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江文远极为放心的是,这些军兵还算是有素质,虽然把自己围住,但并没有扑过来了,不但不进行身体接触,还对自己连连施着那时最为独特的军礼。
但即使如此,袁世凯也气愤起来,喝道:“都呆着!列队!”
见袁世凯传出了军令,军兵们也不敢怠慢,先向周围散开,接着又列成横队。
袁世凯仍然气愤地道:“你们这些人哪,都没有注意吗?老大帅来了?怎么不向他见礼?”
说着,伸手指向了李鸿章。
所有军兵都是一愣,平时他们也是极渴望见到老大帅的,但是今天见到了,却把注意力都关注到江文远的身上,竟然连老大帅也没有看到,都脸有愧色的行了个军礼:“老大帅!”
李鸿章脸上也尴尬一下,再说道:“你们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这是他的心里话,对于自己的这些昔日旧部来说,他还是十分他牵挂的,既怕他们爱不到不公平待遇,也怕上官携夹。
现在见到,自然是十分欣慰。
行了军礼之后,这些军兵又向李鸿章问好:“老大帅近来身体可好?”
李鸿章点头道:“还好!还好!”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军兵们也都听说了他近来的遭遇,已经被朝庭边缘化,被下放到两广去了。
这些军兵都是粗野汉子,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个个道:“朝庭太也不地道了,老大帅鞠躬尽瘁一辈子,却落到这种田地……”
袁世凯向周围看了看,虽然这次张人骏没有跟着,仍然担心其他人捅给慈禧,但如果当面制止住这些军兵,定会让李鸿章伤心,便又向江文远指了一下道:“你们平时不都希望当江先生嘞兵吗?现在他来了,你们还不操练一下给他看看!”
“是!”所有军兵都应了一声,便去旁边的枪架上去拿枪。
江文远不解道:“袁大人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什么叫他们想当我的兵呀?”
袁世凯解释道:“自从年前跟着我们去河南那些兵回来,便在军中传开了你嘞事迹,都说跟着你当兵最好,不但能打胜仗,还不死人,还不用出力,还说你没有那么多规矩!”
说着,袁世凯又叹了一声:“我真是悲哀呀,我练出来的兵,竟然都喜欢跟着你!那好吧,日后他们也是江先生嘞兵!”
他说这话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自然是希望江文远装备这支武卫右军。
江文远这次没有听出来,连连摆手道:“哪里,这是袁大人的兵!”
他们说话之时,那些兵已经把枪拿在手果,又在江文远面前列队:“请文帅检阅!”
江文远疑问道:“文帅?”
袁世凯解释道:“他们都认你为大帅了,都私下里称你为文帅!”
李鸿章笑道:“真是千古奇谈呀了,竟然是布衣元帅!”
江文远连忙道:“就是呀,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称呼我!”
李鸿章又道:“又有什么不行的?他们这样认你有什么不好吗?你是他们的文帅,我也就更加放心了!”
他们说话间,列队的军兵开始在江文面前演示枪阵,演示协同作战……
演示完毕后,又到在江文远面前列队,齐声道:“请文帅训话!”
江文远揖了一礼,说道:“也没有什么可训话的,只是想对你们说,日后你们要明白为谁而战,有了目标才会有动力!”
所有军兵又喊道:“为文帅而战!为文帅而战!”不但声音震天,而且十分整齐。
江文远连忙道:“不不不!你们不要为我而战,你们要为百姓而战,为天下太平而战!”
“是!”所有军兵应一声,又齐声道:“为百姓而战,为天下太平而战……”连喊多遍。
眼看这边的步兵们演示好之后,袁世凯又带江文远他们去看炮兵。
炮兵也是对江文远一样的亲热,也是一样的称呼他为“文帅”。
接着,又进行了炮兵演示,还是实炮演示,一炮打出时,能看到远处被轰起的大土坑。
袁世凯问道:“江先生,你看咱们嘞兵怎么样?”
江文远说:“挺好!”
袁世凯又故作感叹道:“如果咱们这些兵能装备飞鸡和坦克船,必定是横行天下嘞精兵!”
江文远又是一声叹息,自然也明白了袁世凯带自己来这里看兵营的目的。
看到江文远脸上的不耐之色,袁世凯又说道:“也只有这样嘞精兵才能更好嘞保护百姓!”
