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带着人去了傅征侯的营帐,傅征侯在边关十几年,自然比他了解这里的地形。
“诸位!摄政王反了,如今边关正在内乱,咱们手上能调动的兵力不多。”杜尘澜叹了口气,他知道摄政王的用意,不过是为了防备他罢了!
倘若他平息了边关战乱,手中握有兵权,摄政王要想对付他就难了。于是摄政王想先将皇上解决了,掌握了中央大权,之后再来和他算账。
“没想到摄政王竟然选在这种时候,难道他不知道风度关已经岌岌可危了吗?倘若风度关失守,他即便是谋夺了皇位又如何?难道还想做亡国之君?”
副将江帆是个火爆脾气,他一得知摄政王谋逆之时,简直是暴跳如雷。
“咱们在边关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他们在京城谋朝篡位。”朱文也是一脸气愤,他心中不免觉得悲哀。
“咳!不可胡言乱语!”傅征侯见这两人太过激动,连忙阻止道。
亡国之君这样的话是能乱说的?等之后边关平定,若是有人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不过是打量咱们不好和他们动手罢了!周夷虎视眈眈,倘若咱们再和他们动手,周夷就更有可乘之机了。”
杜尘澜皱眉,他知道摄政王在边关的势力不小,但没想到半数都是摄政王的军队。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只有二十六万兵力,摄政王那边是绝对不会支援咱们的。这事儿根本瞒不住,只怕这会儿周夷已经在商量怎么攻打风度关了。”参将翁林愁眉苦脸地道。
“以少胜多并非不可能,只是如今咱们处于劣势,他们必定会在这几日动手,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杜尘澜说着,便带着众人来到沙盘前。
“你们看!他们选的军营驻扎处乃是易守难攻之处,两面是山啊,背面靠水。”杜尘澜指着对方所在的军营处对众人说道。
“不错!那处原本是咱们的驻扎之地,只可惜我受了伤,军营中还出了内鬼,差点被他们包了饺子,还是众将士拼命逃出来的。”
傅征侯说到此事,不禁眼眶有些湿润,那次被突袭,他们损失了不少兵力。
“行军打仗,向来是粮草先行。苍崖关被他们占领,连带粮仓也被他们占领了。”杜尘澜说到此处,众人面沉如水。
被占领了苍崖关之后,他们失了一部分粮食,因此这段时日士兵们一直没吃饱过。再加上朝廷将下拨的军饷给追了回去,这段时日军中的士气便有些低迷。
“粮仓被占,将士们都在饿肚子,就怕哪一日将风度关内的粮食都吃完了。再这样下去,会拖垮将士们的身体,还怎么上战场?”汪帆皱眉,现在的形势比之前更严峻了。
“本将军已经命人去其他州府调粮食,不过情况不容乐观。没有朝廷下达的公文,其他州府怕是不会同意。”杜尘澜摩挲着手指,正在想着对策。
“侯爷若是指中粮府和定州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江知府和王知州乃是摄政王一脉的官员,怎么么可能调粮食给咱们?”傅征侯此刻深深觉得无力,这完全还是要断了他们的后路。
“那咱们就去抢!”汪帆气得握紧了拳头,他们这是被孤立了。
“抢?那就是和摄政王一脉开战,届时咱们腹背受敌,那是自取灭亡。”傅征侯征战多年,当然看出摄政王的打算了,就是因为他们有所顾忌,这才敢直接和他们决裂。
一旦京城中变了天,那他们也没必要和摄政王对抗了。人家都当了皇帝了,他们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现在他们就是在观望,看京城那边到底是谁胜了。
傅征侯也并非是愚忠之人,若是江山当真易主,也不是他能扭转的。
“朝廷就不管咱们了吗?咱们现在可是在为朝廷效命!”朱文忍不住愤慨地道。
杜尘澜没出声,只有让这些人知道朝廷靠不住,他才有机会将他们收入麾下,现在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时机。
“朝廷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管得了咱们?”翁林翻了个白眼,皇帝的位子还不知坐不坐得稳,自然也无暇顾及他们了。
“娘的!那咱们也反了算了,最后谁当皇帝还不一定呢!将军,咱们追随你多年,不如就跟着你闯一闯。”汪帆突然语出惊人,将傅征侯给吓了一跳。
“混账!大逆不道,这样的话别再说了。本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谋朝篡位之事?”傅征侯脸色大变,立刻呵斥道。
傅征侯此刻心中狂跳,他从未想过谋朝篡位之事,他对朝廷忠心耿耿,怎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思?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已经年迈,就连对上荻砑南和凤都都有些吃力了。
他看了一眼杜尘澜,就怕杜尘澜会觉得他起了谋逆之心。
杜尘澜眼中精光一闪,看来这些人只信奉强者。
“好了!别小看皇上,京中暂时无妨,摄政王要想得手,也并非一件易事。调粮食之事,暂且搁置。不过粮仓被周夷给占了,那咱们必然要拿回来的。”
杜尘澜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舆图,摊在了桌上。
“侯爷可是有什么计划?直说便是。”傅征侯察言观色,知道杜尘澜应该想到了对策。
“那处营地虽易守难攻,但一旦被包抄,他们就如你们之前一般,被包了饺子。因此,咱们也不是没机会。凭借兵力,咱们不可能与他们抗衡,那就只能智取。他们会偷袭,咱们也不必做那君子。对敌本就要靠计谋,先将他们赶出大郡,才是最紧要的事。”
杜尘澜此番话令众人不住地点头,傅征侯也附和道:“的确!对小人无需讲道义。侯爷的计划是什么?虽说我现在不能上战场,但对边关较为熟悉,可为侯爷参谋参谋。”
“诸位请看!他们驻扎的营地地势较低,东西都是连绵的山脉,而背靠的罗曼湖地势却比他还要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