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沙看着七个人依次从巷子里走出来,巷子的入口像是有一道光幕一样,发出一阵不容易察觉的水波般的波动,很快又平静下来。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看到“自己”的时候刘沙还是嘴角抽了一下。
“他们来这不是死路一条吗。”瘦猴压低声音说。
哪怕在这片区域能侥幸活下来,这群人也不可能回去了,难逃被学校抹杀的命运。
“谁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可能现在还不清楚考试的规则。”
刘沙猜想的离实际情况很接近。这所房子的成员顺利地干掉了前来追赶李聪的刘小宁,巫山和曾洪。自以为优势很大,自信满满地杀向另外一边。
“真是群白痴。”刘小宁的脸依然阴沉着,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这让刘沙不好提醒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走出巷子的七人稳定下来以后,有些紧张地打量着四周。
然后他们看见刚刚火并完的刘小宁三人。两伙人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地不知所措。要知道这三人他们刚刚才杀死过。诈尸么?
复制体刘沙显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迅速铁青了下来。
不过心情不好归不好,正事还是得干的。七人迅速制住了苟延残喘的三人组。在复制体刘小宁准备第二次收割自己,拿5点积分的时候。主体一群人走了出来,这些可都是积分啊,让一群必死的人拿了多浪费费。
这就形成了一副很诡异的场面,两伙一模一样的阵容像镜像一样左右两边站着。中间还多出了其中3个的复制体。
“你们回不去了。”主体刘沙淡淡地说。
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从别人口中再确认一次真的很伤人。
复制体一群人骚动了,刘沙和刘小宁还好,只是面色凝重,像吃了屎一样。其他几人已经开始失态地嚷嚷起来,复制体曾洪最不堪,整个人都咆哮了起来。
虽然不能对方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可是这一条信息的可信度,真的很高啊…偏偏这条死路还是自己选的。
这样一来情况就很微妙了。复制体一方,他们本来是准备过来屠虐对手的,结果一见面还没开打,对手就告诉你你活不过今晚了。这下怎么办?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主体刘沙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过这种执掌生死的感觉真的有点爽啊!
“咳咳,要不?聊聊?”
“我聊你**。”复制体曾洪第一个忍不了了,掏出枪就准备开火。结果被自己身后的复制体刘沙一脚踹得狗吃屎。
看都没看一眼恼羞的曾洪,复制体刘沙站了出来。
“聊聊吧。”
两人避开人群往一旁走了走,也不管其他配对怎么安排。就算真有哪个复制体想不开暴走了,他们也能反应过来。
不过等他们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以后…才发现,真的有点…尴尬啊。都是一样的两个人还能聊什么?对方屁股什么位置有块胎记,喜欢看哪个女优互相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什么可聊的呢?
聊“你真帅。”“嗯,我真帅。”?
这种事情反正刘沙是干不出来。
两人很同步地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复制体开口了。
“你说我们两个谁是主体,谁是复制。还是真的有很多个学校存在?”
“我是主体,任务介绍里我有20%的属性加成…”
复制体刘沙被烟呛到了。他只是单纯的感伤一下,没想到对方真能把话接下来…刚刚被他挑起来的一点伤感气氛又变得尴尬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抽着烟,用脚踢地板上的小石块。一根烟抽完,复制体心不在焉地把烟头弹出去,然后扭头。
“走吧…有机会的话要是能回现实世界,照顾好咱爸。”
这就算是谈妥了。
刘沙跟在他身后没有说什么。也不用去质疑什么,他扪心自问自己在这种处境会怎么选择就清楚了。
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个,复制体说再有其他刘沙过来也会这么选择的。不用自己在这里当帮手…
挥刀的时候刘沙打了个冷颤。杀了这么多人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的他,
不寒而栗。
“我会连你的份一起活下去的。”
…
回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对商量出结果了。刘小宁和巫山一群人都只剩下了一个,剩下曾洪和金妮在和自己的复制体火并。
复制体做出的决定都取决于每个人自己。他们的死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就看愿不愿意接受了。有些人自己不好过偏偏也想拉着别人下水…
刘沙走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没有去替同伴插手的意思。
“原本以为是一场精彩的强强对决,没想到变成了肉麻的感情戏。”刘沙苦笑着打趣,越是这样说越显得他心里的不舒服。
刘小宁瞟了他一眼没接口。这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就像是亲手杀了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一样。
过了一会儿,刘沙才叹了一口气把目光移到战场上。曾洪之间的对抗没什么好说的,敏捷和感知的优势让他压着复制体打,很快就可以觉出胜负。
倒是金妮让人出乎意料。主体占优势这一点倒是不假,让人意外的是她的实力。金妮用的是两双剑,看她飞来飞去的架势敏捷少说也有10点。这一手剑法也很高明,应该有基础剑法初级。
想想她之前怯生生的状态真的是隐藏得很深啊。也难怪,这样有心机的人最终被“自己”倒戈了。
结束以后两人都带着些伤回来的。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不愿意搭理他们。
既然暴露了金妮也就不装了,一脸高冷地自顾自地缠着纱布。
尽管在这里呆着应该可以拿到不少积分。可是刘沙不想这么做,“守尸”自己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恶心。他点了支烟默不作声地返回房子。
人群里真的不乏想要等下去的人存在。可是看着那一点红色的烟火的光亮,一点点走远,只能咬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