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白莲教的香主说这屋里面可是白莲教的邹普胜,元军多次想抓都没抓到的人物,光他和徐寿辉,这都折腾多少次了,这次看你能往哪里逃,别帖木儿止不住的冷笑。
这眼瞅着火越烧越大,但是院子里却没有任何反应,别帖木儿突然心里暗道不好,里面的人是不是跑了,赶紧大喊:“冲进去!”
虽然四下正在放箭的元兵乍听命令,不过既然是将军下的命令,二话不说,几个元兵冲上前踹开了门。
小院里面除了烧着噼里叭啦的木头的声音,并没有任何人,别帖木儿望了一下,气地吼道:“给我追!”同时赶紧吩咐通知守城的元兵,封锁城门。
本来邹普胜带几人打算冲出城,但是突然看到从街道上跑来一队元兵,驻守在城门,邹普胜赶紧拦住几人,从巷口往外探头看了看方向,低声说道:“这里是南城门,估计别的几个城门也是如此!”
目前有元兵把守,而且还新增了元兵,虽然城门口只有几十个人,但是身边的这几个人如果杀过去,必然动静会大,引起别处的元军过来,那可真是上门无路,下地无门。
“怎么办?师傅!”
此刻最着急的李兴泽,他一直担心冯强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被元兵困在蕲州城内,那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所以赶紧问了出来。
邹普胜也知道李兴泽心里很急,尤其是这两天李兴泽就和火烧蚂蚁似的,一下也坐不住,但目前状况就是如此,只能扼腕地摇了摇头。
自从有探子回报有元兵进了城后,倪文俊早知道是这么回事了,但面上装作大惊失色,连声叫喊去救人,但是也没什么行动。倒是明玉珍和手下的红巾军都有些着急,但大将军没有发号施令,所以没人敢动。
眼见等的时候差不多了,倪文俊估计即使元兵动作再慢,目前该抓的也抓的差不多了,而且这城门都关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做点动作,元军肯定也不会轻易出来。
倪文俊嘴脚露出一丝奸笑,但面上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朝明玉珍吼道:“明将军,带人跟我去攻城!”
明玉珍心想,大将军也知道元军不可力敌,目前估计也就是装装样子,尽个心意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区区几百人,大部分人手里还是木棍等物,能攻个屁城。
想到这里,明玉珍也不敢犹豫,连忙招呼上人,朝城门口涌了过去。
北门上站在城墙上的云兵,看到一帮红巾军向城门这里跑了过来,赶紧鸣哨,纷纷拿上弓箭就是一顿射。
这帮红巾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喊的声声震天,但跑到还没有落箭的范围时,便纷纷的往后跑,这下把元军也是惊讶的面面相窥。
别帖木儿只抓了几个小人物,虽然有一个姓潘的是香主,但屁事不顶,除了知道几个联络点外,啥用也没有,正气的呢,听到手下报告,说红巾军正在攻打北门。
早已窝火的别帖木儿气的青筋暴起,我又没抓到你们的头头,你们居然还敢攻城,一怒之下,立即吩咐人将刚才派到几个城门的元兵召集到北门,一起出门去杀红巾军。
城墙上的元兵正纳闷外面的红巾军一见他们放箭,立刻就跑,等这次红巾军的人再次过来时,城墙上的元军正要放箭时,突然传令让他们停止放箭,将军要带兵杀出去。
“吱呀”
明玉珍刚带着人又跑到离城墙不远处时,正疑惑元兵怎么不放箭了,突然看到城门开了,一名怒气汹汹的元军将领率领大批的元兵涌了出来。
“我的妈呀,快跑!”
原来是出城来找他们麻烦了,吓得明玉珍赶紧撒丫子的往回跑,手下的人更是一个个跑的不慢,这个时候大家伙总算记得李军师的好了,幸亏让大家伙每天练跑步,这真跑起来,可真不慢,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别帖木儿这次也没带骑兵过来,纯粹是带着人猛追,只是这还没追出一里,眼前都没了红巾军的身影,心里不断暗骂,这帮红巾贼,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再看自己身后的这些士兵,一个个跑的都气喘吁吁的,气得暴跳如雷,一直骂个不停。
正困在小巷里的几个人愁的火烧眉毛了,突然见到那队元兵走了,剩下十来个新附军的人懒洋洋地在那里东倒西歪的靠在城门上吹牛聊天。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不用人吩咐,张君宝持剑大喝一声便杀了出来,犹如猛虎下山,吓的这十来个新附军士兵连忙扔掉手中的兵器,四散逃走。
“真没劲,还说杀几个呢!”
