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被她骗了,担心你会受伤,没想到她居然是姑娘,你居然知道她是姑娘。”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
说完,沈沐双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下去。
纪清夏骤然瞪大双眼。
她推开沈沐,跑出房间,在门边还摔了一跤。
沈沐想上前扶她,被她一声喝住。
“你别过来!”
沈沐摊了摊手站在原地,“我会上门提亲。”
纪清夏没有出声反驳,快步跑出这个鬼地方。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多待。
纪清夏走出房间后,小跑消失在沈沐的视线中。
那一吻,不在纪清夏的意料之中。
更奇怪的是,她不反感与沈沐的亲密接触。
纪清夏拍了拍小脸,抬手将沈沐亲过的嘴唇一阵胡乱狂擦,提醒自己道:“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沈沐算什么。”
纪清夏这样安慰自己。
她表面波澜不惊,其实早已心乱如麻。
万一沈沐真的上前提亲要怎么办?
纪清夏回府第一个想找的就是南风灵。
这个时候,她一般都在照顾纪卓云。
纪清夏赶过去的时候,纪卓云已经喝药睡下。
“灵儿。”
“你去哪了?”
南风灵看她发髻乱了几缕发丝,“怎么这副模样?早膳也没吃?”
纪清夏走到案边倒了一杯茶喝下,“沈沐到处遭抹黑我,我找他算账。”
“算过了?”
“嗯。”
“打了一架?”
“没有。”
“你现在这副模样?”
纪清夏下意识摸了摸被沈沐亲过的双唇,轻咳两声,不自然回道:“他亲了我。”
“什么?”南风灵惊讶站起。
“他就是亲了我,还说要上门提亲。”
“他跟你说清楚了?”
“什么说清楚?”
“他不是喜欢你吗?”
“灵儿你知道?”
“第一次遇见他,他一直在打量我,眼神充满敌意,沈府一事,他也是为了你。”
“不可能,我们从小……”
“以前没有说明白,你可以不信,现在他跟你说明白,你还不信?”
“灵儿你不知道,他小时候特别喜欢好看的姑娘,对我不屑一顾。我至今都记得他还送过文殊兰定情信物。”
“至今?”
“小时候的事情,才印象深刻。”
“这位文小姐是何人?”
“长地特别好看的美人,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换一句话说,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听你这么说,沈沐确实应该被她迷地一愣一愣。”
“可不是,但他小时候身长几尺,留着鼻涕,不学无术,整日让沈伯父打骂,文小姐那能瞧上他啊。”
“这就是你讨厌他十几年的原因?”
“灵儿你在说什么?我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为什么会讨厌他?”
“我,我小时揍过他。”
南风灵轻笑出声,“你为何要揍他?”
“看他不顺眼,反正我揍了他,他一定讨厌我。”
“我想也是,毕竟无缘无故被打。”
“所以他说喜欢我,一定是在捉弄我。到处抹黑我,好让我丢脸,失脸之仇不共戴天!”
“有没有这么严重?”
“我后悔方才没有打他一顿。”
“你可以跑去沈府把他打一顿。”
“我才不要再去那个鬼地方!我回忘梳洗一下。”
纪清夏赌气说了一句,转身快步跑开。
因为提到沈沐,她的心跳地好快。
她害怕南风灵看出异样。
沈沐说上门提亲的第十日,他真的带着媒婆上门来了。
纪元祈一直看好沈家少爷,听到沈沐上门提亲,好吃好喝侍候着,赶紧叫人把纪清夏叫来。
纪清夏听闻沈沐真的上前提亲。
前厅,纪元祈早与沈沐商议好婚事。
许久未见纪清夏的身影,纪元祈有些歉意对沈沐说道:“她一向不知礼数,没规没矩。”
话音刚落,纪清夏一身粉衣出现在宴会厅门边。
她迈着豪迈的步姿走进正厅,不时张嘴咬一口右手手中油腻腻的鸡腿,左手抬手将嘴边的油脂抹均,再往粉色衣裙上擦擦,衣裙上的油脂掌印清晰可见。
纪清夏走到正厅中央,停下脚步,转身走向沈沐。
与沈沐对视了一眼,她抬起那只油腻腻的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真的来提亲?这么想不开吗?”
说完,纪清夏还不忘抬手双面擦了擦。
那油腻腻的掌印便实实地印在沈沐肩膀的衣裳上。
纪元祈惊讶看着纪清夏的一举一动。
沈沐却轻笑握住纪清夏的小笑,“你就是使坏,也很可爱。”
听了沈沐的话,纪清夏拿鸡腿的手一个不稳。
鸡腿脱离了她的手心,掉在了大理石砖砌的地板上。
以纪清夏双十年华的老姑娘高龄,纪元祈盼天盼地,盼她早点嫁出去。
这桩婚事,最后还是定下了。
大婚日子还在商议中。
沈沐离开后,纪清夏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没睡醒。
为什么沈沐握她手时,她没有甩开,也没有朝父亲发脾气?
难道她心里是认同这门亲事的?
与沈沐定亲的第五日,纪清想起快到沈沐的生辰。
纪清夏也不知抽了那根筋,突然想给他买一份生辰礼物。
本来只是想一想,她最后还付诸行动,出了府。
可她把渝州的小店大店都走遍了,没看到有适合当生辰礼物的东西。
她逛完最后一家卖玉扳指的小店出来。
买不到生辰礼物纪清夏竟有些失望。
她前脚刚跨过门槛,就看到了沈沐与一名女子从一旁卖男子折扇的店中走出。
这名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与小时候的文殊兰有点像。
纪清夏眼疾手快地躲回店中,从店中门边的隙缝看着门外沈沐与女子的一举一动。
隙缝那极少的视线中,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女子往沈沐手中塞过了一个精美包装的长锦盒。
随后,两人谈笑离去。
躲在门后的纪清夏清眸瞪地老大,心里骂了沈沐一千遍,什么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好色成性……能想到的都骂了。
待沈沐与女子的身影完完全全地消失在纪清夏的视线中,她才从那家小店的门后走出来。
回府的路上,她想起沈沐与别的姑娘待在一起的背影。
忽然发现,现在的沈沐好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的鼻涕虫。
“我才不喜欢沈沐,沈沐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男子,我纪清夏才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