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钟,怎么还不来?你说的能救小罗的人呢?”罗父问了又问,罗母在一边呆愣愣坐着。
黄主管心里也很急,“我再打个电话试试。”
罗父点头:“对,你再打打,赶紧的!”
“好。”
一个电话过去,提示却是关机,那一刻黄主管的心都凉了。
罗父问:“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黄主管看看姐夫,又看看床上刚做完手术勉强保住眼睛的外甥,喉咙艰涩地动了动,不,不可以就这屈服,他一定有办法的。
“姐夫,你别着急,那边说能联系上一个更厉害的帮小罗。”
“什么?更好的?”罗父急起来,“阿钟,这种情况下先让人过来稳住小罗的情况才是要紧的!你别太贪心了!”
他不贪心,他一点都不贪心,可是联系不上有什么办法。
黄主管硬着头皮往外移动脚步:“姐夫你就听我的吧,厉害的能一次性成功,也让小罗少受一点罪。”
“阿钟!”
罗父眼睁睁看着黄主管走出去。
黄主管走到僻静处,打了中介的电话。
“喂。”
“你们怎么回事!做生意有没有信誉可言?”气急败坏之中甚至爆了几句粗口。
阿建听得眉头皱起,“发生了什么,你冷静点好好说话。”
对,是要冷静。黄主管镇定一点后,说:“我付了定金,你们的人呢?人在哪里!”说着不自觉又怒气冲冲。
“我们的人没过去?”不会吧,阿建立刻说,“你等着,我这就处理。”
“喂,你们最好快点——喂喂?!”
电话挂了。
黄主管狠狠踢了一下墙壁,皮鞋前头被划出很明显的擦痕。在他焦头烂额之际,身后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
“黄先生。”
黄主管回过头,林护士站在他后边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杯。
“什么事?是不是我外甥——”黄主管声音沙哑,想到小罗就急着要跑。
林护士连忙拉住他:“不,不是,小罗很好。”
小罗没事。没事就好。黄主管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他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刺激,因此也没注意到女人眼底闪过的渴慕。
“黄先生,这是我自己泡的百香果蜂蜜水,润肺止咳的,你的嗓子有些痒吧。”
因为小罗的事情,黄主管的确急得上火,不过这位陌生女人的好意他怎么好意思接受。
“不用了,谢谢。”
黄主管挺直脊背:“我还是回病房去——”他说完想起病房里的姐姐姐夫,以及姐夫那边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兄弟们,顿时头皮一紧。
林护士适时地把蜂蜜水送到他面前:“急什么,你状态好才有精神照顾小罗啊,黄先生你说是不是?”
走廊昏暗,只有窗外的一点月光透进来,照在林护士并不年轻的脸上,白色的衣服温顺的眉眼,这些看在黄主管的眼中莫名就带给他一点点慰藉。
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杯子。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呵呵。不用跟我客气、”林护士大方一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
那边阿建挂了电话,正准备跟李栀说这件事,转头看见她侧躺在病床上睡得安稳,他又犹豫了。这些天他们兢兢战战,为了那个大单子大姐头受了几次伤。
不应该再让她劳累了。
不就是再联系一个异能者嘛,小事一桩,他处理就好。
能为大姐头分忧就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阿建这样想着,嘿嘿憨笑两声,又克制地收敛笑声,悄悄下床到洗手间里打了电话,安排了另外一个异能者前往黄主管所在的医院。
第二个异能者很顺利地到达医院,黄主管接到电话亲自到门口迎接。
“这位大师,我家外甥他行为很失常,刚刚甚至自残,一只眼睛差一点就废了……”黄主管一路上把情况说了一边。
异能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很沉稳,听完后点头说:“嗯。先带我去看人。”
“好,好。我们这就去。”
黄主管把人带进病房,中年男人扫过一圈的人,皱眉:“人太多了,加上我只能留3个人在场。”
罗家的几个叔叔伯伯立刻不满起来:“凭什么啊,我们也是小罗的家人。”
“就是,有些人我们可信不过。”
黄主管装作听不到这些指桑骂槐的话,只正着脸问罗父:“姐夫,你信不信我?信的话我留在这里,不信的话你或者其他各位兄弟任选一个在场。我没有意见。”
罗父看了一圈,咬牙道:“我信你。”
“大哥!”
“哥,你疯了!”
“都闭嘴,跟我出去,别打扰到大师。我们都是为了小罗好,出去吧。”
叔伯们敢怒不敢言,跟着出去。
房间空旷不少。
中年男人吩咐黄主管静静站在一边,不准发出任何声音,不然出了问题后果自负。
“好。”
黄主管很严肃地听从他的一切指示,中年男人开始驱邪,即使眼前所见的东西再骇人他也死死瞪大眼睛,不发出一点声音。
门外角落处,一双眼睛窥视着里面,看到黑色物体从小罗的口中被抽离,他的胸膛似乎是被吸住一般向上拱着,然后啪得一下,又落了下去。
林护士看了一会儿,转回身,捂着胸口心跳得飞快。
天了噜,她都看见了什么。这一天刺激没完没了的。
不行不行,太吓人了,她得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对了,程小姐,她可得提醒一下,免得白白帮了人没有一丝好处,她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哼。
超市里。
程意带着一人一鬼逛荡在各个食品柜架前,这家超市的老板思想前卫不禁止顾客携带宠物进店,只不过要求宠物的体型不宜过大。
汪汪是只才出生不久的小土狗,一看就没什么攻击性,很顺利就带进来了。
汪汪大概真的是饿惨了,满场子乱跑。
比起它,林刑天更像一只脱缰的野狗一头钻进狗粮的区域,在里面挑选半天,完了又带着汪汪去买肉块、香肠,说是要好好给它补补。
程意没什么兴趣,她的心思都在梦魇上。她很想找个人倾诉事情,而且她也知道谁可以倾诉并且提供解释。
阮志的病应该没大碍吧,她拿起手机,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
程意不认识这个号码,想也不想按掉,然后重新拨了一个电话。
“喂,阮教授,晚上有时间吗?”得到一个肯定的回复,程意嗯了一声,说:“那好,我等下过去找你。”
林刑天抱着一堆食物过来,“太多了,我要再去找一个推车才能装得下。”
“别装了。”程意扫了他怀里的东西一眼,“都放回去,我们要走了。”
“啊?”林刑天愣了下,看见程意利落地推着装好的推车往收银台走,汪汪这个见风使舵的小跟屁虫屁颠屁颠跟在后头。
这个女人……算了,看她的样子缓过来了。冷冰冰的总比哭丧着一张脸好。
忽然想起那两图团绵软,林刑天猛地摇头。
卧槽。
我一定是宅太久,脑子有问题了。
这么饥渴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