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老人正襟危坐在那里，背部挺得笔直，从顾换的角度看过去，微微可以看见侧脸。
“这么多年了......”
顾换微不可查的低吟一声，从这个角度仔细看去，发现岁月在他脸上刻下许多皱纹，发间也隐约有花白闪现。
一股酸涩猛地涌上心头，眼眶中有什么东西将要奔涌而出。
几秒后，顾换慢慢地移开了视线。
她装作如常的看向其他人，随后，在交流会开始前将视线转了回来。
相比于外行人的枯燥，业内人听的津津有味，在每一个发言者结束的空隙中，都不间断地有人举手提问。
“按计划来。”
顾换告诉自己，调整好状态后，她按照平素的习惯，针对平日里一知半解的知识，详细地将优秀的科研经验记录下来。
.......
现场一度呈现出一种勃勃的求知氛围。
在这种环境下，每一位闻名全球的教授都是引路人。
李宙言在学术界颇具地位，他用温和与肯定的目光看向每一个蓬勃发声的年轻人，被鼓励的年轻人则心潮澎湃，信心陡生。
于此同时，李宙言时不时地转向后方的座位，观察自己学生。
当看到了认真听讲的顾换，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转了回来继续之前的行为。
又一次转回来后，刚调整好坐姿，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那个就是你选定的学生吗？不变了？她看起来太过年轻。”
李宙言看向左侧，这是他的合伙人-范斗。
一个草根逆袭的天才科学家。
“范斗，你最终的人选定了吗？”
对于对方的疑问，李宙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对方道。
“呵呵，看来就是这位小姑娘了......”范斗笑了，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纸张，“作为合伙人，我真诚的建议你的表现和内心应该保持一致。”
李宙言不置可否，“你可以先自己做到。”
“无趣......”范斗撇撇嘴，随即说道：
“开门见山的谈吧！今天大家都会各自观察对方带来的人选，如果其中有人对你的决定提出异议，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有多坚定，以此来决定我的态度。”
范斗说的确有其事，当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合伙人的支持是很重要的。
这也是众人在合作之内又寻找更紧密伙伴的原因。
想到这里，李宙言直接坦言道：“我会全力支持顾换，放弃备份人选。”
“这样啊......”
范斗面上有些吃惊，但没有贸然谈论什么，只是表示道，自己会在出现异议时支持他的决定。
两人不再多言......
.......
第二排，右侧。
顾行省看似严肃的坐在那里，耐心的倾听着学术人士交流着专业问题，只有旁边的助手诧异，家主今天居然特意让人取来新制作的新衣服穿上，还理了新发型。
“是要面见重要的大人物吧......”
助手这样想着，没有注意身边的老板突然僵住了身体，半晌才慢慢放松下来。
此时，顾行省面色平静，宛如参加一场寻常的重要会议，旁边递过来的名片也由助手统一整理起来。
.......
在一个个发言人详细介绍了相关内容后，学术交流会议很快迎来了终章。
之后，主持人宣布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再召开慈善拍卖会。
有意寻找投资的年轻科研人员与有意寻找可观前景项目的资本家都留了下来，其他人则自行方便。
另一边，顾换轻扶着教授，前往了高层上vip休息室。
“教授，我需要做些什么？”
出于各自原因，双方心照不宣的在称呼上达成了一致。
“少说多听多看。”
李宙言再次叮嘱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虽然李宙言对外都是温和的儒雅学者形象，但私底下却很是安静，不喜与人交流。
顾换站在旁边，颔首低眉。
随着脚步声接近，门从内打开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眼前，“李教授，请进。”
顾换礼貌致意对方后，跟在教授身边走了进去。
.......
房间虽然宽敞但并不复杂，加上刚进来的李宙言，在场的共有四位学界泰斗。
顾换温顺的站在一旁，听着教授与其他几人随意攀谈，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其他三位知名的学者。
首先最先引人注目的就是章姓学者，章力。
他的面庞立体且生硬，说话间抑扬顿挫，声音粗大响亮，相比起学者的身份更似武夫。
“反倒是人如其名！”
顾换发散地想着，视线又转向他的旁边。
在章学者的旁边是一位略显年轻的男子，范斗。
说到范斗，估计学术界很少有人不知道，如果说李宙言出名是因为学术成果的广泛应用，范斗更吸引普通人的则是其离奇励志的人生经历。
那是一个草根逆袭的最终荣登最高阶梯的励志故事！
“不过范斗出生在y国那种等级分明的国家，据令四得来的消息，他似乎与y国的某个贵族家族有牵连。”
想到这，顾换不再停留，看向了最后一位。
赵山。
.......
赵山比所有人的年级都大，从外表看来说是两代人都有人相信，在几位学者中，他也是脾气最好的一个。
很快，顾换就观察完了在场的几位学者，时间刚刚过去几分钟。
而在另一边，日常寒暄过后，李宙言他们也开始进入正题。
赵山先开口道：“新的一轮又快到了，咱们今天碰个头，看一看彼此选定的学生，以便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更好的协调合作。”
话音落下，大家都打起精神，开始正视起来。
赵山老教授紧接着说道：“大家先介绍一下各自的学生，按照以往顺序，我先来。”
他指着面前的一个平头男子略显骄傲地说道：“赵涵，各类指标拔尖，在某一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具体不方便透露，只能说对神云计划非常有利。”
这话看起来多余，年轻人都有点不解，但其他教授却十分了然的点头，直接认可了赵涵的存在。
赵涵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冷冷的没有说话。
接下来是范斗教授，他带来的学生就是之前给顾换他们开门的眼镜男子。
眼镜男子对范斗十分尊敬，行为礼仪也十分得体，宛如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我没有子侄，只选优秀的，合适的！”
范斗看着众人：“秦旭研，各类指标拔尖，y国同代人前三。除了科研，野外生存能力极强。如果没有意外，我选的就是他了！”
开口的同时，他眼睛带笑，看向众人。
这是第一个提出几乎完全选定的人，其他人都没有做声，毕竟只要实力得到认可，不妨碍其他人行动就可以。
毕竟这合作也是有有限期限的。
随后，章力也出言，指着自己带来的学生道：
“章运，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在化学领域，超过年轻时候的我。”
此话一出，大家看向章运的眼神都变了。
章力是谁？那可是专供化学领域的高精尖人才，在章运这个年纪可是在领域内力压整个同代人的，章力居然说章运超过他？
毫无疑问了，章运的实力也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
最后只剩下李宙言没有开口了，大家都看向了他。
李宙言平静的看向其他人，指着顾换温和地说道：
“顾换，13岁，天赋、潜力第一，我此次的唯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