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公子的意思很明显,这是想借元军的手除掉李兴泽,接着在灭掉别?2??木儿。廖永安也没想到一向草包似的郭天爵居然能想这么多,禁不止打了个寒颤,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二公子居然这么心黑。
“二哥,大家都是红巾军,我们不能这么干!”
马大小姐却是赶紧着急道,拉住郭天爵的胳膊,几乎哀求道:“好歹李军师帮过我们这么多,我们...”
郭天爵任由马大小姐摇摆他的胳膊,依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盯着河面说道:“小妹,不是我心狠,不能放任白莲教这么发展下去了!”
李兴泽等了半天,疑惑怎么明教的这些人还不放开道,转过头去,隐约看到郭天爵和马大小姐好似在说什么,而一旁站的廖永安,没什么动作。
两岸的郁郁葱葱,倒影如墨,上面荡着细碎的波光,李兴泽匆匆瞥了一眼,却无心风景。不禁纳闷地嘟囔道:“这些人在干什么,还不快点!”
赵普胜也随着向后看了看,察觉情况有些不对时,悄悄地朝张君宝和冯飞打了个眼色,张君宝心里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冯飞则是将刀抽了出来做好准备。
这都等了有一会儿了,别帖木儿似乎有些不耐烦,朝后面手持弓弩的元兵打了个眼色,几名元兵悄悄地将弩箭对准了平章和尚。
对于这一切,正是别帖木儿早就计划好的,等后面的那些小船让开后,就准备射杀平章和尚。
河面上所有的渔船似乎都沉默了下来,寂静地连河面也泛不起一丝涟漪。在场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气氛异常的诡异,也就是李兴泽觉得此时似乎有些太安静了,双手拢在袖袍里,略显无聊的等待着明教那边将路让开。
这个时候,廖永安的哨声传了过来,看来这是来信号了,李兴泽总算舒了口气,喜上眉梢,看来事情终于办妥了,正想扭头跟赵普胜和张君宝说话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谁知,张君宝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两脚狠狠地踏在船帮上,纵身就跳,两人落在了旁边的另一艘渔船上,还不待李兴泽脚还没站牢,身形还在晃悠时,周围已经响起了喊杀声。
赵普胜此时和冯飞也跳了过来,冯飞连出两脚,将船上两名来还有些愣神的明教士兵踹了下船,而赵普胜朝张君宝吼道:“看好师侄,我来撑船!”
“好”
张君宝此时已经抽出宝剑,护在李兴泽的身边。赵普胜一脚把横在船头那根粗长的竹竿挑在手中,狠劲的往水下一探,撑开了船。
听到哨声后,眼见张君宝拽着李兴泽跳船时,别帖木儿心道不好,立刻挥刀将准备偷上船来抢平章和尚的几名红巾军士兵砍倒后,这种受了骗的侮辱,登时让他火冒三丈,怒吼道:“快放箭,往回冲!”
刚才那声哨音是攻击的信号,虽然明教的红巾军知道李兴泽等人不是他们的攻击目标,但是见赵普胜等人居然对他们动起了手,当即分开几条船,朝他们攻了过来。
惊魂未定的李兴泽还没清醒过来,慌张道:“这是怎么回事?”
明教的人除了攻击别帖木儿的战舰,并且四周的小渔船纷纷向他们这边靠拢过来,李兴泽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两教开始动起了手。
赵普胜用长竿挑翻前方拦路的两艘小渔船后,边撑船边怒骂道:“他吗的,他们用的是攻击信号!”幸亏冯飞刚才夺了一根竹竿,也帮忙撑起了船,小船很快和红巾军的大部分渔船以及元军的蒙冲战舰都拉开些距离。
此刻,别帖木儿的三条战舰和赵普胜他们所在的小船几乎平行飞快的往南阳府方向前进,仗着蒙冲战舰之利,撞翻不少前方明教拦路的小渔船,赵普胜接着连续挑翻了外围几条小船,顺利打开了缺口。
战舰上的元军见赵普胜他们也在攻击红巾军,并没有刻意对准他们放箭,而是对着明教的红巾军连连放箭。由于明教的红巾军都期望能进行接弦战,故而都朝战舰靠了过去,结果被元军的弩箭射中不少。
不少明教的士兵倒在船上,或翻身落入河中,此时的河面上殷红的鲜血,犹如朵朵璀璨的玫瑰,凄静的绽放着,缓缓的渲染出一片瑰丽的月状。
刚才赵普胜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攻击信号!意味着只要红巾军发动攻击,李兴泽等人就会被元军瞬间射成刺猬,幸亏赵师叔这个老油条知道明教的信号,不然这次白莲教的几个人就算冤死在这里了。
想明白缘由的李兴泽止不住胸中的怒火,没有想到明教这么卑鄙,居然借刀杀人,要不是有师兄和赵师叔,自己这条小命就丢了。
刚经历生死之间的李兴泽越想越气,浑身颤抖地抽出腰中的宝剑,顿时满脸寒霜,怒喝道:“杀出去,咱们上别帖木儿那里去!”
