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
张君宝看到道观门口挂着匾额时,疑惑地读了出来。赵普胜看到张君宝双眉紧缩的好像在思索什么,赶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张君宝连连摆手道:“不是...我以前好像没听说过啊?”
瞧这道观的破败样,一看就知道是多少年都没有人来过了,你能听说过那才奇怪呢,众人纷纷笑话张君宝少见多怪。
也就是李兴泽瞧出来些端倪,趁着众人收拾道观的时候,悄悄地低声问道:“师兄,为什么你那么奇怪呢?”
虽然自己被众人笑话,但是张君宝心里却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师弟正好问了起来,于是将疑惑说了出来。
张君宝四处游历,关于哪里有宝刹,哪处有道观,可谓是一清二楚,即使是破败的,也有出家人会讲给他听,但是zc县这里有个玄都观的事情,他竟然是丝毫不知。
这下,连李兴泽也觉得师兄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说不准谁还不得有个忘的时候,但这话还不能说出口,于是只好安慰张君宝是不是他想多了。
收拾好道观后,大家才注意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粮食,说不得只好让冯飞去一趟蕲州,弄点粮食了,不然就得饿着肚子睡觉了。
冯飞单人快马,来回一趟才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一个的汉子,白莲教的几人都疑惑冯飞怎么带回来一个人。谁知道,在一旁坐着养伤的郭天爵反而是眼前一亮,高兴地招呼道:“廖将军,你来了?”
“见过二公子,大小姐!”
廖永安也是郭子兴手下的一员悍将,平时跟郭二公子走得比较近,见到郭天爵,自然是毕恭毕敬的。
马大小姐还疑惑,怎么廖永安也来了,问了才知道,原来郭子兴担心他们势单力薄,派廖永安过来协助,还带了一批人手,目的就是为了和白莲教一起分兵器时获得的好处多些。
再得知廖永安这里带了百名好手时,在一旁偷听到他们谈话的李兴泽,不禁撇了撇嘴,这为了好处都不要脸了。
廖永安似乎更是看不起白莲教的人,连瞧都不瞧他们一眼,直接抱拳开口道:“末将有一主意,但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公子是否赞同?”
“哦?有主意就快说!”
现在弄不到兵器库的下落,谁也在苦恼,想不到廖永安一来就能有办法,高兴地郭天爵还白了眼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白莲教众人。
当廖永安说到攻打蕲州的元军兵营时,马大小姐寻思这倒未必不是一个办法,说不定还能获得兵器库的消息,恰好蕲州这个军营也是临时的,想必没有什么防守能力。
反正白莲教的这几个人都是看李兴泽的,他说打就打,不打就不打,他拿主意。
当马大小姐邀请李军师一起攻打时,谁知,李兴泽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们还是不去了,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能不太好!”
“哦?那分兵器的时候...”
郭天爵一听李兴泽这话,正巴不得白莲教做缩头乌龟呢,于是便摊牌道:“是不是白莲教不要?”
李兴泽知道他也要这么说,于是抱拳坦然道:“如果二公子得到了消息,我们白莲教绝对不会取分毫兵器的!”
“好,爽快!”
郭天爵这下彻底安心了,终于能将白莲教的人踢到一边做点事情了,赶紧夸口赞道。马大小姐却看到李兴泽拒绝得如此干脆,心存疑惑,是不是他看出什么来了,觉得不妥,要说兵器,白莲教不可能不眼红,除非...
马大小姐正要上前问时,却被郭天爵拉了下来,既然人家都不愿意要,你又何必装什么好人。还不待马大小姐开口,郭二公子就兴冲冲得赶紧安排攻打的事宜。
看到明教急匆匆的做准备,而白莲教这几个人,却在一旁看的无动于衷,赵普胜心里也有些着急了,低声问道:“师侄,难道我们真不要那批兵器了?”其实不光是他,就是张君宝,冯飞等人也同样有着疑问。
李兴泽耐心地解释道:“别忘记我们上次蕲州起事的时候,是谁带的队,我怀疑别帖木儿还在蕲州!”
