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打扮,像富家千金。”
“你在试探我?如果我不是富家千金,你就不理我了?”
“是。”
“为何?”
“因为你没办法捧我,我唱戏很难听,戏票每次都买不出去。”
“我没办法捧你,但会给你捧场,只要有你的戏,我都来看。”
“这话听着挺真诚,挺让人感动。”
“你觉得怎么样才算真诚?”
“你我素不相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真诚。”
“你的样子像我的意中人。”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寄托相思之情?”
“你可以这样理解。”
“有你这么好看的姑娘喜欢,我是该庆幸?还是该万幸?”
“我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后你还是不喜欢我,我就回北渊。”
“北渊?你不是渝州的人?”
“嗯,要走好远的路。”
“你来渝州,就是为了找你的意中人?”
“还好找到了。”
闻言,暮尘轻笑低头。
过了一阵,他接过南风灵手中的糕点,“我不知道姑娘叫什么?”
“南风灵,你喜欢唤我灵儿。”
“灵儿?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
“暮尘。”南风灵轻轻唤出这个不熟悉的名字。
“嗯。”暮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对我太了解,我总觉得你心怀不轨。”
“我图你什么?”
“不管你图我什么,以后还是别来了吧,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暮尘把糕点塞回南风灵手中,“这糕点也很难吃。”
说完,他转身离开。
南风灵紧咬下唇,眼眶已经微微发红。
只是有点委屈,她看着暮尘转身,轻舒一口气,同时转身离开。
南风灵走出大门,暮尘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原来喜欢也不过如此。”
他自嘲笑了笑,以为南风灵会永远消失在他的生活。
第二日也没有普通观众席看到她。
暮尘倒不是对她念念不忘,就是觉得她为人虚伪,心里蔑视罢了。
又是一曲终,暮尘有些疲累回到后台。
就算他的戏唱不好,还是要上台,因为这是他欠安惜柔的,加上他之前受伤中毒,体内还有余毒未清。
暮尘坐在梳妆台前,妆还没来得及卸下,闭目歇息。
“暮大哥,参茶。”
南风灵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
暮尘不可置信睁眼。
南风灵看着他笑了笑。
“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这里干活,班主请我了。”
“你在这里干活?又想玩什么把戏?”
“对你心怀不轨。”
“莫明其妙。”
暮尘瞪她一眼别过脸。
“南风灵,给我倒杯茶。”
从后院进门的安惜柔,直接出声使唤。
她一脸不悦,又阻止不了父亲将她留下。
安惜柔走到一旁坐下。
南风灵倒了一杯茶端上前。
安惜柔伸手接过的时候,突然松手。
南风灵没拿稳,一整杯热茶都淋在了她脚上。
她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暮尘将一切收尽眼底,却轻笑看向别处,没有多说什么。
“你想烫死我吗?”
“安小姐,这不是你拿东西砸我的理由。”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不想在戏班待下去了?”
“我只是跑堂,不是下人。”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戏班,你这种姑娘,我见过多了。”
“就算我是为了暮尘,那又如何?”
“就算你赖在这里,他也不会看上你。”
“他能不能看上我,轮不到你说了算。”
“真是厚颜无耻。”
“如果我的存在,让安姑娘觉得碍眼,我说声抱歉,一个月后我会消失。”
说完,南风灵转身走出后台。
许知落来到戏楼的后院,坐在一堆干草上发呆。
现在的萧影,冷漠到气人。
南风灵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但想到他曾经受伤,她又狠不下心离开。
“不行!”南风灵低吼一声站起,“我以前的脸皮可没有这么薄,我一定要让他把我想起,带他回去成亲。”
“带谁回去成亲?”
纪卓云始料不及出现。
南风灵回头看他,没有躲避。
“你怎么来了?”
“你的鞋怎么湿了?”
纪卓云总是第一时间发现她身上的异样。
“我没事。”
“为什么要来当跑堂?”
“我不想再麻烦你。”
“我们不是要定亲了吗?”
“纪卓云,我想起来了。”
南风灵不想再瞒他。
“你想起来了?”纪卓云嘴边只剩苦笑,“你为什么要想起来,我们差一点就定亲了。”
“我们有缘无份,这是上天注定。”
“谁跟你有缘,那个不存在的人吗?”
“他存在,你知道他,他叫萧影。”
“他死了。”
“他没有死。”
“你喜欢这样自欺欺人?”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
“你相信他会回来,就必须这样作贱自己?”
“我自有自己的原因。”
“为什么要这样?”
“你给我一点时间。”
“要多久?”
“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没结果,我就离开。”
“离开?”
“一个月后,我要回北渊。”
“南风灵,你能不能感受一下我的存在?”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一次相遇,会让你这么痛苦。”
“这位是纪公子。”暮尘突然出现。
他已经卸下妆容,换上常服。
“你是?”
“我是这个戏班唱戏最差的那位花旦,叫暮尘。”
“有礼。”纪卓云礼貌作揖。
“纪公子跟南风灵认识?”
“暮尘兄难道认识灵儿?”
“看到纪公子与南风灵的关系不一般。”暮尘似笑非笑看向南风灵,“她说我长地像她意中人。”
闻言,纪卓云皱眉看向南风灵,什么都没说。
“你别再说了。”南风灵看着暮尘,有些生气。
“你昨日是这样跟我说的,你留下来,也是为了我。”
“你让你别再说了!”
南风灵低吼一声,暮尘只是轻笑,表现地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说?不想失去纪公子这样的靠山,同时感动我?你认为安惜柔那杯热茶泼在你身上,我就会对你心存怜惜?”
“你刚刚被泼了热茶?可有受伤?”纪卓云只担心南风灵有没有受到伤害。
他一阵紧张上前。
这一幕在暮尘眼里,不堪入目。
“南风灵你有纪公子这样的俊贵公子在意,何必来戏楼假惺惺作戏。”
“你懂什么?”纪卓云回头一吼。
他好像比南风灵还要生气。
“纪公子真是紧张这位南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