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要准备?”李兴泽毫不在意地摇头道。看着有些疑惑不解的众人,解释道:“就在城里动手!”
“啊”
这个李军师咋想的,城外动手尚且不说,就在城里动手,这长的几个脑袋都不够元军砍的。郭天爵哼声骂道:“你他吗疯了吧!”
别说郭天爵,就连白莲教的几个人,都觉得李兴泽是不是真打算为了救平章和尚有些变疯了,倒是张君宝却与别人不同,哈哈大笑的连声赞同道:“师弟好主意,好汉子就应该他奶奶的大干一场!”
众人可没有心情陪着这对师兄弟疯,赵普胜赶紧把兴致勃勃地张君宝压了下来,然后瞪着说道:“张道士,你发什么疯,好好地坐着!”
张君宝还想要反驳,待看到众人都是铁青着脸,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不满地嘟囔了几句。
李兴泽知道这次自己的计划确实有些大胆了,站了起来,慢慢解释道:“就我们的这几个人,武艺身手都还不错!”
这话说的没错,众人点了点头,有些武艺是家传的,有些是后练的,反正个个战力都不俗。
李兴泽接着说道:“这次我们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动手,趁着前面元军出城,后面元军还在城内,一举夺下囚车,将人救出,然后我们就离开南阳府!”
将元军拦腰截断,城门内外都有人,元军也不敢轻易关了城门,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听到这里,马大小姐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她明白李兴泽的意思了,接下来疑惑地问道:“那然后我们去哪里?”
“nx县李兴泽早想好退路了,他打算暂时就待在nx县既方便与冯强那边的红巾军联系,又能随时得到南阳府的消息,两不耽误。
此次劫囚,众人即使蒙了面,不排除元军对城内的封锁,还不如在城外躲躲风头,何况nx县又是一个小县城,元兵人手不多,便于发展。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众人还真得拼杀一回了,又没别的好办法,暂时只能这样决定了。除了养伤的赵均用,这里所有人都要参与。
崔莺莺从米店回来后,撺掇着也要跟着去,幸亏赵普胜死活不同意,强硬的压了下来。
看着嘟囔着小嘴一脸不爽的崔莺莺,李兴泽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次凶险比较大,他自己还是个拖油瓶,再带个崔莺莺,那大家还逃不逃了。好一顿劝慰,总算是平息了这个姑奶奶的不忿。
“你们每天打打杀杀的,难道不烦吗?”崔莺莺知道李兴泽他们明天救了平章和尚就要离开南阳府,有些不舍,再加上担心李军师的安危,想起来就有些气恼。
李兴泽确实有些无言以对,能不烦吗,每日白天上课,晚上打游戏的逍遥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每天提心吊胆的这种日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李兴泽只得长叹道:“活着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虽然不知道李军师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感慨,崔莺莺无奈只能安慰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
李兴泽轻声点头道,在看崔莺莺时,留下道婆娑窈窕的身影,进了和柳清同住的房间,一时间,他不由得看痴了。
这次明教和白莲教加起来七八个人,几乎是两教在南阳府的最高层。当天晚上,高层动手的消息就传到了红巾军在南阳府城里所有人的手里。
虽然明教和白莲教的高层都没有任何命令下达,但是已经知道了消息的每个人,几乎都有了明天掩护好高层救援后逃跑的打算。
毕竟这次准备的不充分,即使铤而走险也未必能成功,李兴泽在计划时已经和众人讲的清清楚楚,所做的无非是将平章和尚的押送时间延迟,好让红巾军做下一步的安排。
大清早的,距离北城门口最近的一座酒楼上,众人早已经在酒楼二层靠近窗子的酒桌前坐着等候了。至于掌柜的和店小二,早就被几人打晕,放倒在后院的柴房中了。
安静的街道上,渐渐地传来囚车压着道上碎石的吱呀声,两边肃杀的气息显露无疑,这种气氛十分压抑,前方骑在马上的别帖木儿也感到一阵心惊,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预估到红巾军可能在半路上劫囚,别帖木儿也没多想,只是吩咐元兵们行动快一些。
为了保证押送犯人在南阳府境内的安全,别帖木儿此次用的全是久经战阵的精锐步兵,何况是个千人队,再加上由他带领,所以宽彻不花还是很放心的。
“嚯,元军为了押送平章和尚,人数可真不少!”
