连忙问了一句。
“呆着!”现在张大坤正心中有气,他正是听了八门会的话,才和江文远为敌,才落到现在这步天地,自然是看到八门会的人就烦,虽然现在只剩下他一个掌门了。
喝斥了一句范老展,张大坤又向徐添义道:“你随我去,徐添仁在这里归拢弟子,别让他们再惹出事来!”
徐添仁和徐添义应一声,徐添义跟在张大坤身边,随着那几十个大正山堂的弟子而去。
先是顺街道南行,接着又弃岸登舟走了水路,顺沙颍河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将黑时,到在了夹河集,下了船。
那时的陈州府也是繁华之地,特别是夹河集,更是水路交通的重要码头,往来商船不绝,街道上更是店铺林立。
当然,现在的夹河集已经归项城管了。
在八付口上了岸,顺街道往前去走,最后在一个大院子前停住。
“刀拿来,进去吧!”为首那大正山堂弟子说了一句,便已经把二人手里的刀收了过来。
“什么意思?我可是山主,见你们山主难道还要缴械吗?”张大坤更不服,自己也是山主,对方也是山主,之前见马百川和张半仙也没有被收了刀,这一次竟然连刀也不让带了。
“都混成这球样了,还有什么好神气的,被江文远追得都没处跑了才来这里,进去吧进去吧!”
虽然张大坤和对方不是一个山堂的,出于尊重之下也不能说这话吧!
但对方就是说了。
“如果……”他刚想说如果不是和江文远一战,你们敢这样小瞧我,但想来那话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自己已经和江文远开战了,并被杀败得逃到这里。
好后悔!
“哎!”止住了想说的话,变成一声叹息,进入院落里。
绕过两道影背墙,来到正堂之前,往房中去看时,便见房中的椅子上并排坐着两人,一个是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大汉,年纪也比自己稍长。
张大坤自然认识,这人就是原九龙山堂的山主马百川。
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过五十的道士,张大坤自然也认得他,正是原九华山堂的山主张半仙。
眼下,他们的两个山堂已经合并成大正山堂,是一个双山主的体质,每人对山堂都有命令权,当然,遇到大事也会他们两个商行事。
看到张大坤带着徐添义走到房门前,里面的马百川和张半仙连屁股也没抬一下,仍然以那种居高临下的眼光看过来。
“哟,这不是张山主吗?怎么好好的来了我们这这里?”张半仙说这话时,脸上全是嘲笑。
“呼!”张大坤郁闷地长呼一口气,明知被对方嘲笑,却也没有可反驳的话,半月前,自己还带弟子来过大正山堂,向他们炫耀说自己山堂弟子已经达到了八万多,想要问出大正皇帝的所在……
当时的自己极为神气,和现在是完全两幅光景,而这只是经历了一场江文远的草兵战阵。
在半年之前,张半仙就去游说过张大坤,希望他也并入大正山堂,三家山堂一起扶保大正皇帝,夺取大清的天下。
但当时张大坤没有同意,一直便被马百川和张半仙记恨,现在见他落魄,自然会奚落一番。
不只是张半仙,马百川更是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攻下北京了呢?没想到一个江文远便让你变成了这样!哎!你这张大坤哪,真是辜负了我们对你的高看哪!”
见他们前句接后句的奚落自己,张大坤又忍一口气,说道:“今日留一线,来日好相见,希望两位山主嘴下留情!并不是我张大坤无能,而是那江文远实在是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