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肯定是明教把消息散播出去的,李兴泽想到这一层时就不住地冷笑,明教还真是不择手段,这样让丞相脱脱和威顺王宽彻不花双方搞的更下不了台面。
想起昨天晚上跟马大小姐言语上的有些不适,李兴泽的心中就一片烦躁,不过他倒不后悔,本来就看不起这种做法,何必为了双方的脸面去委屈自己。
张君宝可是坐不住,又跑到街上去四处乱逛去了。待到晚饭的时候,又准时准点的回来了,并且一进屋就悄悄地拉住李兴泽说道:“丞相的小妾死了?”
“哦?”
李兴泽惊讶于明教的动作也太快了,昨天晚上刚决定的,今天白天就动手了,看来还是很厉害的,说杀人就杀人,在这南阳府的地头上,明教还是有着不小的能量。
马大小姐敲门进来后,脸上藏不住得意的神色,瞟了李兴泽一眼,意思就是看看我们,厉害吧,没有你李军师,我们照样能做成。
至于不,不就杀了一名手无寸铁的女人而已,对于马大小姐的表现,李兴泽实在很无语,不过想到那名小妾的冤死,还是微叹了口气。
“好好的你叹什么气,看不起我们是吧?”李兴泽的想法,马大小姐还是知道一些的,瞧着李兴泽叹气,有些愤愤不平,毕竟她是过来显摆的,不是看李兴泽那张臭脸的。
李兴泽摇了摇头沉吟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当!”
马大小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见李兴泽好像在沉思什么,心下一动赶紧问道:“怎么个不妥当?”
“暂时还不知道!”
李兴泽皱了皱眉,严肃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好像要出点什么事情不可!”
原来是这样,马大小姐顿时明白了,丞相的小妾死在宽彻不花的手底下,不出事才怪呢,当时就轻轻笑了起来,觉得李兴泽大惊小怪,想多了而已。
李兴泽也觉得自己可能想的有些太多,当下也不再多讨论这个事情了。
这个事情确实发酵的有些不可收拾,呼阿歹发现丞相的小妾居然死在自己的军营里,而且是被人杀死的,气的领兵在南阳府城里大肆抓捕,好多人家的闺女媳妇都被抓走。
眼看着南阳府内城里越来越乱,宽彻不花反而就和闭关一样,什么都不过问。
“砰”
李兴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忍住不断颤抖地身子怒道:“简直就是禽兽,对治下百姓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可不是嘛,他们不管什么人都抓,连我粮店的掌柜不过顶了两句都被抓走了!”崔莺莺也气愤地跟着李兴泽说道。
李兴泽焦急的在地上走了两圈,连连摇头说道:“不能让无辜的百姓受苦,我们得想办法将元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张君宝赞同的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时,马大小姐急忙劝阻道:“不行,就是要让南阳府乱起来,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发展壮大!”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明教干出的好事,李兴泽当即就怒了,红着双眼盯着马大小姐吼道:“这就是义军的本性吗?”
被李兴泽死死盯着的马大小姐吓了一跳,不经意间后退一步,不依不挠地争辩道:“我们杀个人而已,元军本来就很残暴,百姓不堪受辱而已!”
李兴泽还没说什么,张君宝听到这话,反而有些不喜,冷哼了一声,不打算在理睬马大小姐。
眼见气氛搞的这么紧张,赵普胜赶紧站了出来,都招呼双方冷静冷静,委婉地劝道:“都少说两句吧,马大小姐,你先离开,我们在商议商议!”
言下之意就是你先走吧,毕竟这里都是白莲教的人,马大小姐何曾不明白这层关系,不服气地扭头就离开了。
“你看看,这明教的人怎么都这样?”张君宝也是一肚子气,不满地气道。
通过这件事情,李兴泽对明教的做法实在是失望之极,不想的补救,只想的挑起冲突,然后置别人于危险的境地不管不顾。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众人问道:“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吧!”
说到动脑子,赵普胜就头疼不已,无奈地随口道:“那还能怎么办,只能把元军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身上了!”
“嗯”
张君宝赞同道:“不行的话,我们杀几个怯薛军的人,让他们知道是我们做的!”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暂时也没别的办法,李兴泽正打算同意,突然看到坐在一边的柳清,计上心头,欣喜道:“有了!”
