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带了人过去,那些黑衣人早已经撤退了。剩下死了的那些也都是死士,身上无任何标识,无法断定是哪一家。”
摄政王沉思了片刻,才回忆起昨日嫡子去庄子上的目的,便是为了那淮安侯,难道是他下得手?
“再多派些人马搜救,在山体周边的村落也去察看一番。或许他们下了山,去了人家留宿也不一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些人的目的是刺杀铭哥儿,便不会留下活口。既然山上未找到铭哥儿,那便说明铭哥儿或许已经化险为夷了。
“算了!本王与你们一同前去!”摄政王不放心,还是决定亲自前去。
“如何?可有什么收获?”杜淳枫见着顾二从密林中走出来,立刻焦急地上前询问道。
顾二摇了摇头,脸色十分凝重。
“此事咱们少爷是无辜受了牵连,那些人是死士,不杀世子爷决不罢休!少爷当时正与那世子在一起,自然撇不开干系。已经一整日过去了,这些人也早已经撤退,而少爷他们却不知去向。不过在山中并未见到少爷他们的身影,想来也并非什么坏事。”
杜淳枫一听顾二这话,心中顿时又被提了起来。
“只有他二人,怎可能敌得过那么多人?再者澜哥儿就是个文弱书生,难道要叫自身难保的世子爷保护他?”
杜淳枫知道杜尘澜习武,但他从未亲眼见过,便以为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毕竟澜哥儿还要读书,哪儿有时间去学功夫?
这么一想,他心急如焚。一夜之间,就连头发都白了不少。
“您放心,少爷的本事好着呢!可不在小人之下。”顾二连忙安慰道。
其实他心中也着急,但这么多人都在这里搜救。昨儿一晚上,已经翻过了两个山头,却依旧不见两人的身影。
杜淳枫原本还想嘱咐一番,不想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是王爷亲自来了!”于焕恩听了下人的禀报,连忙上前相迎。
“终于换上了马车,之前的牛车差点让我颠得隔夜粥都要吐出来了。”万煜铭跪坐在马车内感叹道。
只要一想到媒婆母女的嘴脸,万煜铭差点就要窒息。这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会娶这么个村姑?
“这镇子小归小,但一辆马车还是能寻得着的。”
两人在到镇子之后,果断弃了牛车,另租了一辆马车回城中。
“咱们昨日一夜未归,只怕府上都急坏了,此刻府上必定人仰马翻!”万煜铭这次死里逃生,不免庆幸当时选了杜尘澜组队。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杜尘澜的武艺竟然这般高强,出乎他的意料。
说到此事,杜尘澜倒是想起了刺客一事。他昨日与万煜铭站在一起,这些人明显将他归为了摄政王一脉了。
若是这些人回去之后查出他的身份,后患无穷啊!
见着杜尘澜沉默不语,万煜铭只得道“此次你完全是受我拖累,日后出门身边至少带两名护卫,就怕这些人会从你下手。”
万煜铭想起淮安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次他本是想去偶遇淮安侯的,这个老狐狸滑不溜手,之前在朝堂上一直针对父王。后来前段时日竟然与父王政见一致,还赞赏有加。
父王以为此人是想投靠他们,于是两次三番主动示好,毕竟淮安侯是世袭,当年陪着元嘉皇帝打的江山,很是风光了几年。
纵使这些年沉寂了下去,可也是各大势力想要拉拢的目标。
当然,最重要的是,淮安侯府的长子嫡孙都在镇守边关。他们手握兵权,却只忠于皇上。
父王也有一部分兵权在手,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能得了淮安侯府的支持,父王便离他的目标不远了。
之前他便听说淮安侯来庄子上狩猎,而恰巧淮安侯府的庄子与于氏比邻。之前皇上一直派人监视他,为了不引起皇上的怀疑和猜忌,他便打算来个偶遇。
只是没想到,淮安侯没见着,他自己却差点见了阎王。
不过,此事与淮安侯府到底有没有关系?否则为何会如此凑巧?
又或者是皇上洞悉了他的意图,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先将他给解决了?此刻万煜铭迫切地想回去,父王必定知道些内情!
“我不曾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也不至于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杜尘澜嘴上这般说,但心中也是担心的。
“果真是废物,已经将他引了去,竟然都没能得手。”一名身穿黑色交领长袍的男子恨恨地说道。
“主子息怒,此次计划本是冲着昭和世子去的,眼看着就要得手,谁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此子名为杜尘澜,是国子监监生。之前在晨鹭书院之时,就与昭和世子见过,二人不知是何关系。”
“杜尘澜?是个什么来历?”黑衣男子倒是第一次听闻此名。
“杜氏是商贾传家,杜尘澜为了贡生名额,而后去了晨鹭书院就读。夺得那贡生名额之后,此子入了国子监。一直霸占着榜首,就是个地道的读书人。”随从禀报道。
“既是读书人,那为何武艺这般高强?”黑衣男子有些纳闷,一个读书人,怎么就会舞刀弄枪了?
“小人之前去查了此人,却发现此人的背景十分复杂,还牵扯到了当今。”
“当今圣上?他与此子有何关系,你细细道来。”黑衣男子总算来了几分兴趣。
“小人也不知!只是发现皇上派暗卫查过此子,此子其实身份着实有些可疑。他是杜氏的嗣子,过继来的,有些来历不明。”
“这倒是有些意思,你日后多多留意此子。今年不是有乡试吗?若是他下场,咱们再看他背后都有哪些势力。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将皇上牵扯进来不妥。”
这次的事儿摄政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使的是借刀杀人,祸水东引。淮安侯府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竟然有投靠摄政王的意图。
正好行刺一事挑出了两边的嫌隙,就让他们去狗咬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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