赵普胜悄悄探出头看了一下,粗略估计后,轻声惊讶道。
平时押送犯人,有了百十来号人就算多的了,想不到宽彻不花这只老狐狸,为了安全起见,居然派了这么多人。众人不禁心下一沉,搞不好还真得落荒而逃。就连李兴泽,现在也有了不好的估计。
“油条,卖油条啦!”
“便宜的大馒头。”
“大爷,新鲜的蔬菜,您看看!”
当元军出现在街头的一瞬间,街道上不少摊点响起了各种哟呵声,甚至有的小贩上前跟元兵推销货品。
这一幕的变化,把准备的劫囚的众人惊的目瞪口呆,直到眼尖的马大小姐在这群人瞧见一两个熟悉的身影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是我们的人帮忙来了!”
别帖木儿听到后面的吵闹声,回头一看,怒吼道:“将这些刁民赶开,快点走!”便转回头,骑着马快速地通过了城门,后面的元兵赶紧跟着出去了。
押送着囚车周围的元兵一边驱赶拥挤上来的小贩,一边快速往前赶。后面跟着囚车的元兵上来后,帮助驱赶,有的甚至已经把长枪挺了起来。
“元军杀人了!”
“快跑啊!”
小贩们仿佛配合元军似的,无论是卖水果的,还是卖菜的,都四处乱窜,还将水果蔬菜什么的,满天扔了起来,搞的不少元军头上的军帽上耷拉着不是烂菜叶子就是瓜果碎皮。
瞧着元军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马大小姐眼中精光一闪,低声喝道:“动手!”抽出腰中宝剑,一脚踏在窗棱上,纵身跳了下去。
在场的几人也都纷纷手持兵器跟着从二楼跳了下去。
“哎...”
李兴泽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身边就一个人不剩,着急的拎着宝剑从二楼跑到一楼,再从酒楼门口跑了出去。
众人都忙着向囚车拼杀过去,谁还顾得上李兴泽,李兴泽拿的宝剑跟在几人身后瞎晃悠,元兵早就混乱不堪,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该朝谁动手。
眼见马大小姐快要杀到囚车前了,出了城门口的别帖木儿听到后面好像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定睛一看人群中有个身着道袍的人,当即勃然大怒道:“是红巾军的李兴泽,给我杀啊!”
李兴泽是名道士,这个消息别帖木儿早已知晓,再加上这几人的头上都包着红巾,不是李兴泽又是谁,在城门口元军纷纷倒戈一转,向城门内杀了进来。
马大小姐和张君宝杀在最前列,眼看就要冲到囚车前了,谁知,城门口又涌进一大批元兵,将众人又隔了开。
别帖木儿一马当先,朝李兴泽冲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长枪的虚影即将捅到惊慌失措的李兴泽身上时,在李师弟身旁的张君宝长剑一架,磕掉别帖木儿手中的长枪。
别帖木儿目呲俱裂,想不到这名道士这么大的力气,眼看就要得手,就这么被破坏了。还不待他发作,张君宝蹬地腾空而起,一脚将别帖木儿踹下马来。
“将军!”
骑马的别帖木儿被踹了下来,这么显眼,四周的元兵都慌了神,赶紧纷纷呼喊的跑了上前。
城门口的城防元兵这个时候正努力地想关掉城门,还露出一道不小的空隙,马大小姐瞥见城门即将关闭时,顿时高喊道:“撤!”当即拉上还在囚车前杀红眼的郭天爵向城门口的守兵反扑过去。
别帖木儿跌落马下时,头被撞的有些晕头转向,似乎听到有人喊撤,顿时在七手八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喝道:“堵住他们,快!”
为众人断后的张君宝听的真真的,眼见别帖木儿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当即冷笑了声,反手挥空一剑,直接把身侧的一名元兵的脖子给抹了,剑身飞出的鲜血溅到了别帖木儿及身旁几个护卫的脸上。
这一手把周围的元兵吓了一跳,待看到别帖木儿脸上的血迹时,都赶紧看看将军有没有出事,趁元兵愣神的瞬间,张君宝也飞身出了城门。
此刻元军慌里慌张的赶紧又去推开城门,一群元兵都在拼命的想往外挤,更是将狭小的空间堵了个严严实实。
城门外早就备下了供几人逃跑马匹,红巾军的诸将纷纷上马挥鞭驱马便跑。而李兴泽被张君宝一把拎上了马,张君宝挽辔狠拉,马腿长踢一声长嘶,载着两人狂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