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爱丽丝过于兴奋,亲了一下还嫌不够,眼看又把嘴凑上去,江媚桃连忙制止:“慢着,慢着,干嘛呢你这是?”
爱丽丝虽然是西洋人的思想,但和这些人在一起久了,难免受到影响,禁不住脸红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兴奋也不能拿总领帮当猪头啃呀!”顾念儿酸酸地埋怨着,去看江文远时,见他满脸的痴愣,双眼呆直起来:“看,你把他啃傻了吧!”
江媚桃还以为江文远又要流鼻血,连忙说:“你别紧张,把头仰起来!”
没想到江文远这次并没有流鼻血,而是道:“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材料,怎么才能做出内燃机呢!”
原来是他的思维没有全在被亲上,而是在想怎么制作出内燃机,虽然脸色羞红,但还尚有免疫力。
爱丽丝却道:“不要紧,等我们太平洲的铁厂建好后就能造了,有内燃机,将来我们就能造飞鸡了,也能造机车,造潜艇……”
说着,又坐到桌边,按江文远的思路又把图纸画了一遍。
“但现在,怎么才能试一下呢?”因为内燃机十分复杂,江文远想先造个试试。
“咱的铁厂现在还没建成,而且也不在太平洲,到哪里去弄金属呀?”
爱丽丝的这一声劝阻,却提醒了江文远:“对呀,这自然需要金属材料呀,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好的铁匠?”
便向叶穗儿道:“穗儿,你去戏台的后台找二姐一趟,让他们戏班子在戏台上帮我喊一句,就说我高价请铁匠,让铁匠们来我这里!”
爱丽丝急起来:“怎么?你还想用打铁炉把内燃机打出来呀,这是精密机械,不但要密封,还要耐磨、耐热,不是打铁炉能打得出来的!”
这一声又提醒了江文远,再向叶穗儿道:“对了,不只是铁匠,金银铜铁,只要是跟金属粘边的,就让他们来找我,就说我出的价格很高!”
“是!”叶穗儿应一声,又转头向爱丽丝道:“我们总领帮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因为爱丽丝是陈秀舟和江媚桃阵营的,见她不同意江文远,自然要怼她。
之后,才转身往戏台而去。
“哎呀,你别痴心妄想了,只有正规的工厂才能做精密零件,就等咱们的铁厂建成再做,这段时间我们也能好好对内燃机的设计完善一下!”爱丽丝又焦急劝说道。
江文远道:“试一下呗,怕什么,即使不行,也能多招一些金属匠人入帮!”
……
沙颍河的河面上,那艘洋船早已经出了周家口,往东南而去,船上的洋人们怕小约翰被羞辱后心里郁闷,纷纷在他身边说道:“别看他江文远现在猖狂,等咱们美利坚的战舰开到他面前,他就啥也不是了!”
“是呀,等咱们的大兵把他围住,还不是任咱们揉捏!咱们让他是圆的,他就不敢有棱,我们让他是方的,他就不敢不平……”
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虽然是为了给自己的小经理宽心,但也都充满了轻蔑。
那时的洛克菲勒已经建起了石油拖拉斯的商业帝国,虽然没有参政,但完全可以左右美国政局。
加之那时的清朝太弱,小约翰让他父亲去说动军方对付一个清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难。
小约翰说道:“虽然中国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我多等一天都受不了,既然我是在这里受辱的,还要在这里向他讨还,再把爱丽丝抢过来!”
说着间,船的速度也快,转眼间已经往东南行出二三十里,正走着,忽听前面河面上有一道声音传出:“没想到,江文远会派他的女人来跟踪我,既然这样,我就擒住他的女人做人质!”
“嗯?”小约翰疑惑一声:“江文远的女人?怎么爱丽丝来了这里?”
他还以为江文远只有爱丽丝一个女人,关心之下细往前看,只见前面有两艘船撞在一起,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站着四个人。
一边是一个,另外一边是三个。
因为离得远,也看不太清,小约翰连忙吩咐道:“快,把船开过去!”
他真以为是有人要劫持爱丽丝,却哪知前面那两艘船上是陈秀舟。
陈秀舟和小迷瞪、小铃铛跟踪赵多福去夹河集,但用船追踪极不利于隐藏,加之现在夜雾初起……
赵多福疑心,慢慢把船靠岸隐停。
接着,就看到船上有三人正透过薄雾往前看,而且还听到了小铃铛的说话声:“人呢!赵多福不会跑没影了吧!”
