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帖木儿连番被花少峰的流星箭追杀,自是苦不堪言,一个劲猫着身子在阿速军的人群里钻来钻去。
这些阿速军在赫厮和秃赤的带领下,早就上行下效,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哪里受过这种苦,哭爹叫妈的四处奔逃,眼见元军一片混乱,张君宝和赵普胜趁势杀出一条血路,终于靠近了李兴泽等人。
“快走!”
李兴泽担心城门关闭,急忙朝张君宝和赵普胜喊道。
赵普胜会意,揪起秃赤的衣领,狠狠的举了起来,朝身边的元兵扔了过去。
两人分别上了澄明和澄海的马匹,调转马头,赶紧朝城门奔去。
“别让他们跑了!”
别帖木儿此刻都快疯了,被花少峰追杀的空档居然被他们上了马,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此刻,早已慌作一团的阿速军哪还顾得了那么许多,慌不择路之下,踩死了不少人。
坐在花少峰背后的李兴泽,扭头一看人群中的别帖木儿似乎摇晃着双手再说什么,猜到肯定要元军追杀他们,登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将手中刚才顺来的长枪往后随意一掷,大笑而走。
这一掷将不偏不倚地稳稳钉在路旁一个民房墙壁的砖瓦之中,把周围的元兵吓了一跳。
至于赫厮和秃赤,早就醉倒在一边,呼呼大睡。
本来别帖木儿计划好,派阿速军埋伏即将而来黄州红巾军的增援,结果倒好,被赵普胜等人这么闹腾了一场,整个息州城内人心惶惶,都不敢单独出去作战了。
别帖木儿虽一肚子的怒火,但也无可奈何,手下两名带阿速军的同知还都是酒囊饭袋,最后只得带领三万多元军出了息州城,来找红巾军的麻烦。
......
看来别帖木儿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定要与红巾军一决生死,但李兴泽可不敢带着颍州红巾军与元军硬碰硬,得到元军出城的消息,便带着红巾军向后撤去。
“这次谁是先锋?”得益于前几次的甜头,李兴泽打算先拿元军的先锋部队下手。
马大小姐虽然不满李兴泽等人太过于嚣张,
在元兵的眼皮闹得那么欢实,有些不顾大局,但也管不到人白莲教,只得悻悻说道:“是赫厮!”
“啊”
别帖木儿居然派了个废物当先锋,李兴泽当即就愣住了,这和作死有什么两样,不禁继续追问道:“谁是中军?”
感觉自己都快成李兴泽的侍从了,马大小姐登时杏眼一瞪,怒道:“你不会问别人,非要问我?”说罢,便执起马鞭狠抽了马屁股几下,朝前先跑了去。
“这...”
李兴泽十分不解,奇怪地问道:“师兄,你们昨天怎么惹她了?”
张君宝一向对于女人是敬而远之的,现在听到身后的李兴泽问,便撇嘴道:“我哪知道!”
张君宝想起昨天的事情便觉得不寒而栗。
马大小姐自李兴泽带人走后,便召集起黄州的骑兵赶到息州去救他们,见几个人安生地从城内逃了出来,便唾沫飞溅,尤其是将师弟骂的更是狗血淋头。
自从来攻打息州后,马大小姐就不太对劲,李兴泽猜测明教肯定有事发生,至于事大事小,可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估计过段时间,他们所有的人也会知晓。
此次来息州,黄州的步军方面主将是明玉珍,副将分别是冯飞和冯强。
说起这两兄弟,简直就是明玉珍的心肝宝贝,一个精于练兵,一个擅长侦查,活脱脱就是一对军中必不缺少的人物,有这两人的协助,明玉珍对于行军路程中竟然没有丝毫担心。
“报,李军师命我军在濮山见到元军直接发起冲锋!”冯飞快马赶了回来,向明玉珍汇报。
明玉珍虽疑惑,但听到是李军师下令,急忙问那边的地形,要说以前也不这样,还是跟着李兴泽学会几手,先调查清楚基本情况再动手,免的到时候漏洞百出。
幸亏李兴泽的叮嘱,要不冯飞也是一头雾水,他已经去那边查看过了,所谓的濮山不过是小山坡,就这么冲锋岂不是白给人送菜,便苦笑道:“明将军,军师说他自有办法,让我们不用担心!”
说完后,有些糊涂的挠了挠头道:“还说符合我们黄州红巾军的特性,这个我始终想不明白!”
