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萝听着南风灵这一声大喊,气地牙痒痒。
若不是流莹拉住她,她现在只怕已经冲上去与南风灵扭打在一起。
姻萝这一次挑事,只是想给南风灵一个下马威。
南风灵不仅没接受她的下马威,还把她气地七窍生烟。
想必南风灵日后在杏花楼的日子会不好过。
想来想去,还是赶紧离开这里鬼地方才好。
找借口逃出来的南风灵,没有再回房。
就算回房,她估计也没地方睡了。
她不在厢房期间,姻萝肯定伺机在她的床铺上做手脚。
明月皎皎,漆黑天幕缀满繁星。
大地已沉睡,微风轻轻拂来,南风灵百般无聊在府内四处乱逛。
初来乍到,她当然要先了解府内环境,逃跑的时候才不会迷路。
离开后院,走上一条回廊。
朱红栅栏外,随风摇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南风灵漫无目的地乱逛,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她没有想到这杏花楼还挺大的。
夜深人静,南风灵站在一院子中间,四处张望。
她回头一眼,正好与坐在房前石阶梯上的乔书羽四目相对。
“我不是刺客,我只是迷路了。”南风灵下意识出声解释。
“上好的女儿红,要不要来一口?”他握酒壶的手朝南风灵的方向高高举起。
朦胧月色照明他浅薄嘴唇勾起的那抹坏坏的轻笑。
“你不怪我在府内到处乱走?”南风灵向他走近。
“你若是想我责罚,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乔少爷,我只是在开个玩笑。”南风灵走到他身旁,与他保持一定的舍适距离才敢坐下。
“三更半夜不歇息,你是想偷东西吗?”乔书羽似笑非笑侧脸看了南风灵一眼。
他抿一口清酒,左手把玩躺在掌心的三粒骰子。
“若我说我出来找茅房,找迷路了,乔少爷你信吗?”
“你若是能赢本少爷,本少爷就信你。”
“比什么?”
乔书羽晃了晃左手心的骰子,“掷骰子。”
“我不会。”
“不会最好。”
“什么?”
“没什么,你玩不玩?”
“若是赢了,有奖励吗?”
“免去你的责罚。”
“就这样?”
“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乔少爷不认识我,还敢把我救回来。”
“我高兴,我乐意。”
“我叫南风灵。”
“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替我送一份书信进宫。”
“你回房吧。”乔书羽直接将她撵走。
“你跟宫里的人到底有什么恩怨?”
“本少爷就是不想跟他们有任何交集。”
南风灵觉得再追问下去,乔书羽也不会多说一句。
南风灵看了他一眼,起身正要离开。
“明日记得把后院的柴都砍了。”
“为何?”南风灵猛然低头。
“我说了只有你赢我,才能免去责罚。”
“是不是我赢了,就不用砍了?”
“当然。”
南风灵重新坐下,气愤接过他手中的骰子。
她把三粒骰子抓在手中摇了摇,扔在地上。
三粒骰子在地上转了转,都停在了六点。
“运气不错。”乔书羽挑了挑眉。
“到你了乔少爷。”南风灵出声提醒。
闻言,乔书羽把手中酒壶放在地下,拾起地下骰子,捂在手心摇了摇。
他把骰子掷在地下,骰子在地下转了几圈,分别停在了四、五、六。
乔书羽愣愣看着地下的四、五、六,突然耍赖:“三局两胜,这次我先来。”
还没等南风灵同意,他又捡起地下的骰子摇了起来。
骰子在地下转了几圈,分别停在了五、六、六。
“该你了。”乔书羽掷完,对南风灵提醒了一声。
“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这么好运气。”他接着嘀咕了一声。
南风灵拾起骰子掷在地下。
眼看骰子快停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挡在了二人的中间,向南风灵砍去。
南风灵一下子傻了眼。
乔书羽徒手接住黑衣人砍下的大刀,对南风灵大喊道:“傻坐着干什么,喊人啊!你想我们都下去陪阎乔爷喝茶吗?”
“哦!”南风灵从他那声大喊中回神,拍了拍手从地上爬起。
她正准备扬声大喊时,被人从后面一击打晕了。
“你居然还有同伙!”乔书羽一本正经对身前的黑衣人喊道。
黑衣人不想跟他废话,用力抽回被乔书羽握住的大刀,再次向他砍去。
黑衣人刀刀狠厉,招招致命。
乔书羽打不过,只能四处逃窜。
另一名黑衣人把南风灵解决掉后,飞身上前帮忙。
二人一前一后把乔书羽拦在中间。
乔书羽咽了咽口水,看着逐步向他走近的两名黑衣,扬声高喊道:“有刺客!”
他的声音在这片偌大的院子有回音,过后又是一片安静。
清辉月光轻柔洒落。
两名黑衣人挥刀向乔书羽的心房刺去。
他们只想在来人前完成任务。
刀尖与乔书羽心房的位置只剩几尺之距。
乔书羽闭上双眼,不敢看自己被长刀刺穿身体的惨状。
千钧一发,刀身被一双纤长玉手牢牢握住。
方才昏迷躺在一旁的女子,不知何时跑到了他们的中间,徒手握住了刀身。
南风灵的掌心的伤口正在流血。
鲜红血液顺着刀身滑落,滴在了干净的地面上。
许久没感受到痛意的乔书羽缓缓睁开眼。
睁眼只见南风灵近在咫尺地站在他右侧,她紧握刀刃的手正在流血。
阁内的护卫这时赶来。
黑衣人发现情况不对,带上同伴快速逃离了杏花楼。
七八名护卫走到乔书羽身前。
乔书羽挥了挥衣衫站起,“还不快去追!”
“是。”几名护卫快步跑开。
看着护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乔书羽提步走到南风灵身边。
“刺客是冲着你来的?”
“我流血了。”南风灵看着手心嘀咕一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高墙外这时刚好报下二更天。
翌日清晨醒来,南风灵发现自己是被粗绳捆绑在靠背方椅上。
“什么情况?”南风灵仅有的一点睡意散开,突然清醒地不能再清醒。
她扭了扭身子,反而扯痛了手心的伤口。
低头一眼,南风灵这才发现两只手被白棉布包扎地像两只猪肘子。
近在咫尺的是一张书案,案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
书案后是窗棂,放眼看去,能看到窗外小桥流水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