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力量,是风的元力,而在御风之术上有此修为之人,在场的,只有张德铸一个。
“第一次就是被你这么偷袭吃了亏,还像再故技重施玩第二次?”张德铸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眼中尽是玩味的神情看着陈临辞,不屑道:“早就给你说过,废物就是废物,得认命,得夹起尾巴过日子,永远不要去触碰你惹不起的人物。”
“很不巧,我就是你惹不起的那类人。”
说罢,张德铸一拳砸来,打在陈临辞的脸上,竟是硬生生将陈临辞打的后退了三丈还远,直接便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之上!
“打,给我狠狠地打!”陈临辞的突然一拳虽然没有打在杜子腾的身上,却给他实实在在的带来了不小的惊吓。他歇斯底里的指着陈临辞,竟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气势,从前些天星夜学院门口的那场小冲突开始,他就厌烦透了陈临辞。
“中午走运让元老头给你挡了一劫,你就以为事情了断了?”不知道是杜子腾的话起了效果,还是学堂内的那一拳让他心有羞恨,张德铸一招得势便招招不让,接连几拳连续打在陈临辞的身上,竟是打的陈临辞毫无还手之力。
摇光境界的实力,再加上洪泉郡张家秘法的加持,张德铸的一身本事已经不容小觑,就算是正面对上宫离寒,估计都有一战之力,又何况是现在的陈临辞。
“现在停手,我饶你们一次。”陈临辞俊秀的脸上已经有些微微肿起,一道红印见证了刚刚张德铸下手的狠辣,他的右手紧紧护着胸前,那里有他的挂坠。
应天城的那个雨夜里,陈临辞亲眼看到了自己受伤的手掌如何复原,也看到了白凤轩和铁虎如何甘愿束手就擒,这颗挂坠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就这样要被逼出来底牌了吗?
“饶我们一次?你凭什么来饶本少爷?”杜子腾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是昭天命还是他宫离寒?”
“倒是你,你知不知道本少爷饶了你多久?”杜子腾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宁为玉这个名字你听没听过?就是前些天在星夜学院门口多嘴的那个小子,他现在已经被人断了十指!”
“你应该感谢本少爷,留了你一条狗命慢慢戏耍,只是没想到你这条狗这么顽强有趣。”
断十指?宁为玉?
陈临辞的面色愈发冰冷,他死死的瞪着趾高气昂的杜子腾,一字一字的沉声问道:“应天城、长乐帮,前日雨夜,买凶伤人的就是你?”
杜子腾被陈临辞猛然一瞪,许是还没从刚刚那拳的惊讶劲头中缓过来,竟然心底犯怵了一会,这份恐惧让他很是生气,感觉很是丢人,于是他看了张德铸一眼,往后退了几步,才回答道:“是我又怎样,你小子能奈我何?”
想到刚刚陈临辞竟然说出了长乐帮和雨夜,杜子腾心中惊讶,他看着不远处伤痕累累的陈临辞,疑惑问道:“竟然知道长乐帮,你小子有点东西啊,是那宁为玉去找你说了什么?”
陈临辞扯下了脖子上的挂坠,他一向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寻的人,来到应天城后,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秋日的午后,面对杜子腾的挑衅,是那个瘦弱的少年拉住了自己的衣角,给予了自己第一份温暖的善意。
陈临辞打小跟着酒鬼老道长大,在临西城的最低处摸爬滚打,身边只有程子豪一个朋友,像窦诤和谢无欢,虽然待他不错,但陈临辞心里清楚,他们只是有求于他,彼此互利的关系罢了。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生活中的每一份善意。
所以,那个雨夜他拦在了白凤轩和铁虎的身前。
所以,此时他扯下了胸前的挂坠。
......
......
少年自遥远的边塞小城临西城中出来,一路千里迢迢来到应天城,本来抱着雄心壮志,想在修行者的世界里闯出个一身名堂,像说书人口中的侠客一样潇洒飘逸,却屡遭波折,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命星。
本来心有所持能够随遇而安,少年自小也是乐天知命的性子,仗着一身蛮力也能混个温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放他不过。
他有一颗挂坠,那是一颗陨石,那是他的底牌,他本不想擅用。
但那个雨夜,需要一个说法。
“宁为玉有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陈临辞握紧挂坠,铁拳再次挥出,这次同样没有顾忌张德铸,还是直接扑向了杜子腾!
“德铸护我!”杜子腾虽然也有感知境界的实力,但那是打小被侍郎大人用丹药灌出来的虚力,谁都知道他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若不是有张德铸在,他根本不敢自己过来找陈临辞的麻烦。
“小子大胆!”见陈临辞根本无视自己,便直接冲向杜子腾,张德铸心中也是窝火。
洪泉郡张家得以立足,一方面是他爷爷修为厉害,另一方面,也没少仰仗杜文琪杜侍郎的势力,所以他虽然瞧不起杜子腾,但却也一直恭恭敬敬,此时当然也不敢让杜子腾在自己身边出什么事情。
于是他手中快速结印,一道风墙出现在杜子腾身前。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道足足可以挡住摇光中境修士全力一击的风墙,竟然被陈临辞一拳给轰碎了过去!
陈临辞的拳中,金光大盛!竟有猛虎下山的一往无前之势,一拳打在杜子腾的身上,直接便把他轰飞了出去!
看那阵势,受这一拳,杜子腾怕是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张德铸的眼睛都红了,怕什么来什么,杜家小少爷在自己身边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绝对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洪泉张家又如何给工部侍郎府一个交代?
“陈临辞,今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张德铸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便是取了陈临辞的性命,去见杜大人。
一个千里外边城的乡巴佬,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患。
至于学院的规矩,在他的心中,跟张家的利益,根本没有比较的余地。
“哦......是吗?”陈临辞转过身来,面色阴冷的望向张德铸,看得他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