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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公平!”卢修粗暴地推开门。零点看书情急中发动了赤瞳,小龙人的身体素质骤然提升了一大截,门口的卫兵即便有着二星猎人的水准,在不伤及少年的前提下也很难阻挡住他的脚步。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大敞开来,门把手“砰”地撞在墙上镶嵌的异石上,顷刻间凹陷下去。乍一从昏暗的走廊踏入亮堂的室内,少年眯了眯眼睛,半晌才适应过来。
莫林慢条斯理地签署过手上的文件。挑战祭刚刚结束,猎人工会的各项事宜堆积成山,矮小的执事长几乎被埋在了文件堆里。他抬起头来,望向方桌对面气哼哼的特选猎人:“卢修,我以为你还在休息——刚刚结束了那么长时间的狩猎,你应该已经很累了吧。”
“我怎么能休息……”少年朝着莫叔叔说了一句话,才发现自己的赤瞳仍然发动着。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再睁开时瞳仁才转为一片清明,“申屠妙玲被骑士团无缘无故地带走,其它的同伴也被隔离审查,我不能理解……好好的一场挑战祭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于那个吗……”执事长放下手中的笔,做出一个“一切安好”的微笑,似乎这场对话他已经准备多时了。
“我读过了你的委托报告,你和你的同伴没有做错什么。”莫林站起身,一步步从桌后转出来,“你只是运气不够好,卷进了一个超出能力范围的事端中。”他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不用担心,我已经和白艾露一族核对过了你的委托报告,那些不该出现在纸面上的东西,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你的狩猎之路将会一帆风顺,没有谁会将你和这次挑战祭上的意外联系起来。”
“我并不担心我自己……”听过了教官的安慰,少年面上的怒意和焦色丝毫没有退却,“是贾晓他们啊!我们跨过了大半个沼泽,遭受了那么多的危险,甚至还接触了一只古龙种,这才营救回全部的同伴。”他说得急促了些,不得不狠狠地喘了口气,“冒了如此的风险才赚到的委托报酬,居然只是因为几个人的风言风语……就被委员会拒绝承认了?”
“委员会并不无所不能,他们的判断也要基于常情,会受到各种影响当然是正常的。”莫林耐心地解释道,语气尽量轻柔,照顾着少年的情绪。
比起见习生们被神秘人挟持,无意间发现了沉睡在沼泽中的遗迹,经历了王室和猎人工会的火并,又受到了一只古龙种的照拂,才安然地转回到大本营之中,故事的另一个版本显然要更加令人信服一些。
少年们带回的素材就算用最粗劣的计量方法,都比得上一个四星猎人挑战祭中的大部分收入了。即便有猎人荣耀的映照,质疑一个猎人的品行,永远还是旁观者最轻易就能做出的选择。
“可我们不是唯一出现在沉船遗迹上的猎人!”卢修辩解称,“总领队郭大师也在那里,他总会为我们说话的吧!”
莫林摇摇头:“不巧的是,阿鹏现在的状态很差,像那样露一次面已经很勉强了。”他忽然闭了口,像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严肃,又像是顾忌会透露太多的信息,“总之,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我建议你参加挑战祭,只是单纯地让你体验一次猎人的生活罢了。你不需要那个奖励,完好无损地回来就足以让我安心了。”
“这不关我的事……”卢修攥紧了拳头,他的手腕还因割伤被包扎着,纱布在这个动作下鼓胀起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们遭受误解,自己却在这里无动于衷!莫叔叔,他们都说你是这一次挑战祭的负责人,如果你可以的话,无论做些什么,至少还他们一个清白也好!”