想不到这次要与元军并肩作战了,小船上的几人都明白李兴泽的意思,一会儿红巾军放箭,他们肯定撑不住。
就在赵普胜将船头别向蒙冲战舰时,李兴泽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别贴木儿的方向喊道:“别帖木儿,一起杀出去,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别帖木儿也是看到李兴泽几人攻击红巾军时才想到的,原来别人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杀掉李兴泽而已。刚才李兴泽喊话意思无非是要条船,让元军别攻击他们。
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生与死之间,只要逃出去,然后双方在清算,别帖木儿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活着冲出去,怎么着都行。
何况,李兴泽这边虽然只有几个人,但都战力非凡,联合起来,未必不能活着出去,想到这里,别帖木儿赶紧吩咐另一条船将绳子抛向了赵普胜。
接到命令的元军不敢迟疑,慌忙连连抛出三四条绳子,张君宝接过绳子一把揽住李兴泽的腰,双腿一蹬,飞身上了船。而赵普胜与冯飞,已经先一步上来,拣起元军遗落在甲板上的弩弓,朝明教的红巾军射了过去。
双方虽然都在甲板上,但都刻意拉开了距离,张君宝挡在李兴泽身前,将剑横在胸前,极为嚣张的瞪着四周面色不善的元兵。
又一条蒙冲战舰被明教的红巾军冲了上去,现在剩余的两条战舰身边又有不少渔船围了上来,一时之间,蒙冲战舰的速度仍然没有冲起来,不少明教的红巾军开始往船上扔抛钩,挂住后往船上攀了上来。
元军此刻哪还顾得上与明教的几人对峙,纷纷拿上刀开始对爬上船的红巾军对砍起来。
赵均用和冯飞也扔掉了弩弓,朝船帮那里爬上的红巾军砍了去。
张君宝眼见靠近他们的船帮处又爬上了几个明教的红巾军士兵,将李兴泽轻推到船舱暗处,飞身过去,一个鹞子翻身,剑身轻抖,瞬间几名红巾军捂着脖子渗出的血,没来得及发声就翻身落下了水。
“保护师弟!”眼见赵普胜和冯飞杀的这么慢,张君宝也不再保留,朝两人喊了句后,朝明教的红巾军扑了过去。
既然有张道士出手,那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冯飞手持竹竿,将近身的渔船挡开,而赵普胜继续拿起手中的兵器护卫在李兴泽身边。
天神出世般的张君宝,对着爬上船帮的明教红巾军士兵犹如砍瓜切菜,船帮上的红巾军士兵“扑通扑通”接二连三的掉到河里,眼见船头上已经没了红巾军,剩余的元兵赶紧继续抄起桨,奋力划船。
“兀那道士,来帮帮我!”
两条战舰速度不一,眼看要拉开距离时,别帖木儿赶紧朝张君宝喊了过来,他们这边真有些杀不过来层出不穷爬上来的红巾军。
凭什么要帮你啊,张君宝才不理会扯着嗓子喊他的别帖木儿,装作没看到。
在别帖木儿看不到的地方,李兴泽悄悄的指了指还被绑在船头的平章和尚时,张君宝顿时明白了师弟的意思,纵身弹到半空,道袍的长袖一挥,如流云般飘荡,豪气干云地喊道:“你们别管,快去划船!”
看着还有些发懵的元兵,别帖木儿挥刀砍倒一名红巾军后教训道:“愣着作甚,快去啊!”
众人眼前一花,张君宝落在甲板上身形还未站稳,好似穿花蝴蝶,连续在上了船的红巾军士兵身旁穿梭而过,只要被张君宝近了身的红巾军士兵,都倒在了地上。
两艘蒙冲战舰已经开始渐渐发力,一前一后分别冲翻了最后挡在前面的小渔船,飞速远去,河面上留下浅浅地水痕。
河谷里散落着七零八落地渔船,还有一片片被染红的河水时,受伤的红巾军士兵不停地发出痛苦地哀嚎,好不凄惨。
“啪”
马大小姐眼见如此顿时怒气冲天,冷不丁地直接甩了廖永安一个耳光。
廖永安淬不及防挨了一巴掌,但是不敢发作,自知理亏的捂着脸站在一旁,低着头。
“二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马大小姐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着,近乎绝望的红了眼眶,声嘶力竭地喊道。
瞧着小妹眼中噙着泪,全身颤抖哀痛欲绝的样子,郭天爵心知这次李兴泽等人逃脱可能难以善了,禁不住头上冒出冷汗,声音有些发颤道:“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
毕竟郭天爵这次借刀杀人也是临时起意,当时只是想削弱白莲教的势力,哪里知道李兴泽等人毫无损伤,反而是明教这边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