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他浏览军械库一栏所展示的具体内容,余言的电话突然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要知道,当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24k—l掌上军械库上,整个人又处于一种极端安静的环境下,周围猛然想起一阵嘈杂的铃声,险些将手里的黑色金属脱了手。
余言骂骂咧咧将其放在旁边的办公桌上,打开手机频幕,发现是马军打过来的,不由得在心中嘀咕道:
自己也溜出来有个十几分钟了,只是冲洗个伤口的时间,再不回去的话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了,便按下接通按键。
然而,电话那一头却响起的却是陈菡轻柔却又透着一股焦急的声音,她先是说了一长串话,传到余言耳朵里却变成了叽叽咕咕的杂音,他瞥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只有1个微弱信号格,不觉感到有些奇怪。
这里好歹也算市中心,两手机又只隔了一个走廊的距离,不应该收不到信号啊。
他于是起身又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四处走动了一圈,信号仍然没有变化,暗道了一声奇怪,又不知道那边陈菡火急火燎的说了些什么,便只好就着微弱的信号源说了声他马上回去便挂断了电话。
有些遗憾的将那好不容易开机的24k—l塞入口袋中。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去了解掌上军械库中的其它三个选项了,但是余言心中隐约有一种感觉,包括接下来的军械库以及卫星定位图所展示的内容,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说不定,它们还能够帮助他更好在末世中生存下去!
穿过走廊,余言感觉到天花板上的光线似乎在短短十几分钟里再次黯淡了不少。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从会议厅传来的争吵以及桌椅碰倒在地发出的混乱声音令他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难道丧尸已经冲破大楼的防御措施冲进来了?
这一想法很快又被推开门后他所看到的一切给否定了:
议事厅里除了四个人以外又多出了数十名模样新潮手持五花八门器械的大学生,他们或叼着烟头,或穿着破烂的喇嘛裤,将位于正中间的张乾围了起来。地上到处散落着被推翻的木椅,仅剩的鱼罐头也被打翻七零八落撒了一地。
他看到善良的陈菡想要弯腰去将最后一点干净的鱼罐头捡起来,却被一名大学生狞笑着从旁边伸出一只脚率先踩了上去,将那盒罐头彻底踩得瘪了下去……
余言腾地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在处处充满危机的末世世界,无数幸存者的血泪教训证明,食物无疑是极为重要的供给,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他们后两天的生死,现在却是被这些白痴想也不想的糟蹋了!
便率先上前一步,轻手轻脚将受到屈辱陷入呆滞的陈菡从地上拉了起来,转过身来也不废话,照着那大学生的右腿冷不防就是一脚。
在场所有人包括马军都没有料到余言会这样干脆、果决的下手。尤其是马军,这个留着寸头的矮个子更是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那名大学生在被踢到后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膝盖骨在地上来回打滚,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直以来,余言在他心中都像是电影中类似笑面军师的印象。
他很聪明,无论是在打架还是在学习方面,这一点就连身为本专业学霸第一人兼室友的周保平都自叹不如,声称若是余言把这股子聪明劲更多的放在学习上,改掉一身的臭毛病,恐怕从今往后再颁发奖学金评优就没他什么事了。
马军更清楚的是,这个家伙骨子里就有股拼命三郎的狠劲,别看平常默不作声,看上去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韩国偶像派,双方真要闹到鱼死网破硬拼起命来的地步,先不论别人,反正习惯性满嘴叫嚣张扬打架没怕过谁的自己铁定不是那个疯子的对手。
当然,像这种特殊情况放在学校里毕竟是少数,一般只要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小打小闹的事情余言都会想出一些鬼点子化解矛盾,给双方都留个台阶下。
实在想不出来,这家伙肯定会果断拍拍拍屁股扭头就跑,美其名曰‘扮猪吃老虎’,其实就是个一言不合溜之大吉的小混混!
不得不说,这毫不犹豫的一脚完完全全出乎了马军的意料,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刺激了余言,让他一反常态变得认真起来!
