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叶切除,对于刘牧樵来说,和玩儿一样,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刘牧樵做了半台手术,看了半台手术,他帮他们更正了不少错误和不足。
这台手术,对德欣医院的医生来说,简直是“胜读十年书”啊。
太有价值了!
不过,并没有结束,刘牧樵不得不中途离开。因为,皮院长找到手术室来了,一台真正要刘牧樵帮忙的手术,需要刘牧樵上。
大出血。
产科大出血。
就有点麻烦。
刘牧樵在产科方面那是一窍不通。
而大出血,产科大出血多半是羊水栓塞引起的。
徒手止血没用。
产科大出血多半是因为凝血因子消耗,缺乏凝血因子,出血是弥漫性的,并不是某一根血管出血。
不过,即便是不内行,刘牧樵还是进了手术室。
“止不住!我们已经用了冷沉淀。但还是止不住血。”
产科主任见皮院长带着刘牧樵进来,虽然她们对刘牧樵并不认识,但听说过刘牧樵,所以,她们赶紧汇报。
一时间,刘牧樵有几分紧张。
冷沉淀?
这是啥东西?
冷沉淀其实就是血浆制品,是第8凝血因子,止血的关键物质。
刘牧樵没有接触过这东西,他知道8因子,但不知道冷沉淀。第8因子在生理学与病理学中就学过。
刘牧樵问:“冷沉淀是啥?”
产科主任和医生都以为听错了。
你连冷沉淀都不知道?
是不是学医的啊?
一定是听错了。
产科主任说:“我们用了冷沉淀。”
刘牧樵还傻乎乎地问:“我问你们,什么叫冷沉淀。”
“你不知道什么叫冷沉淀?”
产科的实习生都知道的名次,你刘牧樵大教授不知道?开什么玩笑!
她们不知道,刘牧樵恰恰就没有实习过产科。
“对呀,很奇怪吗?”刘牧樵问。
“第8因子,你没学过?”
“8因子知道啊。它叫冷沉淀?”
“对呀。”
“你们别笑话我,我止血,除了用过止血环酸、止血敏这些普通止血药,其他都是用徒手止血。问题是,这个病人,徒手止血没有办法,我想,这个,呃,让我考虑一下。”
刘牧樵找不到好的止血方式,他沉吟了片刻,说:“这样吧,第8因子继续输,肝素也继续用,抗dic我经验不足,但一个原则,出多少,补多少。”
皮院长一听,说:“对了,刘牧樵说得对,出多少,补多少!这就是原则。”
产科医生对于这个原则是知道的,但是,这句话从刘牧樵和皮院长嘴里出来,分量就不同了。
好的,不急,刘牧樵都已经说了,那就有希望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刘牧樵其实什么也没做,恰好,患者这个时候血慢慢止住了。
“嚯!”
“好啊!”
手术室里的欢呼声,连外面都听到了。
这个时候,谁还记得刘牧樵不知道冷沉淀的事?大家很容易就把功劳安在刘牧樵头上。
特别是皮院长,他就完全把功劳安在刘牧樵头上了,他认为,刘牧樵说的出多少补多少,这个原则起了关键的作用。
治疗,原则问题是最重要的,上级医生,也许开不出处方和医嘱,忘记了,不记得剂型剂量了,但是,他们的原则记得很清楚,只需要几句话,一条垂危的生命就得救了。
在皮院长眼里,刘牧樵就是掌握原则的人。
产科主任与医生也对刘牧樵刮目相看。
到底是名医,到底是刘牧樵,果然不一般,轻描淡写一句话,给足了我们的信心。
病人救活了。
刘牧樵什么也没做,他并没沾沾自喜。
dic,全名是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医学上最凶险的并发症,怎么处理,这个一定要搞懂。
刘牧樵搜索脑海里的知识,可惜,这方面的知识太缺乏了。
不行啊!
这次碰巧处理了,下次呢?
刘牧樵拿出兜里的中级宝盒,不多也,只有3个。
开了吧。
兴许开到处理dic的处理技能呢?
这个时候不开什么时候开?
刘牧樵把3个宝盒都拿出来。
“开!”
一本银光闪闪的书籍出现在眼前,《小儿取名大全》。
嚯!
刘牧樵看着这本书,往垃圾桶里一扔——刘牧樵眼前有一个装宝盒的箱子,还有一个专门收集垃圾的垃圾箱——虚拟的,但又真实存在的。
“开!”
第二个中级宝盒打开了。
《产后抑郁症处理大全——专家级,3000例案例》。
嗯,这个不是垃圾,还不错,今后肯定用得着。刘牧樵翻开书,把知识装进了脑海里。
第三个中级宝盒。
“开!”
这是最后一个中级宝盒了。
《催乳技巧大全——专家级,3000案例》。
刘牧樵看着这本书,哭笑不得啊。
有用没?
当然是有用的,并且是很有用,要是其他人,可以赚大钱,但刘牧樵,他真的不准备做这个行当。
丢进垃圾箱?
可惜了。
这也是一门医学技能啊,一门很少有人达到专家水平的技能。掌握它,真的不是一般的本事。
不能丢掉了,技不压身,多一门本事又有什么不可呢?
打开!
不!
不行!
我刘牧樵真的不准备做这个行当,我是大医,我是大教授,大教授对这个行当是不屑一顾的。
丢垃圾桶里去。
可惜了。
太可惜了!
一个声音在刘牧樵脑海深处发出。
那就打开吧。
刘牧樵打开了《催乳技巧大全》,大量的信息往他脑子里钻。
打了半个激灵。
刘牧樵突然有些后悔。
我怎么莫名其妙掌握了这么一门技巧呢?难道,我今后还会要沦落到靠这么技能吃饭?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有人误会了。
产科主任见刘牧樵摇头叹气,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忙说:“刘博士,我们做得不对的,请你批评,我们是虚心接受意见的。”
“没有,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不,我们一定是做得很差劲,你连批评都懒得批评是不是?请你一定原谅我们,我们哪里错了,请你指出来。”
刘牧樵认真说:“真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刚才这个病人,你们不是处理得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