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夏秋阳的两句话,一下子将场面点燃,整个客厅都爆炸了。
“这小子,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可不是,奶奶都让他走了,还要作死。”
“不听奶奶的话不说,还直呼姓名,这下,姓夏的有罪要受了!”
“……”
史银瑶苍老的脸庞此时阴沉得可怕,枯树枝般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使得茶盏颤抖不止。
她声音嘶哑,“夏秋阳!你一个赘婿,居然敢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你该不会以为,付雨潞拿下鸿业项目,就能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撒尿吧!”
付家子嗣,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老太太如此动怒,于是各个幸灾乐祸,认为夏秋阳死定了。
付雨潞拼命地扯着夏秋阳的衣服,“我求求你,别发疯了,回家吧!”
夏秋阳没有吭声,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付哲彦见到老太太动怒,心中忽然变得底气十足。
他指着夏秋阳的鼻子骂了起来,“姓夏的,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让我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付哲彦这辈子,跪天跪地跪奶奶,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这种废物下跪!”
“是吗?”
话音未落,夏秋阳的右腿化作残影,毫无征兆地轰在了付哲彦的双腿关节处。
“啊——”
付哲彦只感到双腿,像是被钢棍扫中一样,在剧痛中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动手了!
入赘付家五年,坐在轮椅上白吃白喝整整五年的那个废物,居然敢当着老太太的面,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最得宠的长孙!
付哲彦想站起来,但双腿却疼得厉害,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咬牙,“姓夏的,你找死……”
“砰——”
付哲彦的话刚说到一半,脑袋忽然被夏秋阳按住,狠狠地撞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头,是你给欺骗潞潞道歉的!”
夏秋阳说着,像拎狗头一样把付哲彦的脑袋拽起来,然后再度砸下。
“这一头,是因为你不配当人哥哥!”
没有间隙,又是第三次脑袋砸地。
“这一头,是你对我不敬的补偿!”
三个响头,个个颤地。
结束以后,付哲彦已然是血流满面,脑袋嗡鸣、眼前发黑,逐渐不省人事……
眼前发生的场面,对于在场众人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短时间内没人反应过来。
付雨潞更是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这一切。
为什么向来脾气温和的夏秋阳,在双腿痊愈后,手段变得如此残忍?
先是暴打张旺,今天又强行让付哲彦当众磕头下跪!
“住手——”
史老太太回过神来后,雷霆震怒,几乎是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快来人!”
“把这个姓夏的废物、疯子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付家别墅常驻的六名保镖,鱼贯而入。
这些保镖,个个都人高马大,并且经过专业训练,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对付三四个成年人。
他们动作整齐地,冲了上去。
夏秋阳没有丝毫慌张,站在那里像是石柱般一动不动。
直到保镖们到了面前时,他才身形一闪,没入人群当中。
“噼啪——”
“啊——”
骨骼爆裂和惨叫声接连响起。
短短几秒钟后,这些被史老太太花高价聘请的保镖,就全部倒在地上,挣扎哀嚎!
“这……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全都身躯颤抖。
一个在轮椅上坐了整整五年的残疾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能打?
不科学,这不科学!
夏秋阳拍拍手,不急不慢地走到史银瑶的面前,目光深沉而冰冷。
经历过数十年风风雨雨的史老太太,在这一刻,居然有点,怕了!
不错,就是怕了。
连她自己都想不通,这个残疾赘婿身上,为何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场。
但终究是一家之主,史银瑶强行镇静下来,“夏秋阳,我可是你的长辈,你想干什么?”
夏秋阳握紧拳头。
这帮人,为何是坤子的血亲?
如果不是如此,他必然要将付家上下屠戮殆尽!
他摇摇头,转身想离开。
不料,这一举动,又给史银瑶足够的信心。
说到底,夏秋阳不过是三房的女婿,而她,则掌握着三房的生杀大权!
“姓夏的!光凭你今天欺师灭祖的行为,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把你连同三房,逐出付家。”
夏秋阳头也不回,“随你便。”
语毕,他就拉上还处于震惊状态的付雨潞,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出了付家别墅。
“把小彦送去医院,快!”
接着,身后传来乱作一团的声音。
*
路上,付雨潞用力地甩掉夏秋阳的手臂,怒不可遏地喊道,“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夏秋阳,以前我觉得,你虽说残疾没用,但好歹脾气好,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你就是个十足的冲动鬼,暴力狂!”
夏秋阳语气平和,“我对你,脾气难道不够好么?”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付雨潞给噎住了。
她仔细回忆,好像确实是这样。
五年来,别说是吵架,夏秋阳连脸都没跟她红过一次,每次都是她在发脾气。
“可是……”
付雨潞黛眉紧蹙,憋屈至极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做,会给我们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被逐出付家以后,我名下的分公司会被收回,失去经济来源,无法再供妹妹上大学。”
“家里的房子,也是当初家族出钱买的,搞不好连房子都要被夺走!”
“到时候,我们只能流落街头!”
夏秋阳云淡风轻,“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到了。”
“不过你放心,要不了多久,史银瑶就会亲自,求你回到付家。”
“你,信我吗?”
付雨潞直视着夏秋阳的双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告诉她,可以相信!
可是……事情闹成这样,以奶奶的身份,怎么可能亲自求她回付家?
难道,夏秋阳早有打算?
想到这里,她又联想到鸿业集团的事情,董事长牛志明殷勤的态度,实在有点不正常。
再加上那天晚上,夏秋阳说过“一句话可以搞定”,属实蹊跷。
付雨潞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鸿业集团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帮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