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玉容应了声,便领着董嫣走进来。』..
确切的说,董嫣是由着苏瑜派过去服侍的婢女掺进来的,董嫣在这苏宅里待了半个多月,眼见着肚子越来越大,身子自然也是越来越笨重。
董嫣慢悠悠的经人扶了进来。
面上柔柔弱弱,半忧半喜的唤了一声,“阿拂。”
她点点头,便让董嫣先坐下了。
她瞧着董嫣面上似有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面容,心里便知董嫣这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玉容见她递了一个眼色过来,便识趣的退下了。
“阿嫣有事寻我么?”她问道。
她们两人之间已有四年多未见过,之间的那情谊还是幼时的情谊,说清不清,说重也不重,因此董嫣纵使是有事寻她,心中怕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出手相帮。
董嫣顿了顿,还是开门见山道,“你能不能帮帮阿瑜?”
她嫣一眼,想起苏瑜最近的动静,心里大致有了准备,“二哥怎么了?”
“阿瑜他如今手握着三四个铺子,忙的焦头烂额,整日整日的顾不上吃饭,现下都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董嫣不无担忧道。
皮包骨头。
她脑补了一下皮包骨头是什么样子,忽而觉得这样的苏瑜难。
她回过神,道,“大伯将铺子交给二哥,是哥的能力,二哥自己都没说吃力,阿嫣你就莫要担心了。”
董嫣见她不应,便有些着急,“阿瑜是那种吃了亏打掉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的,他就算再苦,哪肯对旁人说上半分。”
她点点头,回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二哥是要面子的人?”
董嫣瞧着她的眸光星光熠熠,被她的话给噎了回去。
“阿拂,前两日大嫂曾唤我到鑫竹苑,”说着,董嫣一眼,“大嫂闲聊时问起了你河田镇的状况。”
董嫣停了口中的话,那双大大的眼睛怯弱的,希望自己方才说的话能引起哪怕仅是一点点的注意。
她不为所动,嘴角轻勾,颇为好笑道,“阿嫣,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董嫣连忙摇头,“不是,阿拂,我们是自小的情谊,们先前交好的份上,能不能帮阿瑜一把?”
她叹了叹,“不是我不帮,二哥想将你迎为正妻,此事就必要他自食其力,若你怕他辛苦请我相帮,改日你却不能成为二哥的妻子,那又该如何?”
董嫣不算聪明,打定主意来寻她的时候,就没有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想过,现下仔细想想,她若想让自己的阿瑜轻轻松松的管理这几个铺子,就必要舍弃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个位置。
可她这几日将苏瑜的辛劳里。
正妻之位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只要能和阿瑜在一起,她委屈一些又算得什么?
想着,她拂,一双眸子神采奕奕,像是找到了什么极好的方法一样,“阿拂,你尽管去帮阿瑜,我没事的。”
苏拂有些讶异。
董嫣虽同她差不多年纪,但她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她在两具身体里的年岁加起来比董嫣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在当今,正妻和妾室的地位泾渭分明,两者的差距还是极大的,董嫣能毫不犹豫的丢弃苏瑜想要为她挣来的正室地位,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她未当年在河田镇上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能做到如今这种地步。
不过细细想来也不算意外,毕竟董嫣也是怕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嫁给傻子,鼓足勇气从河田镇跑出来了。
倒也算勇气可嘉。
“你确定么?”她沉吟道。
董嫣使劲的点点头,也许是因为有孕,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温软。
她松了口,“那好吧,我试试。”
等董嫣走了以后,她就提笔写了几个字,让玉容差人送到了高阳那里去,再由高阳送到苏瑜手上。
这样做除了稳妥之外,自然也是极为隐秘的。
玉容从府外回来,到了紫岚院,便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苏拂,说是江素找了几个人出了江宁府。
苏拂点点头,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江素找了那几个人,应是去往汀州河田镇了吧!
她同苏沅有了过节,自然也讨不得江素的好。
不过这一来一回最少得需要一个月,这一个月定然是极为安生的了。
在这江宁府中,所有商铺的生意照旧。
只不过停了五六日,苏瑜手下的那三间铺子,倒也慢慢景气起来了。
旁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但苏瑜却知道,一切都源于苏拂差人送来的那几个字。
他照着苏拂的做法做了,有多亏苏拂手中商铺的照拂,果真一切都好起来了。
苏扬来视察他手中商铺情况之时,那目光虽还如以往平静,可到底还是透露出一些惊喜。
他趁机问苏扬董嫣的事该如何,苏扬说他会好好劝苏瑁,苏瑜就知道,这一切都很有可能了。
自此,苏瑜对着苏拂的态度便更好了,对于他们有着契约的“一家客栈”便更为上心。
且还时不时的上街给苏拂带了些小玩意儿,显然成了一个宠妹奴。
苏拂被突然有了这样的一个兄长,表示很无能为力。
不过她在苏宅待得久了,却是有些闷,便请示了苏瑁,想要去栖霞寺去祈福。
江宁的栖霞寺闻名,栖霞寺始建于南齐,三面环山,北邻长江,是四大古刹之一,与同在江宁的鸡鸣寺和定山寺齐名。
她刚来江宁时,落脚之地还未寻到,自然没心思去到栖霞寺观光。
中间杂事有多,直到现下,手中的事闲了不少,这才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散散心,因此便选了个人少的日子过去。
等苏瑁允了之后,她便带着玉容去了栖霞寺。
而自从住进了苏宅后,十三也就一直充当着她的车夫,随她去栖霞寺,正好充当护卫的职责。
只是她刚出了苏宅,走了不过两个巷道,就被人拦住了马车,这拦住马车的人还是个熟人。
她已经无暇去车外面同十三打得起劲的四喜了,只能对着钻进马车的人怒瞪,“燕王殿下是否太过随便了?”
纪韫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你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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