张君宝推开城门,不满地嘟囔,显然是对新附军望风而逃地作风感到非常的不齿。
草,大爷你还想着杀呢,趁着元兵没来赶紧跑吧,对于这个道士爱打架的行为,大家已经见惯不怪了。倒是惊的邹普胜连连夸他是一员虎将。
等在城外的林子中穿行了好久,待到中午时分,倪文俊派出的探子才发现邹普胜几人,赶紧领到了大将军面前。
“贫道这次说不得也好好感谢大将军了!”
刚才从探子嘴里已经得知大将军和明将军带着人佯作攻城吸引元兵的注意的事情,邹普胜还纳闷这个倪文俊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所以赶紧抱拳开口谢道。
倪文俊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得想扇自己一个耳光,好好的非要装模作样的找元兵的麻烦作甚,这下好了,吸引了元兵的注意力,让邹普胜和这几个人都借机逃了出来,不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连说道:“好说好说!”
既然此次起事失败,幸亏没有造成较大的人员损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看来只能灰溜溜地回黄州了,李兴泽按照直接交代好的,跟倪文俊说了一下明玉珍带点人跟随的事情。
此刻倪文俊因为这次元军没有得手早就郁闷的不行,哪里还顾得上这么许多,也没有详细问,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意思就是你爱咋就咋去,只有这二百个人,反正啥也干不成。
“万事多加小心!”
邹普胜坐在马上跟李兴泽叮嘱了句话。只有李兴泽明白,这个小心指的是提防无间道和明教,连这次起事都能告密,可见这个奸细闹的有多凶。
李兴泽点了点头,也同样回给自己师傅,接着就带着人往南阳府而去。
明玉珍一想到要去干点大事,而且跟着一个不会武艺的军师,想必不是费什么劲就能干的大事,这还没有走了一会儿,便问了好几次了。
“我说军师,有啥事别掖着藏着,快告诉我吧,我等不了!”
明玉珍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和无赖一样,死皮赖脸的堵在李军师的面前。
瞧着明玉珍一副不争气的样子,把赵普胜乐的哈哈直笑,指着明玉珍讥讽道:“大珍子,你胆那么小,碰到元军还不直接吓尿裤子!”
当着这么多人说,连周围走路的红巾军士兵都哈哈乐了起来,明玉珍感到特没面子,急的脸色红彤彤地吼道:“谁说老子怕了,谁怕谁是孙子!”
“明将军,这次的事可不小!”
李兴泽心里暗笑,但脸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要和元兵硬碰硬啊,不同以往!”
“怕个求,有军师在,肯定不会叫元兵的日子好过!”反正当着这么多人,明玉珍也不管了,先胡吹乱侃的应承下再说,免的让这么多人笑话,还顺嘴把李兴泽带了出来。
这话讲的提气,虽然从明玉珍嘴里说出的话可信度不高,但军师的战绩那可是实打实的,玩元兵跟玩耗子一样,想起在黄州城里听到关于李兴泽在南阳府干的事,大家伙的精神就抖擞起来了。
看来明玉珍这次带的人确实都是精兵,毕竟以前的红巾军那是啥样子,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但是这次再看到时,就好像是个小老虎,李兴泽瞧见红巾军士兵的士气,也是暗自高兴,这样救人又多了几分把握。
其实还是李兴泽想多了,红巾军多年下来的痞性,哪是一下能改得过来,要说打顺风顺水的仗,恨不得人人过去踩几脚,要是碰到一丁点挫折,个个溜的比兔子还快。
由于带着人,这次都是步行,差不多花了快两天,这才到了南阳府的城外和之前冯飞定好的联络点。
“军师,你可总算回来!”
冯飞见到李兴泽,都差点快哭了出来,这都几天了,军师都没传个信出来,他和澄明澄海每天戴着红巾在这城外的野地里游逛,都快成野狗了。
看到冯飞和澄明澄海,李兴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他娘哪来的乞丐,全身的衣服挂的破破烂烂,三个人胡子拉碴的,全身就没一处干净地。
“你们这是咋啦?被人抢了?”
张君宝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哪还是之前精精神神的棒小伙,感觉比乞丐还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