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它刚刚差点要了你的命。”伯奇大声提出反对意见,那声音大到大猫都看了它一眼,大概也在奇怪那么小的身躯里怎么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的。
肖何摇了摇头,“那也是我们先侵入了它的领地,事实上我们才是闯入者。”
说完肖何把双手摊开放在两侧,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温柔的继续说着:“我只想要里面那件跟我体内能量一样的东西,其他的不会动的,可以吗?”
也不知道是他的动作还是语气起了作用,大猫停止了颤抖,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跳到了一边蹲坐着摇着尾巴。
肖何笑了笑,冲大猫点了点头,来到了石棺前面。
“小心那家伙,没准它打算趁你不备背后偷袭你呢。”伯奇愤愤的说道,不过显然它只不过是在发泄自己猜错了的不满而已。
肖何没理他,使劲推了推石棺的顶盖,纹丝没动,看来这玩意还是真材实料的,他退后了几步,歉意的冲大猫笑了笑,一个冲刺狠狠的用拳头砸在了棺盖上,上面的垃圾被巨大的冲击力震落了一地,而棺盖也终于挪动了一点,趁热打铁,反复了四五次后,棺顶终于挪开了三分之一,肖何探身向石棺里看去。
石棺的密封效果还不错,一幅骸骨静静的躺在里面,并没有因为肖何的暴力开馆变的粉碎,好像旁边的大猫也不关心这一点,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相反,当棺盖打开以后,它还好奇的向这边张望了一下。
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红袍和一顶跟雕像上一样的乌纱帽摆在骸骨的旁边,并不像通常的那样穿在骸骨的身上,肖何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他仍旧在找寻着那个吸引他来到这里的东西。
找遍了石棺露出来的部分,他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办法,他只好冲大猫点了点头,再度砸起棺盖来,这回就省事多了,棺盖又挪开了一点,因为失去平衡,轰然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尸骸也被震散了。
伯奇跳到石棺边上往里张望着,嘴里也没闲着:“啧啧,这魏忠贤也真惨,尸骨上好多被砍断的痕迹啊。”
肖何这次终于找到了那个吸引他的东西,一柄黑漆漆的无鞘短剑躺在骸骨的脚下,从外观上并不起眼,可是那其中蕴含的雷电能量却让他第一眼就发现了它。
肖何伸手握住了剑柄,一股纯净的雷电之力从剑柄流入了他的身体,让他舒服的几乎呻吟出来,源源不断的雷电之力流入他的四肢百骸,然后又顺着经脉回流入他的丹田处,滋养着那里原本就存在的一个小珠,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珠壮大了三倍有余,从剑柄涌入的能量才渐渐的衰弱。
肖何张开了眼睛,一抹亮色闪过,他看着整个山洞有如白昼一般,微微一笑,他把短剑拿了出来,没想到还挺沉,而且以他现在的目力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把木剑。虽然吸光了其中的雷电能量,但是黑漆漆的木剑上却看不出来跟最开始有什么区别,肖何心里一动,把雷电之力再度汇聚到握剑的手里,滋滋几道电火花在短剑上浮动,吓得伯奇振翅飞了起来。
“小心点!保护你这么久你就给我来个这个?”伯奇吓得尖叫,身体过电的滋味可不好受,它没兴趣再体验一次。
肖何冲它笑了笑,表示了歉意,“我发了多久的呆?”
“我可没表,我想大概几个小时吧。”
“谢了。”肖何把短剑收入怀中,抬头说道,“那我们走吧。”
“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呢,你不看看?”
“我答应过它不动其他的东西,看了干嘛。”说着肖何看向了大猫,它还在那个地方,静静的看着肖何和伯奇,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肖何也不知道是拿到短剑太高兴了还是怎么了,素来对陌生人爱答不理的他突然向大猫伸出了手,“你在这里太孤独了吧,跟我们一起走吧。”
大猫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肖何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这时候肖何他们两才发现,这大猫的舌头也太长了点,跟它的身子完全不成比例。
“哎呀,倒是跟门口那两个石兽挺像。”
听伯奇这么一说,肖何也觉得有几分相似,不过他也没有深究,仍旧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大猫歪着头想了想,嗖的一下窜进了石棺里面。
肖何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向来时的水潭走去,还没走出两步,他就觉得肩膀一沉,转头看去,那只脏兮兮的大猫叼着一个铜铃铛正蹲坐在他肩膀上,他笑着伸手摸了摸大猫的头,大猫闭上了眼睛,喉咙里享受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着大猫占了自己的地盘,伯奇愤愤的扑了下来,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它,不过刚扑到肖何头顶的位置就被一把抓住,塞进了衣袋里。
“老实呆着,我要下水了。”一听这话,伯奇赶紧深吸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呆在口袋里一动也不敢动了。随后肖何又从肩膀上把大猫抱在臂弯里,指了指水,然后示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大猫通灵,也学着他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肖何用手堵住了它的口鼻,一猛子扎进了水里。
水面渐渐平静下来,祠堂也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地的破碎木片和那座孤零零的石像,呜呜的风声再度在山洞中回档,这回还带来了一只慌不择路的蚊子,鬼知道它是怎么从那道石缝里钻进来的。
蚊子忽忽悠悠的飞到了石棺里,这里留下了一点点大猫伤口上滴落的血液,它贪婪的趴在上面吮吸着,在为自己体内的下一代汲取营养。
一股惨白的雾气悄然的从石棺底部的周围渗了出来,刚刚肖何和伯奇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一圈缝隙,而且之前也没有任何白雾渗出,这股白雾虽然细微,却像有生命一样的向那只蚊子飘去,那只头脑简单的昆虫没有任何反应就被白雾给罩住了,一瞬间就倒在了棺底,身体整个干瘪了下去,像个生物标本。
白雾并没有停留,慢慢的飘到了山洞的顶端,顺着蚊子来时的那个石缝蜿蜒的钻了出去,深秋的阳光即便不如夏日那么炙热,也饱含着太阳的温度,那股飘荡的白雾正好撞上了初升的阳光,立刻就像雪遇到了火一样消失不见了,而迎来阳光的碧云寺水泉院中也如同往常一样又响起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那座位置奇怪的石台也恢复了正常,没人知道这里昨晚发生过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洞中那只死蚊子的腿突然动了一下,然后那干瘪的身体慢慢的爬了起来,被一股白雾包裹着钻进了水里——开始产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