听到这话,自然也就更能断定是江文远派人跟踪自己了。
当下把船从岸边把船直撞而出,赵多福也跳到了对方的船上,虽然他不知道陈秀舟的名字,却记得她一直站在江文远身边。
“谁擒谁还不一定呢?”陈秀舟说出这一句时,小约翰也吃惊起来:“怎么不是爱丽丝的声音!”
因为离得近了,借着洋船船头上的灯,也能看清,真的不是爱丽丝。
“难道和江文远同名同姓?”小约翰刚疑惑一声,又听前面船上赵多福说道:“只听说你们清帮的机关厉害,还从来没听说你们的武艺有多高强!”
这一下,又让小约翰断定就是那个江文远,因为对方说了清帮,一个清帮之内不可能有两个江文远吧?
“江文远!爱丽丝那么爱你,你却这样对她!哼!落后的中国人还是三妻四妾的思想……等等,也许是爱丽丝还不知道呢……”
小约翰胡思乱想之际,前面那船上已经打了起来,虽然那个不是爱丽丝的女人是女人,但身形灵活,和赵多福壮硕的身体对敌,丝毫不落下风。
“没想到清帮还是有高手的,好久没遇到敌手了,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梅花拳!”赵多福声落之时,身形再转,已经全然不是刚才刚猛直出的路数了,而是欺身到陈秀舟近前,脚步错动,围着陈秀舟旋转,打出的拳头也变得飘忽游移。
“有些本事!”陈秀舟也说了一句,身形柔如蛇绕,时而弯腰后闪,时而躬身而进。
突然,陈秀舟一个后闪跳开七八尺,身在空中把手一扬,一道寒光疾出,正中赵多福大腿。
“啊!”赵多福痛叫一声倒地。
“总领帮夫人好厉害?”小迷瞪和小铃铛拍手叫好。
“本来我相公还想让我们跟着你到夹河集,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把你擒回去!”说着,陈秀舟落地,拍了拍手,上前一步把赵多福拉起。
但是不及站直,忽听旁边一艘洋船上有人叫道:“别动!”
声落之时,“砰”地一声,那洋船已经撞紧了自己的船弦,一连十几个洋人跳下,手里都拿着手枪指向自己,最后把自己围住。
“你们是谁?”陈秀舟问道。
小约翰也没回她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又是谁?江文远和你什么关系?”
见对方是洋人,虽然手里拿着枪,陈秀舟倒也没有怎么紧张,因为和洋人又没有什么仇:“江文远是我相公,我是他娘子,怎么了?”
“果然!果然江文远是个花心大萝卜,都有妻子了,还去招惹爱丽丝!”小约翰气得连咬牙带跺脚的。
“哦!你们是爱丽丝的家人是吧?想找他回去,对吗?”陈秀舟还这样猜测。
“虽然我不是她的家人,却是想找他回去,她是我的恋人!”
“恋人?”
“是的,我爱爱丽丝,很爱很爱,但她就是跟在江文远身边不跟我走!”小约翰这话说得既气愤又委屈。
“你们结婚了吗?”陈秀舟还想问出爱丽丝的过往,如果爱丽丝已经和他结婚,就能把她挤得离开江文远了。
“没有!”
“你们那个过吗?”陈秀舟又问。
“哪个?”西洋人根本不懂得中国男女之事上的隐语,还不知道“那个”指的是什么。
“就是你们有没有上床?”陈秀舟又问。
“当然没有,我对爱丽丝的爱是纯洁的!”
“哎!”陈秀舟好个失望,竟然没有问出爱丽丝的艳史。
小约翰举着枪,又问道:“既然江文远已经有你这个妻子了,为什么还要缠着爱丽丝!”
“你说话注意点,我相公才不稀罕缠她呢?是她一直缠着我相公,我相公大的小的,还有不大不小的,都有了,她竟然还赖着不走,要和我们和平共处!”
“不!不可能!”小约翰又大叫起来,这可是让他的打击又加深了好几层。
不但没了自信,还怀疑起了人生,自己比爱丽丝还小两岁,而且还是第一次恋爱,又有这么好的身世,江文远已经大的小的都有了,爱丽丝仍然选他不选我。
也难怪他嘶叫如此!
“是真的,如果你能把她叫走你就叫走!还能让我少一个竞争者呢!”陈秀舟又道。
“我不信!我不信是爱丽丝缠着他的,一定是你相公用了什么手段逼迫的爱丽丝!既然这样,我就把你也抓了,用你去换爱丽丝回来!把他们都给我绑了!赶上船!”
小约翰一声吩咐,周围十几个洋人就在船上捡起绳子,又纷纷举枪相逼,用生硬地中国话喝道:“走!上船!上我们的船!”
就连那位大腿上中刀的赵多福也一起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