执事长的脸色变换了几番,无助地叹了口气道:“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像这样大型的公开赛事,并不是一个人就能说了算,挑战祭设立委员会本就是循着这个初衷。更何况你的那些同伴们,你该最清楚他们的底细。四个流放者,一个原住民,连参赛资格都是经由旁门左道才获得的。即便我在此为他们出头,也难保不会有有心人清查出他们的履历来。到时候不但是他们的声誉,就是我和整个猎人工会都要受到影响。”
“有……这么严重吗?”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在莫林的清述中才发现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超他的想象,“我也是原住民,在祭典上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怎么会一样?”莫林亲昵地摇动着少年的肩膀,在特选猎人身份的照耀下,哪怕是身为原住民都能够被选择性地忽视,“随便一个见习生,甚至是正式猎人,不要说在我面前抗议了,甚至都没有机会闯进这间办公室来。”
“可是……”少年的声音小下去,“如果不能洗清嫌疑的话,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要石沉大海了。这些人曾经在沉船里救过我的命,如今封尘还在大沼泽中生死不知,我不能对他们置之不理。”
执事长左右踱步了几回,似乎对卢修的抗争仔细地斟酌了一番,才道:“好吧,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些孩子究竟有没有窃走王立猎团的狩猎成果暂且不论,但他们毕竟还是优秀的见习生。我记得其中有两人并没有参与到这些事件中,仅仅是在防御战里就有不俗的做为。我想委员会理应对他们的出色表现以相应的奖励——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大熊和小洋……他们能拿到狩猎祭见习猎人组的名次?”卢修转忧为喜。
“不会太高。”莫林耸了耸肩,脸上不见什么神色,“你知道,挑战祭上优秀的见习猎人并不少,他们能走到哪一步,最终还要以竞赛分数做论。我能做的,也只有尽量不让这次的事件影响委员会的判断罢了。”
“那就……太好了。”从进入办公室以来就没抱过什么希望,这样的结果已经超出卢修的预料,他激动地谢过了莫叔叔,却又想起什么,“那妙玲姐……”
再次听到女孩的名字,执事长的脸色也黑下来,他示意兵士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才低声说道:“她的情况就特殊得多了。”
“她真的做错了什么吗?”少年紧张地问道。
“我知道那个女娃也是你们的同伴,不过不幸的是,她确实做了有损挑战祭的事情。”莫林语气复杂地说,“并不严重,但是做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这就是很致命的错误。”
“你亲眼见到了沉船之下,王室和猎人工会的冲突。”执事长背过手去,“我很遗憾,但这才是王族和工会最为常态的相处方式。那么多死去的猎人,那么贵重的损毁的遗迹,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台阶。需要有人来承担罪责,为此付出代价。”
“要妙玲姐一个人承担吗?”卢修瞪大了眼睛。
“不,即便她想,也没有那个资格。”莫林语重心长地说,“她只是像你一样,卷进了一个自己无法料想的事件中。不过她陷得更深,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物拉她出来。”
“连您……也帮不上忙?”少年的声音更小了些。
莫林没有回答,但小龙人从他遗憾的眼神中已经找到了答案,神色再次萎靡下去。
“嘿,事情总会结束。”叔叔安慰地抹了抹卢修的脸,“或许一个月,或许三个月,但不会一直僵持下去。直到有人为挑战祭付出代价之前,申屠家的女儿不会轻易出事。正相反,她会活着,而且会活的好好的——作为重要的‘证人’和仅有的‘遮羞布’,只是近来都不能再与你们相见了。”
“我能做些什么?”见习生心下计议了一番,终于认真地问道。
“卢修,”执事长也以同样认真的语气回答说,“你身上流淌着连猎人先祖都嫉妒的血脉,只要经过合适的锻炼,就没有任何怪物能够阻止你。但猎人世界里,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远在险境和极地的强大凶兽,而是近在眼前的人类。”
“他们中的一些人会嫉妒你,怨恨你,攻讦你,伤害你和你的同伴,就如同现在的情况一样。所以,为了让那些遗憾不再发生,你能做的只有不断地变得更强。成为更加强大的猎人,是保护同伴和自己的唯一方式,听懂了吗?”
