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她将那几名黑衣人打倒后,洛渐清那边已有两名黑衣人近身。
就在洛渐清觉得自己今日要吃亏的时候,眼前两名黑衣人不知为何,已经闭眼倒下。
他们倒下后,后背上有两柄飞刀。
还没等洛渐清从眼前两名黑衣人的死回过神来,又是一柄飞刀向她身边的黑衣人飞来。
黑衣人为躲开致命武器,只能放开洛渐清的手。
纪灵兮见此,赶紧跑到洛渐清身边,着急问道:“渐清,你没事吧?”
洛渐清摇了摇头,视线却不曾从某个方向移开过。
“哪来的飞刀?”
纪灵兮话音刚落,方夜就出现了,稳稳站在她们身旁,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告诉黑衣人,“回去告诉你主人,他要的东西,我们王爷没有,就是有,也不会轻易交出去,更不会转赠他人。”
黑衣人愤恨看了方夜一眼,只好转身离开。
“方夜你怎么在这?南风离呢?”
“王爷在陪白姑娘,他命我来保护姑娘,洛姑娘,你可还好?”
洛渐清没想到方夜会关注自己,心中有几分小欣喜,“我没事。”
“白姑娘是那位?”本来在佛堂里遇到的时候,还没怎么在意,但现在从方夜的嘴里听到,纪灵兮的醋意蹭蹭蹭往上涨了许多。
“白落衡白小姐,王爷说你也认识。”
“我才不认识。”纪灵兮赌气着说。
“可方夜觉得纪姑娘你应该认识。”方夜居然没发现纪灵兮在生气。
洛渐清听了方夜的话,真想一巴掌甩过去,将他呼清醒一些,“方夜,你就少说两句吧。”
方夜虽听不懂,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你家王爷呢?”
“陪白姑娘下山了,命属下来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你回去吧。”
“恕难从命。”
“我是来清修的,不需要人保护。”
方夜没回话,就是要跟在纪灵兮身后。
洛渐清了解纪灵兮的脾性,拉了拉方夜,示意她上去劝劝。
方夜也不知洛渐清跟纪灵兮说了什么,反正她最后是答应方夜留下了。
只是答应了让方夜留在身边后,纪灵兮就一直心神不宁,一直担心南风离身边没有方夜的保护,会很危险。
因此纪灵兮在安山寺待了三日后,就匆匆下山回了城。
离开前,她向安山寺的住持道了别。
安山寺的住持只怕是这个世间最年轻的住持,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法号远尘。
平日喜穿一件单薄的明黄色僧衣,手持佛珠,面目慈善,五官有几分俊秀,双眼更是明亮睿智。
在寺内的院子中央,纪灵兮在面对远尘时,身姿站地笔直。
“远尘师父,这个梳子是我一个朋友的遗物,我此番前来安山寺,其实也是为了这个梳子。”
“施主是想交给远尘,让远尘替施主继续为这位逝去的故人祈福?”
“是。”
“远尘明白。”远尘点点头接过纪灵兮手中的梳子。
“多谢远尘师父,我与纪姑娘过些日子定会再回寺庙小住。”
远尘轻轻点头,没有再回话。
纪灵兮回头对洛渐清轻声说一句,“走吧。”
洛渐清点点头跟上她的脚步,坐上马车离开。
回到府上,纪灵兮立刻命方夜回离王府,一刻也不让多待。
方夜将她们安全送回宰相府,自然也没有多作逗留。
在安山寺都没怎么好好睡觉的纪灵兮,回房后倒头就睡。
本以为修心养性了几日会好一些,没想到纪灵兮还是做噩梦。
她闭着双眼挥动双臂,也不知想要抓住什么。
洛渐清发现情况不对,上前想叫醒她,没想到一碰她的身子,就冷到洛渐清一个激灵收回手。
“纪灵兮,纪灵兮你醒醒。”洛渐清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上前唤醒她。
可不管她如何大喊,纪灵兮都没有睁眼醒来,她仍与恶梦在抗衡。
“玉琊,玉琊!”洛渐清现下无计可施,也只能让玉琊去请大夫。
玉琊闻声从门外匆匆走进,“小姐,怎么了?”
“快去请大夫,洛姑娘生病了。”
玉琊在门外其实也听到了动静,所以她没多问,转身就往外跑。
可那些江湖大夫在替纪灵兮把脉时,根本看不出什么,更有甚者发现纪灵兮脉象异常,更是吓到落荒而逃。
到最后,整个平阳城的大夫都请遍了,没有一个人能叫醒纪灵兮。
洛渐清着急到在床边来回踱步。
这种情况她也没遇到过。
也不知是不是纪灵兮的三魂七魄抗不住这具身体,才会导致她越来越异常。
“在人间没人能解决,没有人能解决,我该找谁?该找谁?”洛渐清走来走去,喃喃自语。
嘀咕了许久,洛渐清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南风离。
虽不知南风离是否能解决,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离开前,洛渐清交待玉琊一定要时刻守在纪灵兮身边,绝对不能离开半步。
玉琊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洛渐清赶到离王府的时候,还没等马车完全停下,就着急跳下,快步往府内跑。
守门下人看到洛渐清神色匆匆,上前直接向她说明,“纪姑娘,王爷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那去了何处?”
“这个,属下不知。”
“方夜呢?方夜可在?”
“方大人也跟王爷一同出去了。”
如今找不到南风离,那纪灵兮怎么办?
洛渐清还是第一次感觉这种无措感,她已经不觉得双手握拳,紧紧握紧身下裙摆。
“不在清风阁,就一定在白府,还有可能进了宫。”洛渐清由此作出推断,还是打算博一博。
她转身往上跑,本想直接跳下石阶,却在脚步着地时身子不稳,掉在了地上。
这一摔,将她的脸擦伤了,将双手擦破了,还将脚崴了。
本还有信心找到南风离的她,当场崩溃。
她本想挣扎起来,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身子被摔痛的地方,还是束缚了她的行动速度。
当洛渐清完全从地下爬起来的时候,心中的委屈越来越满,也越来越害怕,鼻子突然觉得泛酸,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有流下。
她抬起沾了细灰的手一抹,竟是水。
洛渐清看着指腹水与细灰沾合的水渍,满眼不解轻声,“这是什么?”
“这是眼泪,洛姑娘连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