要说答帖木儿这个草包,去打元兵的军营,李兴泽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当的,但是想到可能别帖木儿也在,要知道,别帖木儿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李兴泽不认为这种强攻能在别帖木儿的受伤占到便宜。
讲起来这件事,几人才明白李兴泽的顾虑,就明教区区百十来个人,虽然个个身手不错,但是跟别帖木儿手下的精兵悍将比起来,还真不够看的。
本来就是要给二公子长脸的,廖永安怎么会马虎,安排好人手后,就带着郭天爵和马大小姐跟大部队汇合去了。临走之前,马大小姐还专门抽空来问了一次李兴泽的意思。
李兴泽也没多说,只是提醒到可能别贴木儿在,让他们多加小心,估计他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反正郭天爵和廖永安也根本听不进去,马大小姐暗记李军师的嘱咐,也就告辞离开了。
明教的人既然离开了,李兴泽也无聊地问了起来:“师兄,这个道观到底哪里奇怪呢?”
“山势!”
张君宝见过无数道观,而且身为上清派的弟子,多少跟他师傅也学了一些,接着解释道:“你看这个道观,不在山峰,也不在山脚,而是旁边只有两座小山包,难道不奇怪吗?”
要是按照张君宝的说法,这个道观还真是很奇怪,李兴泽只是被邹普胜拐进派里的,自然没有学过这种风水学,此刻听张君宝讲起来,也是来了兴趣,便请教起来。
张君宝给李兴泽讲了一大堆风水之类的事情,听的李兴泽头都大了,只能暗叹自己不是这块料,后来众人又瞎扯了会,这个时候,尾随明教观察状况的冯飞回来了。
“明教的人真狠,那种情况下还要打!”
给李兴泽讲了一遍后,冯飞不断感慨,见过不怕死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怕死,人命就跟不要钱似的,使劲往元兵的军营里冲,元兵早就做好了准备,杀人跟切瓜似的利落。
“嘶”
明教损失可大了,赵普胜不禁担忧道:“师侄,你说会不会影响咱们抢兵器库的计划!”
李兴泽想了想,无所谓地说道:“本来也就没指望会来一堆人来协助,情理之中,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打探兵器库的下落,然后再做计较吧!”
从李兴泽的身上,几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军师不打没把握的仗,总是想个明白了,这才去干,不然绝对不会动一下,还是比较稳妥的。
晚上的时候,明教的几个人回来了。郭二公子此刻觉得非常丢人,这个廖永安提出的什么鬼主意,自己居然会相信,损失了那么多人手,要不是他们几个在后边,多亏闪得快,不然元军出来反扑,大家都别想走。
回来了,失魂落魄的几个人都不好意思去白莲教那边坐的聊聊,反而是马大小姐大方地到了李兴泽他们这边,说了今天的情况。
不出李兴泽的意料,别帖木儿果然还在蕲州,而且被红巾军摸了几次军营后,掌握到规律了,居然变了守营规则,这下,明教可是吃了老大的亏了,刚派过来的百十来号人,此刻已经变得寥寥无几。
本来以为李兴泽会笑话那么几句,毕竟郭天爵之前和白莲教还有过节,但是马大小姐略有些失落的讲完后,李兴泽却陷入了沉思。
“李军师,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看着一动不动在那里坐着的李兴泽,马大小姐可是彻底郁闷了,人家都跟你说的这份上了,你好歹安慰一下,结果这可倒好,一句不吭的,马大小姐有些不满地问道。
“嗯,还真有!”
李兴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有些想不通地问道:“要说被我们偷了几次营,他们长了教训是应该的,但为什么不轻易出营来反攻你们呢?”
马大小姐迅速反应过来,以元兵的脾气,早就攻出来了,怎么还杵在那里等他们攻打,难道说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们保护,他们不敢轻易地出营?
想到这里,马大小姐不禁佩服道:“不愧是李军师,看问题果然和我等不同,你觉得是什么呢?”
她以为李兴泽会说出什么东西,但是李军师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个不知道,接着又杵在那里开始发愣。
这个时候,廖永安却走了过来,气呼呼地骂道:“你们这帮白莲教的人太不是东西了,今天也不知道帮帮我们!”
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们害你们似的。一听这话,众人面面相窥,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吧,关我们屁事啊,是你们执意要去打的,而且也没说硬拉我们啊。
赵普胜皱着眉头问道:“廖将军,我们觉得不妥就没去,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廖永安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就想找人撒撒气,眼见白莲教的人在这边优哉游哉的,心里不爽,纯粹就是来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