黄州红巾军有什么特性,都是一群老兵油子,尤其还是依仗着地痞流氓起的家,虽然现在纪律好了很多,但依旧本性不改,看见大闺女,还是忍不住出言调戏几句。
这下反而把明玉珍也说糊涂了,不过对于李兴泽的吩咐,众人还是很放心的。
还是冯强想的周全,反正他们已经快到濮山了,便让黄州红巾军的行军速度放缓,并且保持一定的体力,知道可能接下来的是追击战,如果李军师没有说错的话。
李兴泽让赵普胜带着千余黄州骑兵,赶到濮山埋伏,而他则是继续带着三万颍州红巾军远远吊着赫厮的阿速军。
赫厮一路心惊胆战地跟着红巾军,还刻意拉开了些距离,实在是怕啊。
昨天他醉倒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不清楚,但是清醒后,听到别人说,也是一阵后怕,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引了两头狼进了息州不说,还被人灌醉了。
想想身材健壮的赵普胜和张君宝,双腿就不住地打颤,这几人从几千人的包围中还能安然杀出,那是什么武力值,要不是自己没什么价值,估计早让人家咔嚓了。
想到这里,赫厮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连忙喊道:“都跟紧些!”
也就是他惹出的祸端,别帖木儿气愤之下,安排了他作先锋,原本想让赫厮能知耻而后勇,哪里想到,赫厮都怕的要死,哪有什么敢战之心。
眼看到了濮山,李兴泽露出一脸的贱笑,打算利用那个酒囊饭袋,来充分发挥黄州红巾军的优势。
李兴泽立刻吩咐颍州红巾军全体转向,面朝后方。马大小姐赶忙跑到跟前,不由得急道:“李军师,你什么意思,这些人能直接和元军硬干吗?”
颍州红巾军全是步兵,虽有沙河一战的经验,也见过了血,但是也不是骑兵出身阿速军的对手,马大小姐当下是真有些急了。
颍州红巾军自从成立伊始,就连番大战,从白鹿庄到前段时间的沙河之战,几乎是一支从战火和血泪中走出的军队,老兵越来越少,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刘祖师当初的计划也得中断。
马大小姐这一番质问,原本以为李兴泽还会辩解一二,谁知,李军师只是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既然我是主帅,那就得听我的!”
这一句算是将马大小姐呛的死死的,说不出来话,她也知道,尤其是即将临战,还不能有任何怀疑主帅的行为和举动。
赫厮带着人马赶过来的时候,颍州红巾军已经列队站好,手中各式兵器也有,也没有刻意去安排什么阵型,当下顿生疑惑,也没下令冲锋,只是吩咐军队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
在后面跟着的秃赤正纳闷前面怎么停下不走了,便亲自驱马来到了赫厮身旁,眼见红巾军的架势,不解道:“他们是想和我们直接对阵吗?”
赫厮带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这种情况,使劲地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
还是秃赤胆子大,试探地问道:“要不我们冲一下试试?”
“嗯,冲一下看看情况再说!”赫厮深以为然,好歹这也就是六千的阿速军,区区三万红巾军,他们还真不放在眼里,所忌惮者,不过是赵普胜等人的恐怖身手而已。
只不过,还没等赫厮下令,对面的红巾军中好像另外增加了一部分人,直接挥舞着兵器冲了过来,而旁边的山岗上,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赫厮第一反应就是中埋伏了,当下急忙高呼道:“快跑,快跑!”话音还没落,便调转马头,向后跑去。
赫厮这个反应源于对赵普胜的恐惧,阿速军更是昨天便知道了那几个猛人的厉害,本来心里还七上八下的,这下先锋大将先跑,u看书( )也不迟疑,纷纷掉头便跑。
赵普胜带着骑兵刚刚冒出头,这些阿速军仿佛早就知道有埋伏似的,已经开始向后四散跑去。
“玛德,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赵普暗啐了一口,急忙指挥骑兵开始追杀元军。
当前进如颍州黄巾军的,正是已经赶来的黄州红巾军,见到对峙的双方,明玉珍也没向李兴泽汇报,直接令旗一动,黄州红巾军便朝元军跑了去。
黄州红巾军只是嗷嗷地厉害,手上功夫却不怎么样,此刻见到元军都开始逃亡了,更是将平时锻炼跑步的精神拿出来,跟着追了上去。
元军跑的快,黄州红巾军跑的更快,尤其是这种顺风仗,稳赚不赔地买卖,谁会落下,你追我赶的去杀元军。
颍州红巾军还在原地等信,待黄州红巾军没有任何预兆的发起冲锋,当下便愣了,当反应过来时,人家已经跑出快一百步的距离了。
(未完待续。)<!--flag010-->