刚才江文远对军兵说的两个为谁而战的口号,让袁世凯顿开茅塞,似是突然间读懂了对方,他心里想得最多的是百姓,所以这次他直接补了这样一句。
果然,这一句倒也是极投江文远的心思,想了一下说道:“我来之前,在太平洲新开了几家厂坊,除了铁厂还有玻璃厂,我还想让夏老哥他们研制体重更轻的新型材料,等材料研制成了再造飞鸡,再商量装备军队的事吧!”
虽然并不是眼下就装备,却让袁世凯大喜过望,说道:“好!好呀!江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只管给我说,只要是能帮得上忙嘞我一定帮!”
听到袁世凯这样说,江文远想起了爱丽丝曾经说过山东有矿,便说道:“其他倒也不用袁大人帮助,只是我们太平洲焦炭不够,好像听说你的山东治下有矿!”
袁世凯道:“当然有,你放心,回去我就筹办这事,我让人把焦炭开采出来,直接送到太平洲!”
袁世凯这么热情,江文远不好意思起来:“不用,不用,我们来拉就行!”
袁世凯说:“我们现在都共治一军了,江先生还给我客气什么呀!日后你就好好研究发明新东西,材料供应我来帮你!”
江文远点了点头:“好吧!”又说道:“虽然眼下无法装备武卫右军,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样指挥军队的东西!”
袁世凯一脸的期待,瞪大眼睛问道:“指挥军队嘞东西?是什么?”
江文远说:“无线电报机?”
袁世凯疑惑一声:“无线电报机?”
不只是袁世凯这样疑惑,刘坤一和李鸿章也这样吃惊地疑问,细细回想了一下,问道:“我说之前你让爱丽丝发电报时都没有找电报线,原来是你新研制的无线电报!”
江文远歉然一下,说道:“也不能说是我研制的,是特斯拉老兄给寄过来的材料中,向我解释了这个东西,又把之前爱丽丝的电报改装了一下,也就成了无线的!”
三人都疑问道:“特斯拉老兄?”
虽然他们三人学识不浅,但对于国外的这个科技狂人没在意过,自然不知道特斯拉之名。
因为不知道,也就不去怎么关注,而是说道:“那是不是日后也就不用再架电报线了?”
江文远点了点头:“但我想来距离过远了应该不行,不过把它装备到行军打仗上,能更远距离指挥!”
袁世凯点了点头:“这可真是个好东西!”说这话时,双手都在激动得直搓。
久在军中的袁世凯自然知道,行军打仗中的协同作战是多么重要,又激动地说道:“行军打仗,一个军队的人都不在一起,根本没有办法让所有人协同,但有了这东西就好了,不但能远距离对下级下达命令,还能在让同级之间对自己协同,太好了!太好了,现在被江先生随身带着了吗?”
江文远说:“太平洲电器厂现在已经投建,生产出的第一批就送给你的武卫右军!”
“真的吗?”袁世凯先是惊喜一声,又纠正道:“什么叫我的武卫右军呀,是我们的!”
江文远又点了点头。
袁世凯又说:“那是不是我们现在就能去看看无线电报机?”
江文远点头道:“看是可以看,不过要秘密地看,爱丽丝不让我说出去,她怕被别人知道!”
袁世凯点头:“对对对,自然是不能被别人知道了去!”
刘坤一和李鸿章和激动之下连连点头,李鸿章对他面前的炮兵们指了一下说道:“你们都记住,今天听到的话,谁也不能说出去!”
那几个炮兵连忙道:“这是装备到我们军队中的东西,当然不会泄露出去!”
说这话时,他们的眼里也全是期待,看向江文远公的眼神,既感激又敬仰。
因为袁世凯想要第一时间看到无线电报机,也不在军营多呆了,带着江文远、李鸿章、刘坤一回去了总督署。
在江文远喜欢摸电门的那段时间内,对于电他有很多个想法,就写了很多记录,之后杨叶儿回英国时,便把江文远的那些混乱的想法都打了包裹,由杨叶儿带回英国,再从英国寄给美国的特斯拉。
杨叶儿回来之后,也带回来了特斯拉的回信,同时特斯拉也对他很多新奇的想法进行了批注,其中就有这么一节。
特斯拉在批注上说,你的这一想法可以应用到无线电报上,几年前我有一个原理的展示,只是没有具体成机……
江文远看到后,就按特斯拉的思路和指导去实现,把丽莎带来的那个电报机拆了又拆,画了多次图纸,又实验了多次之后终于成功了,能向任何一个有线的频断发电报。
由于之前爱丽丝把江文远的所有图纸都弄丢后,这次她更是十分上心,把江文远设计电报的图纸随身携带,对于那个电报机,更是像命根子一样去保护,在船上时,一直都不离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