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很久没有使用马醉木树脂了,今天正是时候。
米特里教授糊涂了,“你这是干什么?”
刘牧樵不好解释,说:“我让它睡得香一点,一时半会不会醒。”
米特里当然不可能理解,你在狗鼻子附近弄几下,它就会睡觉?“你这是……巫术?”
刘牧樵不准备说,也不准备把马醉木树脂的事说给米特里,本身来说,让米特里知道马醉木树脂的事并不是坏事,甚至,他作为麻醉师也可以用到,但刘牧樵还是准备保守秘密。
马醉木相对麻醉药,更容易被坏人用上,所以,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狗,果然没有醒,麻醉药效过了之后,它睡得很香。
刘牧樵也终于理清了那根血管,接着做胰腺癌根治术。
单纯做根治术并不难,三大高手——四大高手,麻醉师不能否定其功劳,用了1小时25分钟,狗的胰腺癌手术终于做完了,为了慎重起见,留了两根引流管,还有一根导尿管,一个胃管。
还准备给狗吃中药,把克瘤3号修改一下方子,然后把药剂制成药粉状物,与狗食搅拌在一起。
刘牧樵看了一眼杜小平和孟飞云,苦笑了一下。
刘牧樵的感受是,给人做手术,他没有这样紧张过,也没有这样保守,反倒是给一只狗做手术,他很谨慎,并且用上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组合。
杜小平也苦笑了一下,自诩为世界第一一助,没想到根本配合不了刘牧樵,这是信仰的崩塌,更是对自身的否认。
他过去对自己的评价,或者说自豪来自于两点,一是除了刘牧樵,他是实际上的世界最厉害的胰腺癌手术高手,二是他是世界上最佳一助。
现在他开始怀疑。
当然,他怀疑的不是别的,二是世界上没有最佳一助,没有谁有资格做刘牧樵的助手。
他感到了一丝悲哀,心里有了一股凉意。
原来,我也并不是那样强大啊!
孟云飞的心态则不同,她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杜小平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过去,杜小平一直把自己当作刘牧樵助手的第一人选,现在看来,他根本配合不上。
孟飞云以为自己和杜小平之间的差距非常大,但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他们实际上是半斤八两。
她暗暗高兴。
事实上,孟飞云和杜小平的差距并不是十分明显,他们实际上属于一个层次,只是在外面的名气不同而已。
名气这东西靠不住,就譬如龙教授,在刘牧樵没有出道前,他的名气大得不得了,全国第一。
刘牧樵出道之后,他排名迅速下降,即便是在京大一院,龙教授胰腺癌手术技能,已经落到了第7、8名这个位置。
这狗的术后管理由孟飞云负责,她带着蒋薇薇每天查看2到3次,护理部安排了特护。
另外还有两个人守在黄狗的旁边,一个是兽医专家,一个是狗的饲养员。
这条狗的饲养员是一个老兵,今年已经53岁了。
别以为他属于老班长一类的人物,其实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兵王,他属于能“听懂”犬类语言的人。
这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能够听懂。
不仅仅是这条军狗,所有的他饲养过的军狗,他都听得懂。并且,他能够准确地与他们交流。
这群狗并不是普通的警犬,它们比普通警犬等级高了很多,它们是不退役的,死了之后还要进行火葬。
这主要是不给别人弄到遗传基因的机会。
这位兵王很可能要干到65岁到70岁,他是难得的人才,他的工资是正师,每月能拿到2.8万,还有特殊津贴和住房补贴。
手术第一天,刘牧樵过来两次,检查了引流袋和引流管,引流液并不多,大约有10毫升的血浆。
刘牧樵又给了它一次马醉木树脂,让它睡过疼痛期。
其实,这是多余的,有兵王在这里,他能很好的安抚军犬,军犬在兵王的安抚下会很安静。
不过,减少痛苦不是一件坏事,这条军犬已经很老了,相对于人类,相当于人到了90岁。
平常,这条军犬保养得很好,体格健壮,伙食很精致,它并没有基础病。
军中非常希望这条军犬能够再活5年,5年之后,它就有了接班狗。
刘牧樵检查完之后,就和兽医专家交换意见。
“我这边,手术达到了预期,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异常情况,后天,引流管就可以拔出了。”
刘牧樵介绍手术这一块的情况。
兽医专家说:“我这一边,还是不容乐观的,它的血压稍高,血糖偏高,呼吸也偏快。这对于年龄比较大的狗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
刘牧樵微微一惊,哦了一声。
兽医专家继续说:“过去,它并没有这些状况,它的血压、血糖一直是正常的。”
“应激反应?”刘牧樵分析。
“也只能用应激反应来解释了。”兽医专家说。
“兽类的基本生理病理我不懂,基础治疗,你拿主意。”刘牧樵不敢班门弄斧。
“高血压,糖尿病在犬类中并不常见,我们只能是参考人类的治疗了。”兽医专家真没有好办法。
“我们只有人类的胰岛素,能用于犬类吗?”刘牧樵说。
“胰岛素应该可以通用,我们可以先做皮试。”兽医为了谨慎起见,其实,胰岛素过敏的可能性很低。
两人交流了一会,刘牧樵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口有军人警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军界的重要人物。
刘牧樵出了病房,刚好遇到夕羽,她说:“我想看看军犬,可以带我进去吗?”
刘牧樵认真地说:“你去看它干嘛?”
夕羽说:“我最喜欢狗啊,猫啊。”
刘牧樵说:“别闹!你把它做宠物啊?它可是国宝!一般人不允许靠近它,它的警卫等级属于军一级。”
夕羽说:“所以,我要你带我进去呗。”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摇头苦笑,“哎,你呀,我真是没办法。好,你假装是我徒弟,别乱说话啊。”
夕羽说:“我本来就是你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