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红衣女子就是夏氏夫人。冰火蝙蝠才是杀害蜘蛛王的元凶。
众蜘蛛报仇心切,将夏氏、那氏、野猪牢牢捆绑起。眼见夏、那二人即将断气,夏米一声大喝,手拿金珠从隧道中,冲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夏米看清了一切。她举起金珠,道:“福星!福星!我愿意用十年性命交换,请救我娘亲!”金珠始终死气沉沉。
夏米放弃了。
当她在一次举起金珠的时候,离她最近的几只幼小蜘蛛惧怕的向后躲避了一下,就这一下,被夏米捕捉到了。
千年金珠,吸天地灵气,受灵蛇精华,至阴宝物。长年躲避在阴暗处的怪异蜘蛛同是至阴怪物,两物相冲。从气味中,众蜘蛛观察到了这一点,匆匆逃离。
夏米捕捉到了这一点,大叫一声:“你们是怕这个吗?”拿起金珠砸向一只蜘蛛。‘噗嗤’这只蜘蛛被砸后从尾部喷出一股绿油油带有腥臭味的血水。
接二连三,陆续几只蜘蛛惨遭灭亡。
蜘蛛群大乱。
金珠发出的至阴气味,众蜘蛛都有所忌讳。‘碰碰’‘吱吱’‘啪啪’‘嘎嘎’乱作一团,火速向泥土中钻去。霎时间,逃得个无影无踪。
夏米将金珠放回怀中收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氏、夏氏二人从钢铁般的网中救出。
夏氏依然神志不清,双目通红,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獠牙外漏,参差不齐。从蛛网中救下后,继续发狂,难以控制,冲进了隧道。
那氏转醒,得知被夏米所救,自然是万分感谢。细问之下,才知那美冲进了隧道,恰巧遇见正在赶来的夏米。她救母心切,还未来得及顾及那美。让她从隧道逃离了出去,如今想来,后悔不已。
二人目的相同,结伴而行,进入隧道救人。
她二人,一路辗转反侧,片刻后方来到人间烈狱。夏米对她讲述了这里的情况,她听的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灵珠散发的气味,引来万蛇迎接,这一幕可是吓坏了那氏夫人。她庆幸涂有雄黄粉,心里略微安慰。
夏米沉思片刻,对众蛇道:“我的母亲和一个姑娘进来了这里!你们能不能帮我寻觅?”她也不知道蛇群能否听懂她说的话。蛇群围着夏米,那氏、转了数圈,向着湖泊前行了。她二人见有了目标,紧跟随行。
一个时辰过后,蛇群带着她二人,穿过森林,来到一片碧波荡漾的沼泽湖水面前。
这沼泽湖水表面是清澈见底,水平如镜。实际水下泥泞不堪,坑坑洼洼。没有任何生物漩进去还出的来。数年间湖水吞噬着一切生命体,这里也成为了禁地,没有生物敢靠近。
蛇群带她二人来到了这里,不知是何用意?
难道那美、夏氏掉了进去?
在湖水的中央确实有一只手。一只污秽不堪,满是淤泥的手。
夏米瞧到了这只手,她不了解湖水的危险性,就要下水相救。幸亏众蛇急时阻拦,才幸免遇难。
夏米不知何意。只见群蛇相拥在一起,越来越大,渐渐的组成一条大蛇。这条大蛇越过湖泊,来到那只手的面前。
群蛇在这里生活数年之久,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逐渐想到只有相拥在一起成为大蛇这条途径,方可越过湖泊,一直没有机会试,不曾想今日竟然成功了。
这条大蛇游到湖中心,潜了进去,再出来时,背部拖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浑身泥泞不堪的女人。
这个女人必然是那美、夏氏其中一人。
待大蛇从湖中游上岸将这个女人放在岸上,众蛇迅速闪开,闪在一旁,大蛇瞬间消失。
夏米擦干这个女人脸上的污泥,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
她是那美。
那氏放声痛哭,悲伤至极。
那美不知沉了多久,还有微弱的呼吸。那氏道:“快!用你的金珠救她啊!”夏米没有丝毫犹豫,掏出金珠放在那美怀中,贴肉存放。那美瞬间被金光包围。
片刻后,金光消除,那美转醒。得知事情原由后,她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冬菇和田鸡;七六五四三二一,一锅烂炖过初一。仍然神志不清。那氏皱了皱眉,叹口气道:“夏米姑娘,那美还没有彻底康复,能否让灵珠在救治她一时三刻?”夏米天性纯良,不假思索,岂会不从。
那氏突然站起身来,指着远处一处茂密的森林,道:“那不是夏氏夫人吗?”夏米浑身一震,救母心切,来不及细想,飞奔而去。
夏米在森林中,东搜西罗、南寻北查,毫无头绪。不免情绪失落,回到沼泽湖泊旁。那氏二人同群蛇均已不在此地。顿时恍如大悟,如梦初醒。
她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金珠’被盗了去。娘亲又寻不到了,她暗自叹气,悔恨不已。她是普通村庄姑娘,如何斗的过诡计多端,心思缜密的那氏母女。
她开始了寻母之路。寻过了寸草不生的沙漠;寻过了荒无人烟的平原,她又冷又饿还在寻。
不知走了多远、寻了多久。
她垂头丧气的又回到了沼泽湖泊。‘嗤嗤’、‘嗤嗤’、‘嗤嗤’、一声声蛇叫声传来。夏米抬头瞧去,只见数十条幼蛇陆续从远处爬来。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朋友的帮助,她的朋友来了。她开心的笑出了声。
群蛇也奔向了她,个个獠牙外露,虎视眈眈,似乎没有把她当朋友。
敌人!是敌人!
她忘了一件事情,蛇是冷血动物,毫无感情。全靠‘金珠’维持着关系,‘金珠’丢失,何谈感情。
夏米发现了这个致命的事情,不在开心,她流泪了,心凉了。
蛇群围绕着夏米旋转,发出震人心魄的叫声,都已忘却她从鹰王手中相救的情形。转眼之间,便要受到群蛇攻击,哪有活命之理。被群蛇咬死,不如自尽来的痛快。夏米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她断定娘亲已经遭遇不测,她在这个世界活着也没有意义,心如死灰。突然迈着大步跳进了沼泽湖泊。
湖水荡漾,渐渐的——渐渐的——夏米沉了下去。
在沼泽中她听见有人在贱笑,笑的很贱,很贱。
岸上确实有人在笑,在仰天大笑,正是那氏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