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专家笑了。
他周围的警官也笑了。
都已经吃东西了,还自什么杀?
很多人都不理解,刘牧樵也就是几句这样的话,他怎么就把这场危机给化解了呢?
其实,这就是他宗师级的护理心理学加上专家级的心理治疗学,别说是一个情绪激动的正常人,一个有深度抑郁症的病人,他都能治好。
李桂珍乖乖地跟着刘牧樵下了天台,上了救护车,到安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住院几天。
一场危机就这样化解了。
谈判专家多少有些失落,他成功化解302场危机,失败5次半,半次就是今天。
他没有立即回京城,来到安泰医院,想跟刘牧樵学习几天,最后发现,这个刘牧樵根本就停不下来,陀螺一样,一旦发动,就不停地转动。
他太忙了。
谈判专家想跟刘牧樵学几招,没能如愿,走了。
其实,刘牧樵也不愿意教,因为教不了。
谈判专家需要的是谈判技巧,而刘牧樵只知道心理学和心理治疗学,这是两种学问。
谈判专家当然也掌握心理学,但他主要掌握的是犯罪心理学,与护理心理学差别很大。
这个徒弟没法教。
因此,刘牧樵只好以忙为借口,忽悠了这个谈判专家。
另外一个原因是,这个谈判专家其实是很厉害的人物,在他们这个行业里,算得上是大师级别的人物。
能够送刘牧樵高级宝盒的,都是顶尖级人物,他的知识自成一体了,刘牧樵再教他,可能会打破他的知识体系,有害无益。
刘牧樵成功化解了危机之后,他就在公安系统里挂上了号,今后要是又遇到这种情况,他就成了他们的武器之一。
这不,就在这件事发生的第3天,就发生了一起人质劫持案件。
在人才市场公寓楼前,发生了一起涉毒人员劫持人质,要求警方放人的恶性事件。
被劫持的人质是一个少女,今年才18岁。
劫匪手里是一把尖刀,架在少女的颈动脉上。
他被堵在一个角落里,位置很隐蔽,狙击手没有射击角度。
这个匪徒很明显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想找一个人垫背。
最佳的处理办法当然是直接击毙这人。
清江市民间有配阴婚的习俗,这个匪徒知道自己逃不脱法律的惩罚,所以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他大致的想法是,要警方答应把他的另一个同伙放了,然后拒捕。
杀死人质是今天的目标之一。
当然,这种人的思维比较紊乱,他最终要达到什么目标,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情况比较危机。
刘牧樵上场了。
他自报了名号,“我是刘牧樵,安泰医院的医生,我来看你,是检查你有没有精神疾患,如果你有精神病,他们就会放过你的……”
刘牧樵离劫匪只有10米左右,他不再前进,因为,劫匪说了,你再走一步,他就杀人质。
刘牧樵停下。
“我问你,你有没有精神病?”刘牧樵大声问,“我告诉你精神病有什么表现,譬如,你如果有精神病,你就会感觉到,你身后有一股凉凉的风,你脑子里就会意识到这股凉凉的风,其实是一只血手,从你后面伸过来挖你的心脏吃……”
刘牧樵说,“你背后是不是凉凉的?是不是有一只血手伸过来了?”
说完,劫匪打了一个寒战,稍稍一回头。
刘牧樵暴起,零点几秒的时间,他扑下去,一掌,就把劫匪击晕了。
被劫持的人质,则茫然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晕死在身后的劫匪,还有落在一米远的尖刀,再看刘牧樵。
“没事了,你安全了。”
刘牧樵伸过手,牵着少女的手,轻轻拉过来,转送给迎上来的特警。
这是……
解决问题还可以这样简单粗暴?
没错,刘牧樵这几年的五禽戏和军体拳没有白学,还有,本地公安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动用的人物是“影子”。
影子,是国家重器,特殊人才。
清江市知道刘牧樵特殊身份的人不到3个,老杨都不知道。
来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还没赶到,刘牧樵就已经把事件处理了。
特别是市应急中心,已经组织大家来学习观摩了,一车人,都是专家级人员,想近距离学习刘牧樵处理危机的方式,谁知,他们还没有到现场,才过了一个红绿灯,就传来消息,刘牧樵已经把危机处理完了。
前后时间,从刘牧樵下救护车,到把匪徒击晕,总共才3分钟。
这是没有预案的,差点把在场的指挥官给吓晕了。
没有预案,风险就很大,这种危机处理,本应该不是这样的,按理,刘牧樵先有想法,然后请示,再动手。
而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请示,多半,他也是灵机一动才这样的。
好险啊!
指挥官看着淡定如水的刘牧樵,嘴里是谢谢,心里头却是骂了他几十遍了!
万一失败,你可以不担责任,而我,整个职业生涯就结束了。
这种人质劫持案,最忌讳的就是人质出问题,受伤就不得了,万一人质死了,上面是不会听你的客观原因解释。
想想都有几分害怕。
“我可以走了吗?”刘牧樵来到指挥官面前。
“别急,首先,我们合个影,然后接受媒体采访,最后还请你到局里办理一下手续。”指挥官说,“再说,我们也应该好好感谢你才行。”
也就是说,没有半天以上的时间是不行的。
“这不行,你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刘牧樵说。
指挥官这才注意到,刘牧樵还穿着手术室里的洗手衣。
“你还要回去做手术?难怪,你下车就急于处理危机,原来是有原因的啊?”指挥官更加后怕了。
他想,刘牧樵并不是见机行事,而是有预谋的,他心里还想着家里的手术。
刘牧樵没有完全听懂这话,“我不接受媒体的采访了,还有其他的手续,签字画押按手模,在这里进行吧。我真的还要回去做手术。”
刘牧樵惦记着手术室里jon的手术。
指挥官背上出了汗,后怕。他在暗暗发誓,今后我再也不请他了。
他习惯于有计划地危机处理,这种毫无章法的危机处理方式,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