然后将自己的主意跟众人说了一遍,见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后,李兴泽就安排冯飞悄悄地跟踪呼阿歹。
呼阿歹对柳清念念不忘,始终是个麻烦事,而且这次的事情一开始也是由怯薛军引起的,李兴泽的意思是不妨就把下手目标放在呼阿歹身上,只要把他收拾了,那么南阳府的怯薛军就是一盘散沙,闹腾不起来了。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冯飞还是将呼阿歹的日常行踪摸了个透,回来报告给了李兴泽。
“他这个情妇是窑子里的头牌小红,呼阿歹每日必去一趟,而且小红只招待他一人!”总算这两天没有白跟踪,像军营什么的,冯飞觉得暗杀的可能性不大,好在呼阿歹比较好色这一点找到了突破口。
看来也只能在窑子里动手了,李兴泽前后想了一遍,觉得还是那里合适,于是安排众人准备乔装打扮,等夜黑了一同去趟窑子,杀掉呼阿歹,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了张君宝和赵普胜。
“张道士,你扮作小厮还是蛮像的!”
见张君宝一身小厮打扮的混进了窑子,同样是小厮打扮的赵普胜悄声取笑道。
光说我,你还不是这幅德性,知道赵普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取笑他的机会,张君宝也不在意,讥讽道:“你小心一会儿露了马脚,别喊救命!”
瞧这话说的,你不就功夫比我好一点点,至于天天拿这个说事不,赵普胜当即要反驳,却听到张君宝小声嘘道:“人来了!”
呼阿歹仗着是怯薛军的千夫长,在这南阳府行事无所顾忌,没人敢管他,早肆无忌惮惯了,尤其像着南阳府的窑子,逛也就逛了,敢找他要钱的那就是老寿星找死,嫌命太长了。
正如睡头牌小红一样,有了他的吩咐,谁也不敢上这窑子的第三层,都知道,那里是呼阿歹相好的地盘。
朝平日跟随自己的几名手下打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让他们自己找乐子去,自己便一个人上了楼。
好机会啊,想不到呼阿歹在南阳府做下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还敢这么大意,赵普胜和张君宝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等楼下大厅里的几名呼阿歹的手下开始行迹放浪的饮酒时,两人偷偷地快速上了楼,轻轻地推开了头牌小红房间的门。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呼阿歹居然坐在那里和小红正在调笑,突然看到了张君宝二人进来,警惕地推开小红叫道:“你们是谁?”
既然都被人看穿了,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两人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攻了过去。小红冲到门口大喊救命,呼阿歹的手下赶忙扔下手中的酒杯,开始冲了上来。
身为怯薛军的千夫长,手底下的功夫并不弱,何况又是拿着刀对付两个赤手空拳的人,仗着兵器之利,呼阿歹躲躲闪闪地,也没吃到亏,就是无意间挨了张君宝一脚。
看来这种情况下,今天是没办法刺杀这个呼阿歹了,赵普胜眼见门口的怯薛军将要堵住门口时,大喊了声:“红巾军不会放过你的!”然后拉着张君宝,一同从窗户上冲了出去。
要说两人还真是艺高人胆大,从窗户中跳出来的时候,正好对的户人家的屋檐,沿着屋檐快速得溜了,反应慢了半拍的怯薛军再找时,已经看不到了人影。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红巾军做的,气的呼阿歹也没心情在这里待了,招呼上人直奔军营,并让人通知守城的士兵,不准放任何人出城,从现在开始戒严,他要开始新一轮的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查到来行刺他的红巾军。
“唉,都怪我!”
张君宝苦着脸,羞愧地跟众人讲了失败的过程,并且都不敢抬起头见师弟。
赵普胜赶紧抱拳禀告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着急的推门!”
张君宝不满意地白了赵普胜一眼,你功夫没我好,这件事没办好就是我的错,关你什么事,接着不服气的又要争错时,李兴泽连连摆手苦笑道:“没成功就没成功,这有什么好争的,我就是担心这次不成功,下回可能没这么容易得手了!”
幸亏赵普胜机灵,喊了句红巾军的话,这样可以将呼阿歹引到红巾军这边,本来明教办错了事,白莲教想去弥补,结果这下可好,差点连人都搭进去了,李兴泽也很头疼下一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