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澘对谢涵的话有点不以www..lā
实在的,谁家后院没有点糟心事?
别皇上,稍微有点条件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好比她父母,也算是青梅竹马走过来的,父亲对母亲一直宠爱有加,可父亲身边一直也没少了别的女人。
还有,谢涵的父亲是一个农家子出身,娶了一个身份尊贵的国公府姐,不也照样纳了好几个妾?
所以啊,只要是嫁人,肯定就免不了女人之间的争斗,就看谁的手腕高谁的本事大能把男人笼络住了。
既如此,在哪里斗不是斗?
可斗的地方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在后宫斗,斗好了,可以宠冠后宫,要是再生一个儿子,不定还可以冲击一下那个位置呢,那到时候,谢涵可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因此,朱澘觉得谢涵的不可能是真正的原因,除非她有喜欢的人了。
也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谢涵放弃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因为母亲过,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喜欢做梦,总是把感情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可真正被情伤过之后,才会明白当初的自己有多少傻。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朱澘试探地问了出来。
谢涵摇了摇头,怕对方不信,又道:“郡主,我才多大,又在乡下住了这么些年,我能认识几个人?再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闺阁女子该琢磨的,自有长辈们做主。”
朱澘听了这话,略一寻思,拉着谢涵的手进屋上炕坐下来,“好妹妹,话虽如此,可长辈们有时未必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挑的人也就未必合你心意。你也算是看过不少书的人,难道你不想找一个合乎你心意的人?难道你不向往书上的那种举案齐眉、琴瑟和谐、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难道你愿意和你将来的夫君貌合神离、横眉冷对,一天到晚无话可谈?”
“郡主,你,你。。。”谢涵惊讶地看在朱澘不出话来。
因为她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就算是心里想也绝对不能出来的,更别,谢涵和她根本算不上无话不谈的知交。
“好妹妹,我是拿你当亲妹妹才和你这番话的,你若是不听,也没什么,就当是姐姐的心意付诸流水了。实在的,姐姐是担心你没有人教导,一时逞孩子义气,到时后悔只怕也来不及了。”
谢涵听了这话歪着脑袋看了朱澘半响,“姐姐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你到底是劝进宫还是劝我不进宫?”
“进宫不进宫的得看你自己,你问问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有心仪的想嫁的人,我不反对你拒绝皇上,可如果你只是不想参与后宫的争斗,我觉得你的想法未免太稚气了些。”
完,朱澘把男人都有三妻四妾的这套理论拿出来跟谢涵掰扯。
“你看,既然嫁给谁都是斗,何不找一个更能施展你才能的地方斗。在后宫,斗好了,你可以光宗耀祖,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在普通百姓家,你斗来斗去能得到什么?当然,最最关键的一点是,皇上这么喜欢你,有这个前提,你比别人省了多少气力,是多少人盼都盼不到的福分。”
至于谢涵以后若生子可以争皇位那番话由于太过大逆不道,朱澘就没有出来。
不得不,朱澘的话有点到谢涵的心坎里了,尤其是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虽不中听,是贬义,可却是大实话。
当然,谢涵并不是真的指望她一人得道全家鸡犬升天,她是想对抗顾钰。
顾钰很快就进宫了,有她得宠,谢涵的确很难过上安生的日子,皇上在的时候还好,她不至于明目张胆地迫害她迫害谢家,可皇上若没了,万一顾钰的儿子登上了皇位,不但谢涵,只怕谢涵将来的夫家以及整个谢家都会作为陪葬。
都三岁看老,谢涵在顾家生活了半年多,对顾钰也算是颇为了解了,她和沈岚是一类人,但她的手段和心机可比沈岚高明多了。
因此,谢涵委实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可若因此把自己早早搭进去,谢涵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好容易重生了,她想过上一种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生活,她想远离那些算计和勾心斗角,只想岁月静好地守着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这个要求过分吗?
想到岁月静好几个字,谢涵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朱如松的脸庞来。
不可否认,谢涵对朱如松真的动心了,她想嫁给他,想和他一起生活,想在他的宠爱下体会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想站在他身边帮着他应对他生活里的那些磨难。
可是,他们会有这么一天吗?
朱澘见谢涵沉思起来,猜到自己的话肯定起了一定的作用,倒是没有再深下去。
她知道谢涵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肯定知道如何取舍。
这天晚上,谢涵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了两三个时辰的星空,到底也没想好如何取舍。
她想找个机会见一面夏贵妃,相信夏贵妃应该可以给她一些中肯的意见。
次日一早,谢涵在约定的时间赶到了御花园的后门,连漪已经先一步到了,两人在一名太监的接引下来到了坤宁宫。
这是谢涵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宫,前几次都是进的御花园,初五那日倒是从宫大门进来的,可也只是在外面看了几眼那些高大轩峻的房子,并没有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这一次倒是满足了谢涵的好奇心,进了坤宁宫的大门,便是一条长长的汉白玉甬道,甬道的两边是青砖铺就的平地,很宽阔的大院子,奇怪的是没有一颗树,只有一些花花草草,正殿是面阔连廊的九开间,正中间的门楣上有一块鎏金的牌匾,上书着“坤宁宫”三个篆。
屋顶和前朝的正殿一样,都是黄琉璃瓦的重檐庑殿顶,门前的柱子和窗户以及门廊都是大红的,门廊雕着繁复的祥云和海牙纹图案,令人不期然便生出了一种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