卢修点点头。
“好,”莫林满意地扬起了嘴角,“养好身上的伤,过些日子去训练场报道,我给你请了一名新的老师,一个真正的成年龙人,我想你从他的身上应该会学到些我给不了的东西。”
…………
“没有!”卢修一步踏出两三米远,两只沙龙怒张着嘴巴朝少年原本的位置撕咬过去,利齿相撞下却只咬到了空气,只能落在地上打了个挺,返身朝着少年冲刺的方向追过去。
见小龙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杀了过来,肥大的沙龙连连啸叫几声,指挥起身边的同族们。还未参与进攻的怪物们一拥而上,一股兽浪呼啸着迎着卢修的面庞压了上去。
“怪物!”少年咬紧牙关,身体忽地一矮,朝着前方滑铲下去,让过头顶的沙龙们。重剑被他拖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能够!”扑了个空的沙龙们在卢修身后的沙地上溅起一股股的沙浪,浪潮中锲而不舍地又接连钻出数头鱼龙种来。怪物们在地上滑动着,急速地冲向近在眼前的猎物。龙人提了一口气,掣着重剑的手在地上狠狠一拍,从地面上弹射起来,居然在这种难受的姿势下,又生生跳到了高过怪物嘴巴的高度。
兽牙在卢修脚下咬合,少年微微调整过在空中的身姿,双脚险之又险地踩上了一头沙龙的背脊。感觉到了身上的异物,怪物的胸鳍扑打着,身体怪异地扭动起来,惹得卢修脚下一阵摇晃,他横转大剑,“砰”地一声拍在了身下沙龙的头顶上,鱼龙种只觉得眼前一黑,骤然失去了意识,又在身后同伴的推搡下,无力地向前滑动了几米。
“阻止!”和预订目标的距离只剩下不足十米,少年终于跳落了这个临时的滑板,迈开双腿迅速逼近,大剑在身侧摆出了攻击的姿势,杀意也朝着对方尽显无疑。
失去了同伴的保护,肥大的沙龙没来由地显出一阵慌乱,它早已将大半个身子都埋进了沙堆里。怪物露在外面的脑袋左右看看,最近的同伴也都跟在卢修的身后。无计可施之下,它的脖子终于向后一躬,数颗异常硕大而沉重的沙尘块朝着卢修喷射而出。
“噗——”“噗——”少年咬着牙,血脉以从未有过的温度燃烧起来,重剑在他手上轻若无物,左挥右挡地格开了全部的远程攻击。这样的阻挡只是让卢修的脚印深了寸许,却并没有减缓他哪怕一丝一毫的速度。
“嘶——!”肥大的沙龙口中嗡动,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逃避和这个小家伙的正面交战了。它强行压下对面前人类没来由的恐惧,沙中的尾鳍和胸鳍一齐用力,“砰”地一声朝着卢修飞撞过来。
“我!”卢修的瞳仁红得几乎发紫,叫喊声也异化成了近乎龙吼的怪异声音。他的一纵身比往常火力全开的自己还要高,只一跃就来到了和沙龙平行的位置。重剑从头顶斩下,就像拽着卢修的整个身体下坠一般,剑刃从沙龙一边的胸鳍根部砍进去,割开了鳞甲和嫩肉,切断了灵活的鳍间软骨。
“咝!”感受到左鳍飞离身体,怪物发出一阵噪音,自半空中直坠而下。卢修也狼狈地背部触地,震得内腑一阵剧痛。他晃了晃脑袋,一骨碌匆匆爬起身,辨认过沙龙头部的位置。
“猎神……”除了战斗,少年的脑海中已经给难以形成完整的句子了,他反持着大剑,朝着肥大沙龙的后颈处果决地戳下去。
“呜——”剑刃拔出的瞬间,在强悍心脏的泵击下,沙龙的血液涌泉般喷洒出来,在少年的口鼻中泛起一股腥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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