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已经查看过了,就是假的。只是如今没了王爷的行踪,咱们该如何是好?”杨嬷嬷六神无主,倘若王爷出了什么事儿,那他们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到底为何啊?
查太后长舒了口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行踪不明,有时倒不一定是坏事。他落入那些人手中,无非就是想威胁咱们,活着总归是活着的,但受苦是一定的。还是得快些找到人,否则我儿得吃多少苦?”
查太后想到此处,旋即热泪盈眶。
“娘娘!如今咱们还是要快点找到王爷,只是也不知他在谁手上,当真是毫无头绪。”杨嬷嬷紧皱眉头,派去这么多高手,都能让王爷被人掳走,都是些废物。
查太后闻言脸色一沉,“左不过是那几家,若非蕴儿想到要找人假扮他,只怕他早就死于非命了。是谁要下此毒手,还用想吗?”
杨嬷嬷立刻道:“您是说那位?”
“他想杀皇儿这一件事毋庸置疑,否则不会不顾哀家意愿,要将皇儿派去嘉南府。只是,最后将人掳走,倒也并非是他下的手。”查太后沉思片刻,眼神中突然透露出凶狠来。
“让你派人盯着廖氏,最近她可有异动?”查太后想到了廖氏,虽说此人已经被关在庵堂了,但她依旧不放心。
杨嬷嬷摇了摇头,“最近并无异动,每日不是吃斋念佛,就是做糕点佳酿。”
“哼!她会死心?多半是想蒙蔽咱们,此事说不定就与她有关,你派人盯紧了她,如果真是她下的手,那一定会露出马脚。将皇儿掳了去,总会有后手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其实查太后心中十分担心。倘若那些人暂时还不想以蕴儿来威胁,那必定要将人关上许久。性命无虞,就怕会受百般折磨。
“是!”杨嬷嬷郑重地点了点头。
查太后心中急切,又道:“我书信一封,你给哀家的二哥送去。”
“娘娘,可是要找二爷查探此事?不过他最近为了大公子的事儿焦头烂额的,侯爷又在边关,唉!”
杨嬷嬷重重叹了口气,诏安侯府也就是侯爷在撑着,大爷镇守海南,二爷年岁也不小了,但明显做事有些优柔寡断,大公子又是个不成器的。
可侯爷已经年迈,等哪日不在了,娘娘和王爷的处境怕是也要比现在艰难得多。侯爷就是知晓此等情况,才会如此急切。毕竟大爷轻易回不得京城,府上还是得靠二爷撑着。
“哼!宴哥儿就是不成器,都快弱冠了,还是如此放纵,就等着世袭爵位,可他也不想想,如今我儿还不是......”
查太后说到此处不由顿住,宫里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听了墙角,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咱们王爷聪慧能干,有多少儿郎如王爷这般?娘娘还是莫要太想当然了,咱们王爷可是凤毛麟角。”杨嬷嬷立刻上前奉承道。
查太后被杨嬷嬷这么一说,心中的担忧冲淡了一丝,不过她随即想到了杜尘澜和万煜铭,脸色便沉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两人也的确是人中龙凤。不过,再能耐也没用,想建功立业,那不得有命在吗?
“你先去送个信儿,皇上那儿也得盯紧了,纯臣一脉的官员,都不可忽视,或许咱们觉得不可能,却恰恰就是他所为呢?”
查太后说完揉了揉眉心,将愤怒的情绪压下,她不能乱了方寸,否则就着了那人的道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拂晓冲进内殿,口中惊呼道。
查太后立刻横眉冷竖,眼神凶厉起来。只见她一拍桌案,对着冲进来的拂晓怒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是哀家的贴身女官,怎可如此没规矩?”
查太后正心中震怒,又担心楚王的安危,一听拂晓这话,便再也压制不住火气,对着平日里最为倚重的拂晓冷脸呵斥。
“拂晓!没看娘娘正烦着呢?何事如此大惊小怪?”杨嬷嬷挑眉问道。
娘娘这两年对这丫头越来越倚重,有时她也要略逊一筹。时日一久,她心中难免怨愤。今日她心中正不爽,自然借题发挥。
谁知拂晓根本不理会杨嬷嬷的话,而是面色慌乱地道:“娘娘!侯爷他,侯爷他......”
查太后闻言心中就是一惊,她立刻站起身,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我爹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刚收到消息,周夷派了猛将荻砑南带着五千精兵趁夜偷袭驻军之地,侯爷仓促应战,被荻砑南打成了重伤!”
查太后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她摇摇晃晃,想扶住桌案,却没来得及,接着便是不省人事了。
“娘娘?”拂晓和杨嬷嬷同时惊呼,随后内殿便传来宣太医的声音。
......
“大人!边关传消息来了!”洗月匆匆走进书房,杜尘澜正在仔细查看几位盐商的供词。
他抬头看向洗月,道:“边关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诏安侯爷被周夷的猛将荻砑南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洗月面色凝重,诏安侯重伤,如今朝廷还未派遣将领去边关,当真是雪上加霜。
杜尘澜闻言就是一怔,“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荻砑南在半个月前带了五千精兵趁夜偷袭了我方的驻扎之地,正巧当时诏安侯就在军营中。那荻砑南在军中大开杀戒,诏安侯仓促之下,只得迎战。谁想此人武艺高强,诏安侯那日不知为何力有不逮,不过是几招,便落于下风,被此人给重伤。若非就建威将军及时赶到,诏安侯只怕招架不住啊!”
洗月握紧了拳头,先不论派系,蛮夷的铁骑都踏入大郡了,哪里还能考虑得到这些?
杜尘澜敛目沉思,“按理说,诏安侯不可能这么弱,难道是另有隐情?”
洗月立刻点头,“是!不知何时,被人下了毒,那日与荻砑南交手时,一运气,便加快了毒素的蔓延,导致他面对荻砑南有些力不从心。他被建威将军救下之后,大夫诊断,已中毒一月之久,是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很难察觉得出来。”
“是什么毒,那大夫可能解?”杜尘澜立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