陈菡眼眶有些红,一头短发在刚刚起身的时候被弄得有些凌乱,呆呆的望着面前那道结实的背影,以及在他的身后从各个方向气势汹汹围拢过来的大学生,一时间红唇微张,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小子,行啊,够有种。”
终于,从那帮人中走出来一个头上留着尖刺头,手持棒球棍,脖子上戴着一顶金项链看上去像是领头级别的人物。他一边犯狠似的举起手里的棒球棍,用它指着余言的鼻尖,一边打量似的盯着面无表情的余言看了一会。
“你的妞?”男子用棒球棒指了指余言身边的陈菡,试探性的问他。
而之前那个倒在地上捂着青肿膝盖的可怜大学生怒不可遏的指着余言一通乱骂,反倒被前者回头瞪了一眼后便悻悻不敢做声了。
这时,不远处的张乾沉着脸发话了:
“郝杰义,私人恩怨而已,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我知道你们体育专业的有开散打拳击的课程,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你今天来找我,无非是为了那件事情,你在我手里吃了亏,想找回场子而已。没问题,我随时奉陪。但有一点,不要动那个女人!”
说着一口气脱下了上衣短袖扔到一边,一脸气势汹汹的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以及标准的八块腹肌。
这是余言第一次听到这个高傲的男人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在涉及到心中那个女孩的人身安全时,感性往往让人失去理智,变得一反常态。
被称呼为郝杰义的男人没有回答,反倒饶有兴致的再次打量起余言身后的女人,啧啧称奇道:
“让我好好瞧瞧,这是哪来的金枝玉叶,怎么是个男人都心甘情愿替她挡枪呢。普通的学生妹嘛。小黑,这妞让你睡一晚上,你肯出多少钱?”
郝杰义身边的一个皮肤黝黑丑陋的男人舔了舔舌头,两只眼睛直放光:
“郝哥,这妞很正啊,看着又纯,一定还是个雏,别说给多少钱了,就算少活五年我也干啊!”
没想到郝杰义回身就给了他一巴掌,佯装生气道:
“真没礼貌,你刚才没听人张乾说了,别动他的女人,你还敢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么下流的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是不是雏还两说呢,现在的小姐什么不能扮啊,别说学生妹了,只要钱给够,人妖都能给你弄出来!”
一行人便是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受到郝杰义话语侮辱的张乾以及陈菡两人都是脸色铁青,前者的拳头已是紧紧捏了起来,两条曲线优美的手臂上青筋如同藤蔓般突起。若不是还顾及着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会影响到陈菡,他早就第一时间冲上去把这些满嘴污言秽语的垃圾打成残废了。
看到预期的激怒效果已经达到,郝杰义这才止住了笑声,冲着站在一边若无其事的余言三人打了个响指,开口说道:
“废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这儿没你们其他人的事。今天我倒要看看,跆拳道社社长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一个人干翻我十几个小弟。******,你下手倒是狠,那些人到现在还有两个躺在重症病房里。不过现在多半已经变成丧尸了吧。”
郝杰义说完,一声令下,手下一干人便拿着五花八门的器械紧挨着把张乾往会议厅的角落里逼近。
眼看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他玩味似的看着替自己卖命的小混混们视死如归冲上前时脸上狂热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才是人跟人之间的差别,什么兄弟情,什么末世里的共进退,都是狗屁,在利益和生死面前,再谈感情就是扯淡。张乾,我要让你知道,人活着,可依靠的不仅仅是实力而已。”
他随手找了张桌子坐了上去,优哉游哉的刚想要点根烟来抽,却发现那个叫做陈菡的女人仍然木头般呆在那里没走,一双秀气的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盯着他看,不由得对她起了兴趣: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虽然陈菡长得不符合他的口味,但再怎么说也算个美人胚子,只要是个美女,就会激起男人最原始的**!
就在郝杰义想要上前一亲芳泽的时候,猛然间发现她身边的那个身手辛辣的男人竟然不见了,心中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身体还没来得及离开木桌,一把银光闪闪的瑞士军刀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